顧夕顏聽許言卿這麼說,就知道這位對美食有研究。

所謂鳳喜迎春,就是一道用童子雞做成的美味佳餚。

功藝不算繁雜,但考究廚子掌勺的火候,一不小心就會肉柴。

董永被許言卿佔了先機,有些不快。平素也沒見許言卿這麼話多,今兒個話多得讓他生厭。

“許大人是不是該走了?”這是董永第三次趕人。

“不走了,難得有機會跟董大人聚餐。”許言卿許雖這麼說,視線卻盯著顧夕顏嫣紅的唇瓣移不開視線。

許是因為吃了美食,她雙唇紅豔豔的,雪白如霜的臉頰也多了一抹嫣紅,仿若抹了最上等的胭脂。

她小巧的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有光從半開的窗格透進來,打在她的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

這張少女嬌豔的臉龐若出水芙渠,又純又欲。

面對顧夕顏這張美人臉蛋,米飯都能多吃兩碗。

董永心裡很不平衡,明明是他和顧夕顏有約,卻被許言卿賴上了,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

顧夕顏這頓飯也吃得煎熬,只因一直被許言卿盯著看,這一位大概是她認識的最不含蓄的男人。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午飯,待結了賬,她想打道回府。

“我送顧姑娘回去吧?”董永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許言卿搶先一步。

董永氣笑了:“今日是我約了顧姑娘,當然是由我送顧姑娘回府。”

顧夕顏怕兩個男人因為她吵起來,這實在不是什麼好事,便說道:“兩位大人都是大忙人,我就不打擾兩位大人了,我自己回府即可。”

董永和許言卿同時上前,兩人還想說話,顧夕顏卻回頭看向他們,神情一慣的溫和:“我先行一步,再會!”

兩個男人從顧夕顏的神情中看出顧夕顏的堅持,他們很有默契地止步。

“改天我再約顧姑娘,姑娘慢走。”董永微笑道。

許永卿上前一步:“今日姑娘請我用膳,下回我請回姑娘,我送姑娘下樓。”

董永覺得許永卿這廝慣會做人,他比不上。

就這樣,兩個年輕俊美的男人送顧夕顏下樓,直到顧夕顏乘坐的馬車走遠,董永和許言卿兩人才對視,嫌棄地看著對方。

“你不是眼高於鼎麼?怎麼今日像是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董永嫌棄地看著許永卿。

許永卿吊兒郎當地回道:“顧姑娘才貌雙全,跟我倒是般配,哪天我和她成親,一定請你吃喜酒!”

董永聞言冷笑:“你沒見顧姑娘對你不理不睬?還想和她成親,你就做白日夢吧!”

許永卿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董永,你不會真看上顧姑娘了吧?”

董永眸光一閃,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上顧夕顏。昨日再遇顧夕顏時,他覺得顧夕顏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不像傳說中那樣木訥,再加上人生得貌美,他便不自覺地想和顧夕顏多接觸。

今日再見顧夕顏,對她的好感又增添幾分。

“你要知道顧姑娘在萬慶侯沒有倚仗,你娶了她,她不能給你任何助力。京城這麼多的貴女,你何苦找一個被退了親的女子?”

聽完許言卿這話,董永冷笑勾唇:“我堂堂七尺男兒,需要靠女人?既然你覺得顧姑娘這不好、那不好,以後離她遠一些便是!”

許言卿頓時明白董永不是在說笑。

他跟董永年紀相差無幾,才貌方面棋鼓相當,何曾見過董永為了一個女人和他起爭執?

無非是顧夕顏對了董永味口,才跟他嗆聲。

他不動聲色,沒再和董永爭執,而是回了一趟齊安伯府。

齊安伯夫人見到許言卿有些意外:“你下午不是要當值麼,怎的回來了?”

“我要和顧夕顏相看,母親幫我安排時間!”許言卿道明來意。

齊安伯夫人聞言詫異:“你不是看不上顧姑娘麼?”

最近陛下為顧夕顏作媒一事在圈子裡都傳開了,京城最優秀的公子都在陛下的相看名單當中。

有當今聖上作媒,眾人對顧夕顏自然也高看了一分。

只不過前幾日被兒子給推了,稱對人家顧姑娘沒興趣。

聽聞兩天前董永跟顧夕顏相看,她還特意派人去永成侯府打探了訊息,只聽聞董永看不上顧夕顏,又說顧夕顏是個木訥無趣的,性子沉悶。

“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母親儘快安排時間,莫讓董永搶得先機。”許言卿直白地道。

齊安伯夫人聞言來了興趣:“董永看上了顧姑娘?可我聽說董永沒看上顧姑娘,還說顧姑娘是鋸嘴葫蘆,十分無趣。”

她打聽到的訊息怎的剛好相反?

許言卿鳳眼閃過一抹冷芒:“定是董永不想有其他競爭對手,故意抹黑顧姑娘。我今日見過顧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舉止落落大方,而且能言善辯,怎麼可能是鋸嘴葫蘆。”

齊安伯夫人拍案而起:“他們母子居心叵測。我倒是聽聞賢妃娘娘的中秋賞菊宴也邀請顧姑娘進宮,若你想盡早見到顧姑娘,那天你有機會。”

許言卿計上心頭,中秋節不就在明日?

他從母親的屋裡出來,才走到前院,就看到許永謙從月洞門出來。

許永謙今年二十,成德九年的狀元郎,如今在翰林院任侍讀一職,正六品官職。

再加上生了一張好皮囊,溫文爾雅,面若冠玉,又是齊安伯府世子,有不少名門貴族都想和齊安伯府結親。

奈何許永謙遲遲不成親,許言卿也是去年方知兄長心中有人,那人便是蘇家二姑娘蘇荷。

“蘇荷已是秦王殿下的人,秦王殿下已為蘇荷在外面置辦了一幢宅子,哥還是放下那個女人吧。”許言卿本不想幹預兄長的感情生活,但有些話不吐不快。

許永謙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但他還是放不下蘇荷。

“我的事你少管。”許永謙冷眼看向這吊兒郎當的許言卿。

許言卿搖頭嘆息:“關乎許家百年家業,你以為我想管你?秦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人你也敢肖想?”

“秦王若真愛重她,就不會這般折辱她,我會想辦法娶她!”許永謙不以為然。

——

永成侯夫人:夕顏是我兒媳婦兒!

齊安伯夫人:夕顏是我兒媳婦兒!

成德帝:夕顏是子莫的媳婦兒!

永成侯夫人、齊安伯夫人: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