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要白大人明明白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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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裡的水漸漸涼了的時候,白玉安才從浴桶裡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才覺得分外的冷。
浴房內霧氣繚繞,白玉安眼神淡淡,拿過屏風上的裡衣草草穿了,才走了出去。
髮絲上還在往下滴著水,滴滴落到肩膀上,逐漸將肩上的衣料都打溼了。
她剛進到裡屋,就聽到外頭顧君九與堂兄的說話聲,想著這顧君九居然還沒走,不由眉頭就一皺,冷白手指點在桌案上,又拿過掛在椅背上的外袍披著。
抿著唇也不做聲,轉身往床榻走去,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蓋住,也不管外頭如何。
阿桃提著牛乳酥從外頭進來,一眼就看到顧君九坐在小廳裡,不由問道:“顧公子可是來找我家公子的?”
顧君九就一下站了起來,對著阿桃道:“聽說白大人在沐浴,怎麼這會兒了還沒出來,你快去瞧瞧。”
阿桃怕白玉安一個人在浴房出了什麼事,連忙往浴房走,見到裡面沒人了,微微鬆了口氣,這才進了裡屋。
一進去就看見白玉安蜷縮在被子裡,身子揹著她,頭髮盡數落在身後。
似是感受到了身後有人來,白玉安動了動,轉了身子看見阿桃進來,沒來由鬆了口氣。
她軟綿綿埋在被子裡對阿桃道:“你出去與顧君九說,便說我身子不適,不便見他,叫他回去。”
白玉安說完又怕顧君九這瘋子不聽話要闖進來,又拉住阿桃的衣袖道:“你且再補一句,便說我當他顧君九為知己,只是實在疲累,下回再招待,叫他珍重情誼,勿要闖進來。”
阿桃聽了就點點頭,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小几上才走了出去。
只是才剛走沒幾步,就忽然驚見顧君九居然掀開簾子闖了進來,連忙過去攔在了顧君九的面前:“顧公子,我家公子正休息呢,你還是先出去吧。”
阿桃的力氣再怎麼大也比不過男子的力氣,剛才他在簾子外將白玉安對阿桃說的話聽了去,心下就氣白玉安故意躲著自己。
他是存了心要與白玉安說話的,阿桃也攔不住。
自來不管不顧的人,這會兒更是誰都攔不住。
他一把扯開了擋在面前的阿桃,幾步就往白玉安的床榻前走去質問:“白大人,你是故意躲我麼?”
“還是你在沈首輔那過了一夜,便再瞧不上我這等沒權沒勢的庶民了?”
白玉安最惱恨別人這般無禮的闖進她的屋子,顧君九又這一番興師問罪的話語,叫她臉色更加冷了冷,揹著身甚至不願看顧君九一眼,低低怒道:“滾出去。”
這話算是白玉安說的話中最重的話了,顧君九手上捏著放著蓮花玉佩的盒子,半分歡心沒討到,倒得了這樣一句話。
他氣得胸口快要爆炸,看著白玉安那落在枕上的凌亂烏髮,心裡就一疼,咬著牙又往前走了一步,捏緊了手裡的東西咬牙道:“白大人既然要我滾,總要給我個由頭。”
“要是白大人承認了自己攀上了沈首輔這顆高枝,再瞧不上我了,我自然就滾了。”
說著顧君九又嘲諷道:“瞧瞧這時候白大人這懨懨模樣,難不成是昨夜被沈首輔折騰的狠了?”
“看來白大人舒服了,再瞧不上別的男子也是有的。”
阿桃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這等汙穢且汙衊的話,這顧君九竟也說的出口。
顧君九就是故意激怒白玉安,他看不得白玉安這樣一副絲毫不放他在眼裡的樣子,連看他都不看一眼就叫他滾出去。
虧的他不顧性命的救她。
虧的他傷好後第一天就跑出來討好他。
可他就是看他都不看一眼。
難不成他顧君九就有這麼不堪,讓他白玉安這麼嫌棄?
白玉安也沒想這顧君九的話這般汙耳,當下臉色一變想要撐起身來,又想起脖子那些東西,氣得渾身發抖。
她不願再聽這顧君九任何一句話,聲音冷冽入骨:“我叫你滾出去!”
顧君九亦來了脾性,推開前身的阿桃又上前了一步,見白玉安還是不肯看他,賭氣道:“我偏不走。”
“除非今日白大人承認了與沈首輔的關係,不然我就賴在這裡了,大不了白大人叫沈首輔的人將我抓去大牢裡。”
“我顧君九也想要白大人明明白白一句話。”
白玉安的手指發著抖,一隻手將衣領提高,撐起身子看向顧君九,見人一雙眼緊緊盯著她,聲音氣的都發了顫:“明明白白一句話?”
“我今日且給你一句明白話。”
“你之前曾救過我,我懷有感激,可你不該得寸進尺,處處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對你除了感激再無別樣之情,望請顧公子往後珍重,再勿要來擾我。”
“我欠顧公子的救命之情,當還自然該還,只是顧公子若是要以其他事糾纏與我,也別怪我絲毫情面不留。”
那滿頭長髮盡數落在了白玉安的前襟,出了那一張此刻凜若寒霜的臉,便是那細弱斯文的肩膀,一身白色裡衣分外冷肅,分毫不帶別的感情。
顧君九見著白玉安這模樣難受,又見人冷冷,氣質如冷月,往日溫和斯文眉目,這會兒像是掀起了波濤,眼裡頭滿是厭煩。
他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每回一見到白玉安的臉就什麼脾氣都沒了,一心都想要去討好人。
他想好好說話,即便白玉安身邊有沈珏,他只要一個機會而已。
為什麼白玉安對他這麼絕情,半分機會都不給。
他忍不住想靠近人,又上前一步,將手裡的東西捧上前喃喃道:“剛才是氣話,白大人彆氣。”
“這是我特意給白大人的東西,白大人看看吧。”
白玉安看也不曾看顧君九手裡的東西一眼,只是眼裡露出疲倦的厭煩:“我歷來不收外人的東西,顧公子自將東西收回去,往後也請勿要來糾纏我。”
她已滿心疲憊,自身難保,根本沒有心思應付顧君九。
顧君九一愣,怔怔看向白玉安:“白大人對我就這樣無情?”
白玉安冷笑,冰霜似的面容飛雪寒寒:“顧公子難不成忘了你剛才說的話又是什麼汙話?”
顧君九聽了這話就一頓:“剛才我的話是有不對。”
“但白大人,你與沈首輔之間的事情,我可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