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真假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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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走了兩天後,李成榮就報了警,問題就出在李雪兒往微信裡轉的那一萬塊錢上。
李成榮從沒往微信上打過錢,頭兩回他沒注意,等到第三次他再點外賣沒收到消費提醒時,他就檢視了一下微信,發現微信餘額九千八百多,這就不對了。
而後他查了銀行卡餘額,發現卡里的錢丟了,他立刻就報了警,李雪兒倒了幾十回車,衣服也換了好幾回,可她手裡的箱子沒變過呀,最關鍵的是,現在在哪兒租房不用身份證?
她動了身份證就能會露出蛛絲馬跡,還有找不到人的時候?
於是,在某小鎮上過了大半個月想吃吃想睡睡的舒坦日子後,警察上門了。
隨後,李雪兒和她那一箱子還沒花完的錢被送回了京城。
李雪兒怕嗎?
怕的!警察一上門她就怕的要死,一步步靠近京城,靠近那個讓她深深恐懼的家,她的驚懼滲透到了骨子裡,李成榮的錢重新存回了他的銀行卡里,而後他滿臉帶笑的將人領回了家。
門一開啟李成榮便一腳將人踹進了屋裡。
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而後,李成榮攥著李雪兒的頭髮砰砰的往地上磕,大皮鞋一下一下的往李雪兒的身上踢……
“有本事你跑了別讓我找到,還敢偷老子的錢?明兒老子就把你賣了換錢,省得你害老子!”
“你個賤貨,跟你那個無情無義的媽一樣,拍拍屁股就走人,今兒老子要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邊打邊罵,這真的是施暴,任誰看見這場景都會覺得李成榮和李雪兒壓根兒就不是父女,而是仇人。
可李雪兒被打成這樣也是一聲不吭,最後生生被疼暈過去了。
李成榮踢了兩腳看她沒了反應,喘著粗氣,回屋睡去了。
李雪兒就這麼躺在冰涼的地上好幾個小時,等她醒的時候,窗外是黑的,稍微一動,身上幾乎失去了知覺,她緩了好一會兒才能起身,緊接著就是痛感傳來,右手的小拇指不能動,可能是骨節錯位,也可能是骨折了。
很是奇怪,饒是到了這種地步,這孩子一滴淚都沒流。
她一步一步艱難的挪回自己的房間,緩緩的倒在床上,忍著疼閉著眼睡去。
接下來的兩天,李雪兒都在李成榮的毒打中度過,挨完打還要伺候李成榮吃喝,李雪兒一直都表現的乖乖的,李成榮也有出去的時候,但他會把門反鎖李雪兒是出不去的。
又過了兩天,李成榮又在喝酒,他一喝多了就罵人,越罵越興奮,完全沒注意低垂著頭的李雪兒眼中流露出來的如蛇一般狠毒的眼神。
轉身去了廚房,將牛奶倒進奶鍋裡坐在了燃氣灶上,又檢查了一下門窗,將客廳和主臥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任由李成榮就躺在沙發上,她則是進了衛生間洗了個冷水澡,從洗澡間出來,她檢查了一下門,確定關得嚴嚴實實,又將房裡的窗戶全部敞開,然後蓋上被子睡覺。
廚房裡,奶鍋的奶早就沸騰著溢了出來,火焰一下子就被澆滅了,一股難聞的氣味慢慢的擴散了開來。
二室一廳的小公寓裡安靜極了,只隔上兩個小時就能聽到小臥室裡會傳來手機的鬧鈴聲,鈴聲一響,李雪兒就會立馬清醒過來,然後用力的嗅嗅房間裡的味道,確定屋裡的味道不太明顯,自己中不了毒後,喝上兩口提前準備的礦泉水,而後將剛剛響過的定點鬧鐘徹底刪除,直到,外面矇矇亮的時候。
屋子裡還是多少能聞到一點異味兒的,畢竟老舊的公寓封閉並不是那麼嚴密,她頭重腳輕的起了床,踩著拖鞋走到窗前將窗戶關上,又躺回床上撥打了120,電話很快被接通,李雪兒虛弱的報了自己的地址,“我,好像是發燒了,渾身不舒服……”
然後電話斷了,再打就是打不通,醫院那邊以為是病人暈倒了,立刻派車趕了過來,只是到了地方後,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聲,倒是將鄰居給敲了出來,“你們別敲了,不行就趕緊撞門吧,說不定又是那當爸的把閨女打了,萬一打得重了,昏過去也不新鮮。”
這都昏迷不醒了,誰來給你開門?
動靜太大,樓下有個小夥子就自告奮勇的道:“咱們小區就有開鎖公司上班的,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也就一會兒的事兒。”
然後開鎖的來了,前後沒超過五分鐘房門被開啟,一股子異味一下子就衝了出來,120的工作人員也是有經驗的,一聞就知道這是煤氣洩露了,“快,趕緊把窗戶全都開啟,去關煤氣。”
小公寓裡頓時忙亂一片,等開了窗關了煤氣,這些人才注意到躺在沙發上的李成榮,醫生一檢查,已經沒氣兒了。
李雪兒也是被抬出房間的,吸了煤氣,還發著高燒,因著她穿的睡裙,胳膊腿還有腹部一不小心就露了出來,那些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傷,右手小手指骨折都長歪了,總之吧,好些人看見了。
鄰居都挺感慨的,覺得李雪兒這孩子可憐啊,攤上這樣的爸,好在,這會兒她爸死了,孩子也不用再受親爸的打了。
然而,這事兒到底是涉及了一條人命,還是出動了警察,這一查下來,壞了。
李雪兒乾的事兒就不經推敲了。
一是,李成榮和李雪兒都沒有喝奶的習慣,二是李家是在三樓,對面樓上家裡安了監控,能清楚的看到昨晚她進屋後將窗戶開啟,早上起來後又全都關上了,按時間算,她是先關窗後打的120,而且到醫院後一檢查,她是感冒高燒,但身體裡沒有吸入多少一氧化碳。
李雪兒退燒後就被審問了,她也有她的說法,“以前我爸老打我,不是因為我偷了他的錢,我從很小的時候起他就家暴我媽,常常把我媽打的起不了身。
我自小就怕他,那時我家的公司還沒破產,我媽護著我把我送進了寄宿學校,我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後來我媽就和他離婚了,公司也破產了,我跟我爸搬到這邊的公寓,他就開始見天的打我。
我,我真的怕被他打死,這才偷了他的錢,覺得他還有一套房子,我拿了那些錢他也能生活這才偷偷跑了,沒想到,很快我就被找到送回了家,他又開始打我,甚至比以前還要變本加利,我,我只想討好他,他高興了就不會再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