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亭不大,平時就只能容納下一個成年男人。

這兩個人進入電話亭,難免有些擁擠,也免不了有肢體接觸。

導演想得極好,有肢體接觸了,說不定這就能擦出火花了。

這嗑CP的機會不也就來了嗎?

然而實際上電話亭內卻不像導演所想的那般曖昧。

段明寒身體緊靠在電話亭的玻璃上,雙手抬起,和阮甜儘量保持距離。

阮甜作為女生,又賣得是清純甜美人設,自然不好靠過去。

她也學著段明寒的樣子,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只是雙手垂著,扯著自己的裙襬,臉色微紅。

“段醫生,我沒想到你會選擇我。”

“是嗎?”段明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是沒想到,還是想過了卻不敢說?”

阮甜甜甜一笑,“段醫生你好聰明。”

“其實我對你……”

她沒說完剩下的話,但作為成年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段明寒鏡片反著光,“阮小姐,你信命嗎?”

阮甜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假裝思考了兩秒,搖搖頭,“我不信。”

“我覺得命是虛無的,我們想要什麼就應該自己爭取。”

段明寒這次笑了起來。

他平時笑起來的時候是那種淡淡的淺笑,看似溫柔,卻也疏離。

但這次的笑卻是直達眼底的,雖然泛著幾分冰冷,卻像極了在冰天雪地裡盛放的雪蓮,溫柔中帶著幾分直刺寒冷的凌厲。

阮甜一時間有些痴了。

段明寒是四個男嘉賓中唯一戴眼鏡的,那金絲邊框的眼鏡存在感很強,總是會遮住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以至於會讓人忽略那雙眼睛的好看。

能被節目組選進來的人顏值自然不差,阮甜之前不考慮他實在是因為裴書這個珠玉在前。

但裴書這人性子太陰晴不定了,對自己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的阮甜自認為是搞不定的。

可段明寒不一樣。

這人……似乎對自己也是特別的。

阮甜臉蛋更紅,聲音痴痴的說道:“段醫生你笑起來真好看。”

“是嗎?”段明寒低下頭來,湊近了些,“那你可要多看看。”

多看看我這張臉,以後可不要趕到害怕。

段明寒自認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雖然時芙的心聲說阮甜是什麼女主,而他也會為了阮甜如何如何,但畢竟這些事情還沒發生。

他不可能先貿然傷害阮甜。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事先做些預警。

阮甜……這個所謂的女主,他可真得好好會會。

……

客廳裡,段明寒和阮甜一起出去後,其他嘉賓也聊起天來。

“沒想到段醫生會選擇阮甜。”談天歌感慨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會選喬律師呢。”

喬曼麗聳聳肩,對此並不在意。

“他選誰是他的事情,和我無關。”

“今天下午答對的人還有裴影帝吧?”她看向裴書,“裴影帝想選誰?”

裴書嘴角噙著一抹笑,目光在時芙身上停留了一瞬。

“秘密。”

喬曼麗哈哈一笑,“裴影帝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會選誰。”

她碰了碰坐在自己身邊的時芙,壓低了聲音。

“時芙,你小心裴影帝佔你便宜。”

時芙:?

“什麼?”她有些茫然,怎麼突然一下就說到她身上了?

喬曼麗還想說話,段明寒和阮甜從外面走了進來。

“裴總,輪到你了。”導演在旁邊喊道。

裴書一一看過去,似乎每個都有些猶豫。

但在時芙的身上來回看了兩次,最後還是停留在了她身上。

“時小姐?”

時芙指了指自己,“你確定?”

“嗯。”裴書起身,“走吧。”

他走在前面,時芙慢吞吞起身跟了上去。

裴書率先進了電話亭,時芙看了一眼,慢吞吞走了上去。

兩人雖然也像段明寒和阮甜那般各自靠著一邊的玻璃而沒有肢體接觸,但依然離得很近,比平時要近很多。

沉默在電話亭裡蔓延開來,誰都沒先開口說話。

裴書很有耐心,只看著時芙,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芙低著頭,想法倒是很多。

【他為什麼要選我?】

【他不會是要威脅我離他遠點吧?】

【他怎麼不說話?】

【難道我今天做什麼事惹他生氣了?】

…………

周圍明明靜悄悄的,但在這一瞬間,裴書卻覺得熱鬧無比。

他輕笑出聲,主動開了口。

“很驚訝?”

時芙點了點頭。

“選你沒什麼特別的原因。”裴書低下頭來,眸子裡倒映著時芙的身影,“只是想告訴你。”

熱息噴灑,弄得時芙耳根癢癢的。

“你今天跳得那支女團舞很好看。”

“就是短了點。”

“一個小時學不到半分鐘的舞蹈,時小姐的天賦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時芙:?

“你在陰陽怪氣我?”時芙瞪著裴書,“我看裴影帝你也不像傳說中那麼禁慾清冷嘛,今天我跳女團舞的時候你還……唔唔”

話未說完,便被裴書捂住了嘴。

“時小姐,有些話不可以亂說哦。”

“知道了就眨眨眼。”

時芙快速眨了眨眼。

裴書這才鬆開了她。

“我不亂說,你也不要陰陽怪氣。”時芙戳了戳裴書的胳膊,“更不可以捂我的嘴。”

【胳膊真硬,不會有肱二頭肌吧?】

忍不住又戳了戳。

裴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不陰陽怪氣,你也離段明寒遠一點。”

“關段醫生什麼事?”時芙快速看了裴書一眼,以為他沒注意,捏了一下他的胳膊。

【好像還真有肌肉!真看不出來啊!】

裴書一把抓住了時芙亂動的小手,同時開口,“你以為他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體貼?”

“你先放開我。”時芙掙扎了一下,沒掙扎開,反而兩人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貼在了一起。

隔著衣服她也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有些涼。

鼻間還縈繞著他身上那種淡淡的青松味。

時芙耳根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她偏過頭去。

【裴書好騷哦,還噴香水。】

【不過怪好聞的。】

裴書:……

他沒噴香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