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前方,主持祭祀的祭司已經唸完了祈禱詞。

有人來請各位族長下去入座。

祭祀後,還有一場屬於年輕獸人的挑戰賽。

這也是各部落除了每十幾年一次的狩獵戰外,另一種對外展示自己部落實力的途徑。

所以這種場合,他們這些族長是怎麼也要親自到場的。

白皓冷冷地掃了眼這個沒眼色的獸人,隨後不滿地瞪了眼剛剛為銀闌他們說話的蛇佑,一甩袖,就率先下了高臺。

蛇佑看著白皓離開的背影,又看著那個面露惶恐的獸人,無奈地朝他安撫性笑了笑。

他對其他族長道:“各位,白族長都已經下去了,我們也走吧!”

“走吧!”

對此,豹族族長先點了頭,做出一起走的手勢來。

蛇佑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也做出手勢。

見兩個人如此客氣,其他族長一臉笑呵呵地道,“蛇佑族長、米索族長,你們先請吧。”

蛇族部落和豹族部落實力在他們之中都排在前頭,讓他們走在前面,沒人會心裡不服。

畢竟他們拳頭夠大。

“阿麗,我剛剛說的你都聽見了嗎?”

廣場中心,熊熊的篝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正施展了獸身的雄性的比試。

阿麗站在銀闌身後,很明顯地察覺一道道驚訝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自己身上。

或許等這次祈願節回去,所有人就都會知道她是銀狼部落的祭司候選人。

“我聽見了,祭司大人。”

阿麗低聲地回了一句。

銀闌希望藉助這一次祈願節盛會,讓她在各部落面前露面,為她後面繼承銀狼部落的祭司之位造勢。

阿麗懂銀闌的苦心,只是……

她看向銀闌的目光始終帶著些許擔憂,祭司大人臉上原本宛若溫玉無暇的面容,短短十幾日,就已經可見蒼老的皺紋泛起。

“咳咳!”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銀闌抬手捂嘴輕咳幾聲,安撫她道: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還能再撐幾年。”

阿麗低低“嗯”了聲,袖子下的手卻輕輕攥緊。

心,更是止不住地下沉。

只有幾年時間了,祭司大人這次的反噬就這麼厲害嗎?

“八族的協定你也清楚了,圖騰分身乃是我們銀狼部落這些年發展迅速,甚至,它是我們在瓦塔堪森林立足最重要的東西。”

“林錫作為族長,性子卻太過耿直,為人處事也不夠圓滑。”

“都說過剛易折,這些年,他在我的調教下總算是收斂了幾分。可在涉及到圖騰分身的事,他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在銀狼部落裡,除了心機太重的幽潯,銀闌最不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林錫。

林錫是部落的族長,他的行為很多時候就代表了銀狼部落對外的態度。

阿麗背後有幽潯和幽蘭,只要她能順利坐上祭司的位置,坐穩這個位置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所以銀闌並不擔心他死後,阿麗坐不穩祭司的這個事。

可只有林錫,銀闌心下嘆了口氣。

他身為族長,一心一意地只為族人著想,他的初心其實沒錯。

但怕就怕在,他用心太過了,喂大了部落裡某些人的胃口。

加上他對外剛硬的態度,若他死後部落無事還好,一旦有大事發生,林錫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銀闌當初推動林錫坐上族長的位置,最看中的就是他對部落沒有私心的這一點。

人都有私心,像林錫這種一心為族人的人太難找了。

因此,無論如何,銀闌絕對不希望林錫這種人最後會因為部落裡的一些蠢貨作死的行為,而跟部落離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