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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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葉城從楠竹山跳落而下，徑直來到了於貞道姑面前。
除了左臂空蕩蕩的，長長的袖子垂落下來，此刻的於貞道姑，看上去有點虛弱，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往日那種寧靜淡泊之感。
葉城有點難以想象，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在於貞道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白，好久不見。”
於貞道姑看到葉城，輕笑一聲。
嗷嗷...
葉城不能說話，只能叫了幾聲，指著於貞道姑空蕩蕩的左臂位置，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斷了一條手臂而已。”
於貞道姑輕笑說道。
雖然她的語氣平靜，葉城還是敏銳得感受到於貞道姑內心的不平靜。
對於一個武者而言，斷臂這樣的殘疾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於貞道姑平時用劍，就是左手，屬於典型的左撇子。
現在左臂斷了，相當於一身劍法廢了大半。
換手用劍的話，也許有基礎，不至重來，可要恢復到原來的劍法境界，難度是非常大的。
斷臂帶來的身體失衡，也會極大影響實力的發揮。
葉城又叫了幾聲，手足舞蹈得比劃著，將一頭白猿的擔憂展現得淋漓盡致。
於貞道姑似乎看懂了，笑道：“你想知道我的手臂是怎麼斷的？”
葉城連忙用力的點頭，眼睛帶著期待。
“說了又有什麼用...小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用心練劍，還有內氣掌握得怎麼樣了？”
於貞道姑苦笑一聲，然後語鋒一轉問道。
她所經歷的一切，就算是說給小白聽，又能怎麼樣？
小白也不一定能夠完全聽懂理解。
葉城知道於貞道姑不想說，畢竟斷了一條胳膊，這是她內心最大的痛點了。
於是，他進了竹屋，拿出了一把竹劍。
正當他打算演練劍法的時候，於貞道姑卻將隨身攜帶的青竹劍，丟給了葉城。
“小白，以後你還是拿這把劍練吧。”
於貞道姑說道。
葉城有點意外，於貞道姑怎麼又準自己用青竹劍了？
不怕自己破壞竹林嗎？
他拿著青竹劍，輕輕拔了出來。
忽然，他眼睛微眯，青竹劍的劍尖斷掉了一小截。
看來，於貞道姑持有這把劍，經歷過一場大戰。
他深吸一口氣，拿著青竹劍就在院子裡演練了起來。
青竹劍跟竹劍帶來手感是完全不一樣的。
更容易在練劍時引動內氣。
而且，他這段時間的修煉，雖然劍法造詣沒有太大的提高，可在內氣的掌控上，卻提升了不少。
於貞道姑看完之後，露出了滿意之色。
從劍法上，她能夠看出小白的內氣修行算是半入門了。
可惜，小白是頭白猿，如果是人類，該有多好啊。
作為一頭白猿，註定在武道上不會有太高的成就。
僅僅是內氣修行，就比人類要艱難許多。
除非是異變為那種可怕之物....
於貞道姑內心不由得一顫，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不久前經歷過的可怕一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連忙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子，小白怎麼可能變成那樣呢。
不過，小白修煉劍法，衍生出內氣一事，還是不能重陽觀的其他人知道，難免他們會多想的。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竹林之外傳來。
葉城連忙把青竹劍入鞘，進入了竹屋裡。
沒過多久，一道青衣人影走入了院子裡。
是那洪九道師。
“師妹，你傷勢還沒有好，怎麼就亂跑呢？不是說了，小白這邊不會讓它餓著的....”
洪九道師語氣中有些責備道。
“二師兄，我已經好多了，你不用擔心。”
於貞道姑輕笑道。
“哎，當初應該我為你護道的，不然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洪九道師目光落到師妹空蕩蕩的袖子上，嘆了一口氣，內心充滿了自責。
“都已經過去了，多說也無益，二師兄，我打算回這裡住了。”
於貞道姑平靜地說道。
“這怎麼行啊，住在這裡，你身邊就沒人照顧了，不利於傷勢恢復。”
洪九道師連忙說道。
“二師兄，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顧自己了，而且還有小白呢。”
於貞道姑笑道。
洪九道師卻以為師妹是有點心灰意冷，作為一個武者，斷了一條胳膊，打擊是非常大的。
換成是他，恐怕好不了多少。
“師妹，要不我安排個人過來？”
洪九道師說道。
“不用了。”
於貞道姑直接搖頭拒絕了。
“好吧.....”
洪九道師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妹，平時看上去溫柔嫻雅，可實際上性子有些倔強，他也只能無奈得點點頭，沒有再勸什麼了。
接著，洪九道師又讓人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於貞道姑要在竹屋裡養傷，短時間內肯定不能隨便走動的。
離開之時，他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師妹，你真的....”
“二師兄，真的不用....”
於貞道姑不等洪九道師說完，就乾脆利落得說道。
等洪九離開後，竹林裡重新變得安靜了起來。
“小白，我還以為離開後這麼長的時間，屋子裡會亂糟糟的，看來你還是挺講衛生的。”
於貞道姑在屋子裡走動了一番，發現沒什麼變化，乾乾淨淨的，顯然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小白一直在收拾衛生。
以前竹屋的衛生，都是她在打掃的。
小白不是一般的動物，不會隨地大小便的。
於貞道姑在竹椅上坐了下來，她現在大傷初愈，身體還是很虛弱的。
這時，葉城端了一杯水過來。
“小白，謝謝。”
於貞道姑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葉城比劃了一番，意思很簡單，以後我來照顧你....
“小白，你要照顧我？”
於貞道姑忍不住笑了笑。
葉城連忙點頭。
他身受重傷，被於貞道姑救下之後，悉心照顧的。
現在也該換他來照顧於貞道姑了。
雖然他現在是一頭白猿，卻有著人類意識，也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他不是說說而已。
真打算這麼做。
傍晚時分。
葉城開始準備做飯了。
淘米很簡單。
就是放多少水，葉城沒有把握。
於貞道姑在一旁指點。
“小白，水放了多，飯太稀就不好吃了。”
葉城一聽，連忙倒出一些水。
接下來的點火，切菜，燒菜....葉城做得是有模有樣的。
等到飯菜做好之後，手忙腳亂的葉城終於能鬆口氣，心中發出感嘆，做飯菜真難啊。
既然已經決定要照顧好於貞道姑，他肯定不會半途而廢的。
於貞道姑看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心情複雜得很，雖然賣相不太好，比如米飯的鍋巴太多了，有一道菜燒過頭看起來都焦了，還不知道菜的鹹淡。
誰能想到這一桌子飯菜，竟然出自一頭白猿之手。
雖說有她在一旁指點。
也足夠震驚了。
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懷疑，小白真的只是一頭白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