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說曹操曹操到,群玉剛在門口站了沒一會兒,四個小蘿蔔頭就喘著粗氣跑回來了。

見群玉跟著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口,四人心裡皆是一驚。

顧景慌了,厲聲質問道:“大師兄呢?你把大師兄殺了?”

群玉眸光帶上幾分不解。

“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原主好像也沒打算殺他。

“那大師兄人呢?你把他扔到柴房裡去了?你不是說好會醫治他的嗎?”

群玉甚至都來不及解釋,顧景的嘴就叭叭的開始了。

“大師兄身上的鞭傷還沒好,現在還受了寒,你怎麼忍心把他一個人扔到柴房裡?你若不願救他,大可在冰獄門口把他交給我們!”

老四遲硯修也道:“如果大師兄因為你病死了,我們哪怕被你打死也要上報宗門!絕不讓大師兄含冤死去!”

老三楚悽和老五裴清的小臉上也滿是恨意,幾個小蘿蔔頭看群星簡直像再看他們的殺父仇人。

“……”

群玉都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真的把向月殺了。

她回眸看了一眼屋裡。

向月還在挑選丹藥。

群玉察覺到了些什麼,主動出聲道:“向月,你師弟說你死了。”

向月這才茫然轉過頭望向這邊,門外的幾個小蘿蔔頭迫不及待的鑽進屋內,來到向月面前,擔憂的詢問此起彼伏。

“大師兄!你沒事吧。”

“大師兄,你怎麼裹著這麼厚的被子?”

“大師兄,師尊給你療傷了嗎?”

“大師兄,你手裡這些是師尊給你的丹藥嗎?”

向月神色尷尬的對群玉說:“抱歉師尊,剛才挑選丹藥太過認真,沒有聽到幾位師弟的聲音,讓師尊受委屈,是弟子的不是。”

群玉只是擺了擺手,表情平淡的同時,也意識到了幾人的不對勁之處。

這五個小鬼貌似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群玉雖然在原來的世界只是個學生,但她能在一個富五代的家族裡長大,必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這幾個小鬼的演技相比於她家族裡那些爭奪家產的親戚,實在是差的有點遠。

向月表面看著單純無害,實際上他以後是書中五個反派裡最瘋的瘋狗,也是對白暖暖執念最深的男配,後期甚至差點給白暖暖關了小黑屋。

竹屋沒有貼隔音符,他可能早在屋內聽見了其餘四個小鬼的質問,卻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其餘四個小鬼也是,起初求群玉救向月的時候哭爹喊娘淚如雨下,剛才誤以為她殺了向月後竟完全不顧身份怒聲質問,還揚言上報宗門。

看來他們對原主的恨意真的很深。

不僅深,還挺能裝。

群玉對此倒可以理解,原主那麼變態,這幾個小鬼要是連表面功夫都不裝,估計早就被打死了。

這五個小鬼進原主門下不到一年,群玉估摸著原主應該幹不了太多壞事。

她不是很確定,又在腦海裡仔細檢視了一下原主收他們為徒之後的記憶。

屋內。

五個蘿蔔頭一邊分辨著丹藥,一邊低聲交談。

顧景性子暴躁,見遲硯修半晌都未說一句話,忍不住催促起來。

“這女魔頭不會給的都是毒藥吧?”

向月不自覺看了群玉這邊一眼。

難道說她察覺到低階的毒藥騙不了自己,所以又假裝善意的拿出了級別較高的毒藥?

遲硯修眉頭緊皺,道:“不是,這裡面大部分都是高階的療傷丹藥,目前並未找到能治癒凍傷發熱的藥……”

他看著數枚散發著淡紫色的丹藥,心中起伏不定。

草藥全集記載過,淡紫色是高階丹藥獨有的顏色。

一枚高階丹藥的售價均在十顆中品靈石以上,群玉怎麼可能捨得拿出這麼高階的丹藥給向月療傷?

“呵,那女人會這麼好心?”顧景冷嗤道。

楚悽猶豫半晌,開口:“新秀大賽還有不到三個月,她許是怕鬧出人命,背上謀害弟子的名聲……”

向月聞言,心中的疑惑逐漸消散。

看來群玉不是轉性了,而是迫不得已才給出這麼高階的丹藥。

群玉雖然惡毒,但在宗門之中極好顏面。

今給出這些丹藥,不過是不想再新秀大賽是在各宗門面前背上罪名。

顧景抓起一把藥塞進向月手裡,道:“管他那麼多,反正都是治病的丹藥,大師兄,你多吃點,病好的也快些。”

遲硯修不悅的說:“大師兄,你別聽二師兄的話,是藥三分毒,若不對病症,吃了也是徒給身體增加負擔。”

顧景著急的問:“那怎麼辦?她就給了這麼些不對症的藥,若是不吃,難道大師兄要一直病著麼?”

楚悽勸道:“二師兄你彆著急,等硯修看完再說,萬一有對症的丹藥呢。”

向月也遲遲開口道:“好了,等老四看完再說。”

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下,遲硯修放下最後一枚丹藥,嘆了口氣。

“冰獄留下的是極為特殊的凍傷,丹藥內必須含有火麟草才可以解除其症狀,這些丹藥裡沒有一顆含火麟草。”

顧景氣的不行:“這女人真是虛偽,假裝要幫大師兄醫治,實際給的全是不對症的藥,用心險惡!”

向月想起群玉離開之前的話,忽的陷入沉思。

“方才她留下這些丹藥的時候說……她百寶囊裡的丹藥太多,分不清具體每顆丹藥的用處,若是這些丹藥裡沒有對症之藥,可再去找她換一些。”

眾人聞言,目光交匯的瞬間,彼此眼中的詫異流露於表。

顧景立刻道:“我就說吧,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這些丹藥裡沒有對症的藥物,說這話也不過是想讓我們過去求她。”

向月卻覺得今日的群玉有些奇怪,他問向對草藥十分敏感的遲硯修。

“你說,她都快兩百歲的人,有可能分不清這些丹藥麼?”

“不一定。”遲硯修分析道:“雖然天宗弟子入門時都要上草藥課,但統一傳授的草藥基礎知識連入藥宗的門都不夠,那女人是懸寒峰一脈的傳承劍修,狗一樣的記性連如今幾月幾日都記不住,這麼多年過去忘了這些事也是有可能的。”

“大師兄,你就和四師弟就別為她找藉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