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廚房收拾妥當後,陳凡就離開了,先去古玩市場買了一些畫符籙的用品。

剛買完這些東西,他就接到了陳舒然的電話。

“陳凡,你在哪裡啊?我這裡遇到了一點事情,有些棘手,你能過來幫幫我嗎?我實在沒辦法了。嗚嗚嗚!”

電話中,陳舒然慌張的說道,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陳凡一聽,就急了,忙問道:“舒然,你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在哪裡?”

“……”

待陳舒然簡要說明情況後,陳凡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一腳油門,屁股下的農用小三輪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似的衝了出去。

他的小三輪連擋風玻璃都沒有了,狂奔在縣城的大馬路上,一路超車,顯得有些放蕩不羈,讓人紛紛側目。

此刻,隔著兩條街的一條大馬路上,兩輛車停放在馬路中間,引起了交通混亂。

其中一輛是看起來快要報廢的鈴木奧拓,另一輛是看起來貴氣十足的黑色大奔。

兩輛車發生了碰撞,互有損傷,但是都不嚴重,也就掉了一些漆皮,車身有些凹陷而已。

奧拓的車邊站著陳金水和陳舒然。

這輛奧拓,就是陳金水的私家車,也是桃花村的第一輛私家車。雖然買的時候是二手的,但是也讓全村人羨慕到不行。

女兒明天要上班了,陳金水開車把女兒送回城裡。

他們對面站著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留著寸頭,身上紋龍畫虎,脖子上戴著金項鍊,胳肢窩下夾著LV的錢包,渾身上下透露著一個字,豪。

這種人一看就很不好惹,典型的社會人,不知道透過什麼下三濫的手段,發了橫財,開上了大奔,感覺自己牛逼到不行。

“不長眼的東西,怎麼開的車?一輛破奧拓也敢往我的大奔上撞?賠得起嗎你?現在說說你們想怎麼解決吧?”賓士男大嗓門道,先聲奪人,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陳金水身上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往陳舒然身上亂瞄,賊光四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彷彿要把陳舒然吃了似的。

此刻陳舒然身上穿著一件碎花小短裙,搭配白色小T恤,曼妙勻稱的絕美身段展現得淋漓盡致。

齊膝裙襬之下,露出一雙雪白晶瑩,筆直修長的小腿。腳上沒穿襪子,只穿著一雙人字拖,玲瓏玉足也毫無保留的展露了出來。

整個人,彷彿秀色可餐。

這麼青春朝氣的美女,誰見了不愛?誰見了不喜歡?

難怪一臉油膩的賓士大叔會想入非非。

陳金水完全被嚇住了,一臉懵逼。

別看他在村子裡整天人五人六的,走路都揹著手,彷彿自己是個人物似的,到城裡氣場一下子就跌落下去了,和普通老農民沒什麼區別。

再說,他開著一輛二手破奧拓,也撐不起來氣場啊。

也是奇怪,剛才他明明很認真的開車,這輛大奔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然後稀裡糊塗就和他的車撞在一起了。

“嗓門大就有理了啊?明明是你的車不遵守交通規則,強行加塞,撞了我們的車。我們不讓你賠錢就好了,你還敢讓我們賠錢?”陳舒然大聲說道。

剛才她看得很清楚,就是這輛大奔強行加塞造成的剮蹭。

當時前後兩輛車中間根本沒有距離,大奔卻不管不顧,硬往裡面加塞,簡直不可理喻,被撞了也是活該。

如果不是看在她爸爸的破奧拓值不了幾個錢,而且破到不能再破,她非找賓士男索賠不可。

“我加塞也是正常加塞,你沒控制好車速,沒及時剎車,撞了我的車,就是你的責任。我這車是新買的,而且是國外進口款,撞得這麼嚴重,維修費少說也要二十萬。別說廢話了,趕緊給錢吧。”賓士男盛氣凌人道,完全把面前的一對父女當成了軟柿子,想狠狠敲詐一筆。

“二十萬,怎麼要這麼多?就撞壞這麼一點點,幾百塊錢就能修好了。我也是開車的,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陳金水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壯著膽子,據理力爭。

“你踏馬以為我大奔是你破奧拓啊,幾百塊能修好?進口車,你懂嗎?所有的零件都是國外進口的。我說二十萬就是二十萬,少一分都不行。拿不出來錢,你們就等著坐牢吧。老子可不和你們開玩笑。”賓士男噴出一嘴的唾沫星子,咄咄逼人。

陳金水本來就氣場不足,被賓士男這一通火力輸出,差點一屁股嚇坐地上。

他的小破車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鄉下開的,根本不用擔心撞車,更不用擔心撞到豪車,為了省錢,只買了交強險,沒買商業險,所以就是走保險,都賠不了多少錢的。

要是真賠錢,這二十萬大部分還是要靠他自己掏腰包。

他一個貧困村的村長,雖然有點小錢,但是一下子拿出二十萬,也要了他的命了,當時就沒了主意。

“你這是敲詐!明明是你自己的責任,憑什麼讓我們賠錢。我們就不賠。爸,我們走,不管他。”陳舒然大聲罵道,才不會慣著賓士男。

“走,你踏馬敢走?你也不打聽打聽,青山縣誰不認識我彪哥。我一個電話喊來幾百個兄弟,堵死你信不信?”賓士男威脅道,態度蠻橫的不可一世。

陳金水和陳舒然一聽,都有些怕了。

他們鄉下來的平頭小老百姓,哪裡是城裡黑社會的對手。

見到兩人被鎮住了,賓士男眼中的邪光更盛幾分,色眯眯的看著陳舒然,說道:“如果你們實在拿不出錢,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出個主意。你,陪我一晚上,把我伺候好了,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算我吃個虧。”

說完,他還很無恥的舔了舔嘴唇。

這麼極品的少女,要是能弄到床上,快活一晚,絕對能爽到爆。

只一想,他就心潮澎湃,激動到不行。

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來說,獵豔美女,是人生中最大的樂趣。

“你無恥,不要臉。我報警,讓警察把你抓起來信不信?”陳舒然臉色大變,大聲罵道,都要被氣哭了。

“哈哈,你報吧,有種你現在就報。老子昨晚還和局長一塊吃飯呢,看報了警察會把誰抓起來。到時候讓你牢底坐穿信不信?”賓士男交叉著雙臂,腆著大肚腩,一副勝券在握,有恃無恐,吃定了陳舒然的樣子。

簡直太無恥了!

陳金水和陳舒然都氣得全身發抖。

他們人微言輕,根本鬥不過黑白道通吃的賓士男啊。

“二十萬太多了,要不少一點,十萬。”

實在沒辦法,陳金水只能妥協,咬碎了牙齒,和賓士男討價還價。

“爸,你瘋了,不是我們的錯,憑什麼讓我們賠錢?而且,你哪來這麼多錢?”陳舒然大聲說道,堅決不同意賠錢。

“爸不是剛給了你十萬嗎?你先還給我,把眼下的事情解決。等以後爸有錢了,再給你。”

“我不要,這是我買車的錢。我們就不給他錢,看他能怎樣。我才不信他能把我們抓起來呢。這世界難道沒有王法了?”

這兩天回家,陳舒然也是有目的的,軟磨硬施,好不容易從爸爸身上搞到了十萬塊錢,準備用來買車。

她做夢都想有一輛自己的車,每天開車上下班,沒事的時候還能開車兜兜風,簡直爽歪歪,可是自己的工資根本不夠,還完房貸就剩不了多少了。雖然現在工資漲上去了,但是想存夠買車的錢,少說也要一兩年。

所以,沒辦法,除了爸爸身上,她想不到哪裡還能搞到錢。

現在陳金水竟然要把錢要回去,陳舒然一下子就急了,當然不肯答應。

就在這時,一輛農用小三輪一個急剎在旁邊停了下來。

“嗚嗚嗚,陳凡,你終於到了。”

看到陳凡,陳舒然彷彿看到了主心骨,不僅哭了出來,還一下子撲進了陳凡的懷裡。

陳金水一腦門的黑線。

這小子又不是什麼人物,來了能有什麼用?

而且,女兒這麼大的人了,大庭廣眾之下撲到一個男人的懷裡,成何體統?

他恨得牙根都癢癢。

“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在。”陳凡輕輕拍了拍陳舒然的後背。

溫香軟玉在懷,他本想多撫慰幾句的,但是一看陳金水那幾乎能殺死人的目光,趕緊放棄了這個想法,輕輕把人推開。

陳金水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靠賣桃子發了大財,不然肯定搶著把女兒嫁給自己。

“就是他,撞了我們的車子,還讓我們賠錢,要賠二十萬。說賠不起錢,就就……就讓我陪他一晚。簡直太不要臉了。嗚嗚嗚,陳凡,你一定要幫幫我啊。”陳舒然向陳凡哭訴道。

陳凡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簡直豈有此理!

這是赤果果的勒索,赤果果的耍流氓,赤果果的犯罪!

不過,他沒有即刻爆發,而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有些時候能用講道理解決問題,就沒必要動手動腳。

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

於是,陳凡決定先和賓士男講講道理,不戰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