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給的資料記載:

自由島閃擊爭奪戰發生後,聯合國派軍駐紮到中心區域。聯合國決議規定任何一方不得單方面開採資源,結果大批盜採盜挖的淘金客、偷渡者趨之若鶩,紛至沓來,

更有甚者,盜採隊伍竟有個別政府暗中支援,抓起來剛遣返回國,不幾天在下一批待遣返人員裡又找到了熟悉的面容。

當時小島不歸任何政府管轄,甚至都沒有一個通用島名,之前澳新兩國海陸空鏖戰,閒雜人等上島即死。等聯合國軍第三方駐軍停火、夜晚的自由島成了盜採、偷渡者的天堂。夜色裡,黑暗世界里人們挖金取銀之餘,殺人放火、燒殺搶掠,“自由島”的稱謂由此而來,並漸漸從地下轉到地上,最後竟成了正式島名。

就在聯合國對自由島的盜採行為,思考對策的時候,AC210年,眾所周知的隕石撞擊,墜落區生物變異、強攻擊性變異生物出現,究竟有多少生物變異不得而知,卻令聯合國數百全副武裝的第一支科考隊幾乎全軍覆沒,等增援部隊去搜救,變異生物體竟神秘消失。

好在隕石墜落初期,作為宗主國支援的英格萊爾部隊已捕獲了一些活體變異生物,在初步確定了這種生物是人類生存的強大威脅後,英格萊爾將活體標本貢獻給了聯合國,並建議聯合國組隊科考,然後才有了第一支科考隊遭遇意外。

由於該研究的高危險性,同時基於科學家提出必須將部分變異體放入自然環境,已更詳實的研究其自然習性的建議,聯合國最終決定集中全球優秀科學家建立研究中心,並選址在與世隔絕的自由島上。

自由島不僅提供了可控的實驗環境,野外變異體的存在使該島變成高危區域,大規模盜採行動立刻嘎然而止。畢竟黑夜裡,不死的變異體就是傳說中走出的行屍,是盜採者永遠的噩夢。

“噩夢之島”由此得名。

全球頂尖的科學家們聚集在島上,日夜操勞卻鮮有進展。

自十餘年前,變異生物幾乎全殲了第一科考隊並神秘失蹤後,被捕獲的變異體攻擊性表現出退化特徵。實驗室裡的活體樣本,你不把活體牲畜放在他們嘴邊,都不會咬一口,而野外變異體也出現了相似情況。

這種現象,使部分科學家相信,變異體攻擊性是暫時的,就像已出現過的一些病毒,時間推移下的迭代性會使他們危險性降低,甚至還有部分科學家相信,今後可以培育這種不死生物,讓他們成為人類的奴隸、工具甚至戰鬥力,乃至延年益壽。

資料中,對變異體的描述主要針對變異人。研究顯示,這種變異人是透過體液進行感染,被咬傷或抓傷,只要接觸人體血液,甚至變異人血液進入人眼,都會引發人體感染變異,最終成為一個徹底的活死人。

而消滅變異體的方法至今只有一個,攻擊其頭部,只有毀滅其大腦對身體的控制,才能奏效,攻擊其他部位,相當於攻擊一個死人,基本沒什麼影響。

讀完檔案,少年們隱隱不安,他們一直學習、練習的技能大都針對活人,跟死人作戰那可是另一門學問,不得不認真對待。

接下來的三天,易風三個窩在酒店,偶爾讓天語陪著烏蘭幫忙準備些石膏、熔爐之類,有時還會到樓頂空曠處幾個人張牙舞爪的演練一番,引得偶爾在美利亞酒店樓頂出現的金髮少女不時好奇遙望。

而烏蘭每天都去研究所,順便把易風要的物品帶回來,多少年來,烏蘭已習慣了易風這種瞎搗鼓。

日子轉眼間過去,在自由島的第六天下午,烏蘭進到易風他們房間,四個人都在,紛紛站起來讓座。

“你們這幾天也不知道在搞什麼?煩不煩啊,今晚帶你們去個好地方,怎麼樣?”

“晚上?去哪裡?”眾人好奇道

“猜不到吧,酒吧!”

“哇····”四個人一陣歡呼,過去訓練,仇朗嚴禁出入娛樂場所,如今都快要成年了,終於可以去見識一下,尤其是國外酒吧,聽說國外刺激。

下飛機來時路上,沿途美利亞區域酒吧,規模堪比小體育場,肯定有熱鬧。

按烏蘭的想法,易風幾個自從看過資料後就一直窩在酒店,對外平添了幾分神秘感,為消除外方的疑心,淡化易風的存在及可能的影響,公眾場合是有必要的出現一下的。

島上的夜一樣燈火通明,特別是美利亞所在南半區,這裡是主要西方強國和發達大國的聚集區,他們也將富有和奢侈帶到這個遙遠的島上,就像他們走到那就把可可軟飲和避孕套帶到哪裡一樣,渾然不覺周圍叢林裡一雙雙冰冷的眼睛正注視著高處的喧囂。

此刻在閃爍霓虹燈組成的國際語“軍刀”字樣招牌下,操著濃重各國口音的國際語此起彼伏,不同國籍的制服大兵們不斷湧進酒吧俱樂部,在遠離大陸的地方,這裡或許是他們唯一觸手可及的快樂天堂。

偶爾也有幾個黑影在昏暗角落裡一閃而過,進行著不可告人的交易。

在酒吧入口處出現了一陣小小騷動。一身白色碎花旗袍、梳著高高發髻的古典美女引來眾多垂涎的目光和肆無忌憚的口哨,外來美女無疑給燈紅酒綠帶來了一股清香。尤其身後還跟著一個羞答答戴著金絲眼鏡的清秀少女,一身白色學生裝,給那些粗魯慣了尤其有些特殊愛好的男性帶來致命誘惑。在男多女少的孤島上,緊跟其後的易風三個眼鏡男,很容易被大部分人直接忽略,但也有少數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老熟人約翰·斯特朗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得到烏蘭一行抵達自由島的訊息,他就已待機而動。東華威名遠鎮的烏將軍愛女不論出現在哪裡都是焦點。

儘管東華的每一次派遣,美利亞都會密切關注,但這次約翰.斯特朗上校還是決定自己上,烏蘭剛下飛機,就湊了過來。

等見過烏蘭一行後,一種莫名的直覺開始困擾他。

連續幾天的每日例行自我回顧錄音,終於發現困惑在易風身上。至於原因,似乎很簡單,鶴立雞群會顯眼,而雞立鶴群就更顯眼。

用“走後門”這樣的揣測來貿然定論不是一個合格情報官的作風。

很快易風這隻“西斯肉雞”跟“龍紋鶴群”一起擠進人群,對小姨不僅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還主動給天語描眉畫眼,很是無語。常飛和趙盾四處打量反而處之泰然。

進出酒吧的不全是軍人,還有不少衣著光鮮的上層人士,以及他們身旁的彪悍保鏢。

大廳裡全是人,中間一個圓形酒吧檯,各色酒品一應俱全,天花板上方裝滿了方的、圓的、菱形的射燈和五顏六色的舞臺燈,四周有至少6個舞臺,每一個舞臺都隔成一小塊獨立區域。舞臺上有摔跤的、有拼酒鬥力的、有彈奏吉他的美女,還有跳豔舞的,各色人等應有盡有,三個小夥子忍不住向穿著性感內衣、掛在鋼管上搔首弄姿的幾個豔舞女郎多看了幾眼。

自由島,這一刻確實很自由。

“啊……”的一聲女子尖叫,隨後一片口哨聲和喝彩聲“蠻牛,好樣的!…”

幾個人向尖叫處一看,微微臉紅,彈吉他美女所在舞臺,一個粗壯的法卡軍人正咧著大嘴站在舞臺上,右手抓著棕色美女的左手,左手舉著美女的吉他。口哨聲是送給女郎的。

進門時沒多留意,女郎竟是光著屁股在臺上坐著演奏,吉他剛好遮住了女性的關鍵部位,此時吉他沒了,還被扯住一隻手,只能右手遮住下體佝僂著身子努力掙脫離開。

這一幕看得幾個小夥子先後嚥了口口水,整個酒吧的男人目光都聚攏來。

“嗡”一聲,臺上軍人手中吉他摔在舞臺上,接著女郎奔著臺下跑走了。臺下頓時安靜下來,小舞臺上只剩“蠻牛”用左手緊握著右手腕,臉上橫肉糾結在一起,表情猙獰怒吼“誰扔的勺子,給老子站出來,給你打出屎來”。

臺下一陣鬨笑。

易風幾個只掃了幾眼,因為已有人向烏蘭和天語搭訕了。對方是一位英格萊爾軍官,高挑個頭,左手手腕上珍藏版勞爾金錶閃爍著璀璨的光。

這傢伙很紳士的請教完“貴姓”“芳名”以及說完“跳隻舞”,在2秒鐘後被拒絕,又2秒後很紳士的離開,不經意間還碰了一下趙盾,結論是紳士瘦但有力量。

在燈光暗處的一個角落裡,約翰附在一個軍官耳旁說了些什麼,軍官點頭去了。

很快,一個大漢撥開擁擠的人群,擠到烏蘭近前,伸手就向烏蘭胸部摸去,結果一個巴掌後發先至抽在漢子臉上,然後烏蘭輕蔑的甩了甩手掌揉了揉手腕。

易風一看是搶吉他的傢伙,把常飛拉過來嘀咕了兩句,常飛消失在人群裡。

大漢被打得一愣,被先發制人了!一隻伸出的毛手還僵在空中,四周一片鬨笑。

“巴克,這次碰釘子了吧!”

“蠻牛,是男人就上她。”

“巴克,剛才的本事呢,沒膽了吧…..”

四周各色人等一陣起鬨,汙言穢語不絕於耳,葉天語臉紅紅的,嬌羞模樣更讓周圍的人色膽包天,人潮開始推搡過來。

巴克怎麼來的?他剛才瞪著牛眼找搞他的仇家,然後就聽身旁有人說話:

“看到沒有,那個穿旗袍的小美人,陽出國拍成人片的明星,叫什麼來著”,

另一個人搭話“池田遊子…….”

“對,聽說最喜歡強悍的西方猛男,上次來你猜她跟誰上床了…”,

“誰….?”後者很八卦

“埃爾鐵塔!”

“他不是調走了嗎!聽說接替埃爾的是個膿包,那小妞肯定看不上,說不定就是咱們的了……”

兩個人放肆淫笑,邊聊邊向烏蘭靠近。

巴克一聽,火上澆油,他就是“埃爾鐵塔”的繼任者,埃爾鐵塔身高2米,一身棕毛,就是一頭巨熊。

膿包個屁,兩個混賬東西。巴克一股邪火沒地方撒,直愣愣從說話的兩人中間衝撞過去,兩個人背後遭襲,站立不穩,一個趴在吧椅背上,一個跟侍者撞個滿懷潑了一身酒水。

“哪個混蛋?······”倆人站穩身形,怒不可遏。

“來,你們兩個一起上,看我撕爛你們的嘴·····”蠻牛擼起袖子,握緊兩個毛茸茸的拳頭。

兩個人看清是巴克,立刻反應過來。

“哈,看來我們說話你聽到了,不服你跟埃爾比一比,去啊·····”趴在椅背上的傢伙一臉不屑的向烏蘭方向努努嘴。

巴克伸手一推又把那傢伙推個趔趄,然後就擠到烏蘭近前,然後····

沒有然後了····

“給臉不要臉的婊子,看我不扒光了你·····”莽軍人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可惜話未說完,胯下被烏蘭的高跟鞋尖狠狠地鑿了一下,巴克就像攔腰折斷的芊苜草杆,雙手捂著下體曲膝亂蹦。

幾個看似巴克同伴的傢伙不懷好意擠開人群快步聚攏來,卻聽得一聲呼喝“動手”,眾人不明所以,酒吧裡突然漆黑一片。

場面立刻亂成一團,有幾撥黑衣人迅速把各自的主子圍得鐵桶一般。

有幾個不知是打火機還是其他光源發出幾點微弱的光,但很快就被周圍搗亂的人給熄滅了。

“好啊!”

“看誰能把那個小妞的內衣給摸出來啊!”

趁火打劫的、揩油的、亂搞男女關係的、大打出手的不一而足,還不時傳出一陣陣桌翻椅倒、瓶碎酒灑的動靜。

豔舞舞臺上,最是熱鬧非凡,幾聲女高音的羞憤、尖叫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也有個別安坐在位置上,不慌不忙,信手把黑暗中拋過來的人或物隨便劃到別處,約翰.斯特朗就是其中之一。

約翰上校從懷中掏出夜視眼鏡,興致勃勃。

目光所及之處,易風幾個也戴上金絲眼鏡,從容的從人堆裡向門口前進。

趙盾在前面開路,所過之處,人群被撞得東倒西歪。

易風在左,常飛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守護在右,烏蘭居中,天語在後,人手一枚鋼針,見人擠過來就扎一針。

再有倒黴蛋擠近身的,易風和常飛就向他們腦袋拍一巴掌,直接放倒。

酒吧門口有路燈光透進來,幾個身影從門口竄出來一閃而過,易風隨手撿起一塊石子路燈應聲而滅,酒吧門口徹底黑成一團。眾人跳上軍車奔東華賓館疾駛而去。

回到住所的烏蘭對自己一掌、一腳分外滿意,像孩子一樣炫耀著。易風幾個有點小遺憾,太匆忙沒呆夠。

酒吧事件沒有掀起什麼風浪就過去了,或許對自由島的人們而言,昨晚只是枯燥生活的調味劑,多來幾次也未嘗不可。

自由島的最後一晚,

天語又被半夜裡慘叫聲驚醒,易風又一次夢到了四處遊走的螢火蟲。

最後一天的早上,李教授出現在酒店,老人特意送了一頂漂亮的白色遮陽帽給烏蘭。

幾個人將各自行李提前放到東華軍車上,行程很緊湊,午飯後就要進入叢林通道,沿著通道繞島一週後就直接奔機場,搭乘下午16點的最後一趟航班回國。

跟李教授一起吃飯,易風沒話找話的套近乎。

“李爺爺,我們昨天去酒吧,看到有很多帶保鏢的上層人士,還有一些女郎、侍者以及藝人。不是說自由島是聯合國試驗重地,怎麼會……”

老人正跟盤裡從東華空運的肉豬扒較勁,沒吭聲。

“我來說吧!”烏蘭拿紙巾擦了下嘴。

“之前,變異體攻擊性極強,除了研究人員和駐軍,沒有人敢靠近自由島,媒體記著也不敢來”

“後來,研究發現,變異體攻擊性似乎在逐漸退化,表現出的危害性削弱,於是各國政要被允許視察自由島,媒體記者陸續上島,外界看來自由島是個金銀島又是個冒險島,其後一些拿到各國特別授權名額的普通人開始進入自由島,島上人員構成也就慢慢變得複雜了!”

“授權個屁,要麼有錢,要麼有勢,最後連駐軍家屬都上了島,把這兒當成動物園純粹瞎了眼?”

老教授解決了豬扒,接上話頭,眾人瞭然。

自由島危險性一旦降低,世界精英們為了高人一等的好奇心必然趨之若鶩,當年太空梭探測太空那麼重大的事件都能搭載觀光客,更何況區區一個小島。

“李爺爺,”很少在公眾場合發言的趙盾插了一句

“遊客都來了,那些盜採盜挖的人呢?”

李教授夾到嘴邊的魚塊停在了半空,“啪”的一聲掉在老人大腿上。老人一拍大腿,站起身來。

“對···偷渡客!老感覺哪裡不對勁兒,終於對上號了。”老頭起身往外走,眾人有些愕然,忙起身。

“烏蘭,下午完事立刻離開,遇到異常把帽子摘下來,就有直升機去接你,我現在要去研究所…”

老頭快步出酒店,上車時還被車門碰了一下,結果老頭齜牙咧嘴把腿縮排車裡眨眼不見了。

1個小時後,烏蘭帶著易風幾個坐上前往林區的東華軍車,好奇、緊張、興奮讓他們淡忘了午餐時老教授的失態。

他們搭乘的是一輛東華產東風1.5噸級高機動“猛士”輕型越野車,這款車汽化閥門對反應室採用增壓噴入結構,LE熱解油氣的燃燒動能輸出後在0-80km/h的加速時間約17秒,最高時速185km/h。

在封閉的車體上方是一個天窗,一套12.7口徑的改良輕型M2-X312車載機槍固定在車頂,興奮的趙盾一上車就探出身子,摟著機槍不撒手。

駕車軍人姓孫,跟副駕駛的烏蘭認識。烏蘭一行人都是一身白色聯體輕型防化服,這種衣服樣式像運動服,只有頭部暴露在外,本來是有頭盔的,後來自由島的安全評估部門認為沒什麼必要,也就不再配給了。

易風用手指劃了劃防化服,質地異常堅韌。

李教授給烏蘭的帽子,上面有一個微型攝像機,用來記錄資料。裝有感應器,一旦烏蘭腦電波異常或者摘下帽子,東華方面就會派直升機接應。

軍車很快到了最近的林區入口,50米長的斜坡上下滿是東華及盟軍士兵和軍車。

下到坡底,在與林區環形道結合的地方,有兩道金屬網組成的門,上面打著“高壓電,危險”的標誌。

檢查通行證的軍官和開車軍人很熟,仍一絲不苟的核對了資訊。

確認無誤後,兩扇門依次開啟,軍官一邊行禮,一邊禮貌的祝烏蘭他們順利。

常飛終於能透過右側窗仔細觀察曾遠眺過的地方,實際比預想淒涼許多。

靠近兩道大門位置,兩側的金屬網牆後面到處散佈著死人骸骨,有光禿禿的腿骨、頭骨骷髏,還有未腐爛盡的破爛胸腔,一群小灰蟻鑽進鑽出。

一群群的食腐蠅四處盤旋,地上也有一層層蠅和蟻的屍體,應該是門內駐軍噴殺蟲劑、空氣清新劑的副作用。

葉天語拿胳膊碰了碰常飛,指指金屬網,不遠處有一支連著半截小臂的蒼白人手正緊緊抓在金屬網上,斷裂小臂處,凝結成黑紅血痂,依稀還滴下一兩滴血。

手臂主人倒在不遠處,原本就有些腐爛的胸膛被機槍打得像馬蜂窩一樣,腦袋更是整個從嘴唇上方一分兩半,上半拉腦袋飛出去十幾米遠,不用看肯定是四分五裂。

“應該是昨晚新處理的”

孫姓軍人也注意到了,他經常進入林區,隨口道。

叢林中看不見鳥兒飛起飛落,只有死一般寂靜。再有就是越來越濃重的屍體腐爛氣味,先前在營區每一個角落都飄散著的空氣清新劑和香水的味道是多麼可貴。

軍車按烏蘭指令以低速前進,樹林裡到處都掛滿了衣服碎條,脫落頭髮、面板,甚至還有不少生鏽的礦鏟、匕首以及被雜草掩映的彈殼、佈滿茸毛的槍械。

易風見烏蘭似乎在尋找什麼,問道:

“小姨,你在找東西?”

“當然找變異體,我們就是為他們來的,不過有些奇怪······”

烏蘭停頓一下,幾個人都支稜起耳朵。

“我上幾次來的時候,聽到車響看到活人進入,變異體大都會圍攏過來,這次一個都看不到了?”烏蘭看向駕駛員。

軍人控制著車速道:“確實跟你過去來時不太一樣,門口地帶已經不容易看到大量聚集,而要去叢林深處尋找。野外變異體減少,要麼爛光了,要麼躲起來。但大家都認為,變異體沒有思想。”找原因是科學家的事兒,軍人不再多言。

軍車緩緩向前,不遠處出現一個岔路口,根據自己在酒店頂樓觀察過的地形,車頂上趙盾判斷右邊通道是通往島西端軍營,目前車輛位置應該接近西半島中心,“我們快到叢林中心了”,趙盾低頭說話瞬間,密林裡一個身影從大樹後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有東西過去了”趙盾忙抬頭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