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瑥頌也注意到了霍勵升腕上的物件,挑眉道:“霍生什麼時候信佛了?”

霍勵升取下腕子上的珠串,“你說這個?”

虞辭被他這個動作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沒信佛。”霍勵升把玩著玉珠串,溫潤的質感同他修長的指尖相得益彰,“朋友給的信物。”

虞辭一張臉爆紅。

魏瑥頌覺得這串佛珠很眼熟,本想仔細觀摩,那方珠玉一閃,男人又收了起來,便只得玩笑道:“說起來,我有個妹妹也戴佛珠。”

“哦?”霍勵升像是來了興趣,笑著問:“哪位?”

虞辭低頭裝死,魏瑥頌閻王點卯,“小辭,你不是也戴佛珠嗎?”

眾人齊齊轉頭,視線均是落在虞辭身上。

霍勵升目光平和,好似真誠發問:“虞小姐也戴佛珠?”

“哈……”虞辭硬著頭皮開口:“之前戴,就圖個吉利。”

“這樣。”他品了一口酒,慢悠悠說:“我本以為虞小姐懂佛,剛想請教朋友以此託付有什麼涵義,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收到這種信物,不瞭解行情。”

虞辭的手指緊緊摳著餐布,“這個我不太瞭解,建議霍生有機會聯絡朋友問問。”

霍勵升舉杯微笑,“虞小姐說的對,有機會,我一定問。”

虞辭乾笑。

一頓飯煎熬地結束,船渡隨海浪漂流,駛出港島,眾人消了食,段顯提議要玩國王遊戲。

魏瑥頌收集眾人意見,眾人反應皆是無所謂,他又去看霍勵升。

男人表情平淡,“可以。”

霍勵升點頭了,在場其他人的意見也就都不重要了,一群人轉戰ktv室,男男女女圍坐沙發,虞辭做了次懲罰,公主抱魏瑥頌做上下蹲。

魏瑥頌下來後臉都僵了,“妹妹挺有勁兒啊。”

虞辭假笑。

包廂裡嬉鬧不斷,調侃魏瑥頌常年獵豔,沒想有朝一日被人獵,魏瑥頌笑得牙酸。

虞辭坐回沙發,眼角餘光瞥見主座霍勵升目光不鹹不淡的看向自己,說不出什麼感覺,卻總覺得幽遠,她心一抖,下一秒男人視線收回,好似她的錯覺。

她忽然有些坐立不安。

為了提升氣氛,大家都喝了些酒,許是酒精上頭,段顯本性就藏不住了,發牌的小明星把牌遞到他跟前,他伸手在她手背上摸了好幾下,對方羞怯地收回手,段顯心裡發癢。

一輪牌過後,小明星面前堆滿了這群二代興致之下打賞的小費。

段顯喝了口酒笑著說:“果然還是當女人好啊,發發牌,賣賣笑,把男人逗得喜笑顏開,就能賺到大把鈔票。”

此話一出,笑聲在包廂盪開,虞辭視線掃過,大部分男人都在笑,唯有小明星臉色僵著,笑得很尷尬。

魏瑥頌點了支菸,緩緩開口,提醒他們的無禮,“這裡還有女士在場,說話還是收斂點吧。”

段顯收住笑,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虞辭,彷彿才知道她在這裡一樣,知後覺地笑道:“是我說錯話,該罰該罰。”說著他舉杯一飲而盡,隨後看著虞辭的臉又道:“不過我說實話,就虞小姐這個長相,不當明星真就暴殄天物了,珍珍,你說虞小姐要是當明星的話,能成為你們公司的頭牌嗎?”

那名叫珍珍的小明星調整出甜美的表情笑著說:“段少,咱們公司一姐不叫頭牌。”

“不叫頭牌?哦——”他恍然,歉意笑道:“我一直把你當小姐呢……抱歉抱歉啊。”

這話一出,珍珍握著牌僵在原地,一邊忍著眼淚一邊強擠出笑,尷尬難堪得很。

魏瑥頌眉頭微皺,“段少一會兒要把人說哭才高興。”

“放心,哄女人我是行家。”說著他掏出皮夾,抽出一疊鈔票,財大氣粗的甩在桌面上,“夠不夠?”

明晃晃的羞辱,珍珍眼淚瞬間盈滿眼眶,雙手死死地絞著,強行擠出一抹慘烈的笑,:“段……”

“段少這種哄人的方式可真是別具一格。”清脆的女聲響起,直直打斷珍珍的話,她錯愕順眼望去,那方,虞辭緩緩起身,“既然這樣,我上船前得罪了段少,那我也好好向您賠賠罪。”

她說著,隨後也掏出了皮夾,捏起幾張歐元丟在桌面,笑吟吟道:“夠不夠?嗯?”

“哈……”

魏瑥頌率先笑出聲。

段顯臉色黑沉,“你什麼意思?”

虞辭一臉疑惑,“哄你啊,怎麼,嫌少?那行吧。”說著,她又從皮夾裡抽出一疊鈔票都丟在桌面,“夠了吧?”

段顯直直站起來,目光陰沉地盯著虞辭,“你敢羞辱我?”

虞辭一臉無辜,“沒有啊,這不是在安慰人嗎?我有樣學樣而已啊,段少生什麼氣?難道是覺得錢少?”

說著,她皺了皺眉,將皮夾裡全部的紙幣都拿了出來,拍在桌上,佯裝不滿道:“這下夠了吧?說實話,段少,你有點太拜金了。”

段顯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燒,他看著面前如花似玉的臉,怒火在此刻蓋過慾念,抬起手就要扇他。

下一秒,一道輕飄飄地警告響起。

“段生。”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段顯轉身去看,男人倚靠沙發,閒適鬆弛,優越的面部輪廓隨著室內燈光明明滅滅,目光平靜語調不容置喙。

“對女士動手,不好吧。”

巨大的壓迫感讓段顯瞬間醒酒,他臉色發白,“霍生,不是……”

霍勵升收回視線,微抬酒杯,示意,“繼續吧。”

“繼續遊戲繼續遊戲。”魏瑥頌這時候才出來打圓場,笑道:“我來發牌。”

大家依舊嬉笑,包廂氣氛也再度活躍,可再沒有跟段顯說話。

彷彿沒他這個人一樣。

發牌間,珍珍端著兩杯酒到虞辭身邊,紅著眼睛小聲道:“虞小姐,剛剛謝謝你,我可以敬你一杯嗎?”

虞辭滿心防備著喬殊成的陰招,飯不敢吃酒不敢喝,她沉默著猶豫,在看到對方溼潤眼眶時才是接過了酒碰了杯。

一飲而盡後,珍珍輕聲說了句什麼,虞辭沒聽清,正準備問,那頭卻只是紅著眼睛衝她很勉強地笑了下,隨後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虞辭眉頭輕蹙。

新一局遊戲開局,魏瑥頌拿到國王牌,思索片刻後開口,“那就六號跟Q牌。”

沙發上的玩家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確認手牌,有人看清虞辭的牌面開口:“虞小姐,你是六號欸。”

虞辭看著自己手裡的六號牌,再看魏瑥頌的表情,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就六號跟Q牌舌吻十分鐘吧。”

滿堂起鬨。

魏瑥頌表情看戲,笑著問:“誰是Q啊?”

霍勵升張開牌面。

聲音平靜。

“我是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