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漸濃,倆人身上生出汗珠來,李景淮憋了這麼長時日,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沈姝寧。

沈姝寧見他將臉埋在自己脖頸間攀咬不肯松,只以為他是將自己的話聽了進耳的,溼漉漉的雙眼滿是慾望,更是賣力地迎合他。

彼時的插花比試上,一炷香燃盡,貴女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

沈樂窈不慌不忙往瓶中插入一株修剪好的粉色芙蓉花,亦是落下手中花剪。

明華長公主沉靜容色不由亮了亮,場上貴女無一人往粉瓶中插入粉色花枝,唯有沈樂窈。

這一株粉色芙蓉花,令整個玉瓶頓時變得鮮活起來。

而其他貴女,皆是用紅色黃色紫色白色為主花居多。

再看林逾靜,用的是綠色雛菊為主花,雖也點亮玉瓶,可到底是不如沈樂窈的鮮活。

何況沈樂窈也有綠枝做裝飾,與林逾靜一比,還是佔了上風。

明華長公主指尖丹寇指向沈樂窈,她身邊的槿蕙姑姑命人端上預備好的頭彩,來到沈樂窈面前。

“恭喜沈三小姐拔得頭籌。”

話畢,她拿起蓋在上頭的金絲布,只見一個通體粉透的玉如意呈現在諸人眼前,場中頓時生出片譁然聲。

尤其是邱氏,盯著沈樂窈的眼神淬滿惡毒。她與孫嬤嬤一唱一和,本意是讓沈樂窈出醜,誰知竟讓她拔得頭籌?!

而沈姝寧上場好幾次,至多掙了個前三——

“此乃粉脂沁紋玉如意。”

槿蕙姑姑面帶笑意解釋。

“小女沈樂窈謝過長公主——”

沈樂窈榮辱不驚接過玉如意,垂眸朝明華長公主跪拜。

明華長公主滿目威儀盯著她問:“本宮且問你,你如何想得到用粉色花枝點活這粉色玉瓶?”

沈樂窈依舊垂著眸,恭敬回道:“插花的玉瓶雖為粉色,可並非十分扎眼的顏色,用粉色花枝來作為呼應,更能映襯這滿園春景。相較於其他顏色相撞,實則出彩得多。”

話說到明華長公主心坎上,因此並未再為難她。

場上的貴女們也都紛紛回到座位上,林逾靜下場時,妍麗雙眸瞥了沈樂窈一眼,眼底充滿探究。

坐回位子,沈樂窈命激動不已的楹月收起玉如意。

她喝下杯花茶後,左右瞧不見沈姝寧,扮做擔憂狀:“姨娘,阿寧許久未見回來,我怕她出什麼事,不若我去找找看吧?”

顯然是不將這奪得的頭彩放在心上,邱氏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見她提起沈姝寧心下噔時有了主意,當即惆悵道:“也對,她與二殿下孤男寡女的待這麼久確實不合適,窈姐兒你便去瞧一眼。”

“孫嬤嬤,你隨我一道去。”

這會兒的沈樂窈又像是沒了主意,怯生生求孫嬤嬤。

邱氏悄悄瞥向她。

“哎!”

孫嬤嬤忙不迭應下。

沈樂窈提裙襬起身,引孫嬤嬤同她朝後園方向走。

按著前世記憶,沈姝寧與李景淮偷嚐禁果是在公主府的藕香園裡,沈樂窈斷定他們此時定是在藕香園內翻雲覆雨!

瞧著前邊月門後便是藕香園,走上石橋階梯時,沈樂窈突然“啊呀——”一聲,滿臉痛苦蹲下身子,嘴裡疼叫聲不斷。

“小姐,您怎麼了?!”

楹月著急忙慌要檢視她腳踝,卻被沈樂窈按住:“別動——好似是腳崴了...”

孫嬤嬤心頭生疑,想要不顧沈樂窈阻攔掀起她裙襬,楹月察覺到不對勁,機靈擋住她:“嬤嬤休要動手動腳的,這會子公主府內人來人往的,若是被外男瞧見小姐玉足,可不是玩笑的!”

這才止住孫嬤嬤起疑的念頭。

沈樂窈吸著涼氣指使她:“嬤嬤,你再到前邊的園子裡去瞧一眼,若是還不見四妹妹,咱們便回去稟明瞭姨娘。”

“我這腳,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動了...”

孫嬤嬤並不清楚邱氏的用意,只以為是沈樂窈蠢笨便打發她來尋人吃味罷了,哪裡能猜想得到光天化日之下,堂堂輔國公府四小姐竟和皇家子嗣在這府上做那見不得人的活計?

“那老奴便去看看。”

孫嬤嬤見沈樂窈不像是裝的,好歹她崴了腳踝也能令邱氏舒心,自顧自去了。

豈料剛步入園中,便傳出陣驚叫聲,只見她大叫著從藕香園內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