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城到興和鎮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警車開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

理髮店裡現在比較冷清,沒有顧客。老闆李秋水,四十來歲,打扮妖嬈,燙了頭髮,正在打掃衛生。

馮月三人進來,老闆娘迎了出來,小鎮人員臉熟,認識馮月,但一看馮月後面警察不禁一愣,趕緊往屋裡跑,兩名幹警迅速跑過去,摁倒在地。

“我什麼也沒有幹,你們抓錯了。”老闆娘胖墩墩的身材躺在地上,就是一堆肉。

“沒有幹?你跑幹啥?起來。”馮月怒懟李秋水。兩名幹警鬆開手,李秋水爬了起來。

“我的娘來,嚇死了,你們是幹嘛的。”李秋水神色慌張的說。

“找你打聽個事。”馮月等李秋水喘過粗氣,神色平穩之後說。

李秋水整理一下凌亂的頭髮,打打衣服上的灰塵,坐到沙發上。馮月三人也坐下了。

“我一見警察就不由的害怕,我開這個小店就是混口飯吃,顧客來了頂多增加洗臉按摩的專案,其他不幹。”李秋水穩了穩神,望著眼前的三個人說。

“你不是興農公司的馮老闆嗎?你前一陣子銷售那麼多農機,聲勢很大,我們看了都眼饞,馮老闆發財了。”李秋水看著馮月說,她可能不知道被騙的事。繼續說道,“那段時間你們一個客戶姓徐的老闆經常來,喜歡上我們這一個叫陸燕的姑娘。那徐老闆與陸燕一來二去的好上了,後來陸燕懷大了,我們才知道陸燕懷孕了。”

“對了,我們今天就是來問問陸燕的情況,她在你這裡嗎?。”馮月一聽到陸燕,就打斷了李秋水的話。

“哎,說來話長。徐老闆不知怎的好長時間沒有到店來了。陸燕眼看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也比較著急。聽說她聯絡徐老闆那邊電話一直關機,後來就停機了。你們那有個夥計,也喜歡陸燕,就跟陸續說,那個姓徐的失蹤了,找不到。不過,我們看到陸燕並不著急,心裡好像有把握那個徐老闆會來找她,聯絡不上徐老闆這事,好像她事先也知道,是不是已經商量好的,不得而知。每當我們替她發愁時,她都神秘的一笑,並沒有說過徐老闆一個不字。”

“你說了這麼多,我就想知道,陸燕在哪裡,我們想見見她。”馮月聽李秋水說那麼多,顯得不耐煩。

“我也不知道現在陸燕在哪。半個月前,陸燕對我說,‘李姐,我在你這裡這麼長時間了,感謝你照顧,你看我肚子大了,也不能幹活,明天我就要走了。’我當時還捨不得,畢竟人家在我這裡幹活,肚子又大了,感覺對不住她,我挽留一下,把她的工錢全部結清了。第二天,一大早,一輛銀白色的小轎車把她接走了。”

“啊,轎車車牌號你能記著嗎?”馮月著急的問道。

“這個印象不大深,反正好像不是我們當地的。”李秋水低頭想了想。

“那陸燕家在哪裡,你有聯絡方式嗎?”馮月著急的問,好容易有這個線索,不能就這樣消失了。

“不知道。一年多前,陸燕到我店裡做頭髮,做完之後,她問我這店裡需不需要人手,工資不講究,能有口飯吃就行。我看陸燕年輕漂亮,就留了下來,也沒有問她家哪裡的,也沒有要身份證,她說過身份證丟了,找不到了。晚上就在店裡住下,陸燕也勤快,顧客也喜歡,她的到了,我店生意也好起來了。也是我貪圖小利,收留她,沒有問仔細。她的手機號有,但是打不通了聯絡不上。”

以上內容其中一名幹警詳細記錄,最後,李秋水看了看,手顫抖的簽上字,一臉蒼白。

馮月隱隱有不詳的預感,是不是詐騙集團提前動手了。馮月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這個案件更加的撲簌迷離了。

離開風月理髮店,回到經偵科,李銘與張昕正在辦公室商議著案件。

幹警把筆錄遞給張昕,就出去了。

張昕看完筆錄,眉頭皺皺,又讓旁邊的李銘看看,李銘也陷入沉思,辦公室一下子沉悶下來。

“趕緊找陸燕。”張昕大呼一聲,打破室內的寧靜。李銘也反應過來。不能眼看著這個重要線索消失了。

“與興和鎮派出所聯絡,調取半個多月前風月理髮店周邊監控資料,檢視那個銀白色小轎車相關情況。”李銘說道。

張昕撥打興和鎮派出所所長陳波電話,說明情況,讓他安排人立即調取相關資料。電話那頭陳波響亮答應,馬上就辦。

馮月看到兩人著急的樣子,也沒有提出要走,畢竟是為了他的案子。

突然,張昕手機響了,她拿出手機一看是110指揮中心打來的,迅速接聽。

“張科長,剛接到群眾舉報,在木河橋岸邊發現一具女性屍體,於局長讓你去看看。”指揮中心工作人員說道。

“好的,收到。”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張昕拿出對講機,通知專案組成員迅速集合。李銘及馮月在旁邊也聽到了什麼事。

“是不是陸燕呢?”馮月正想著,不由脫口而出,張昕與李銘一愣,也不排除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陸燕,還需要李秋水來辨認。張昕又安排兩名幹警跟馮月再到風月理髮店,把李秋水帶上。

兵分兩路。張昕與李銘帶著專案組人員直奔木河岸邊,馮月與兩名幹警帶興和鎮風月理髮店找李秋水。

木河岸邊,已圍了一圈人。儘管寒風瑟瑟,看熱鬧的群眾穿著棉衣,把頭使勁縮著,仍然越圍越多,三三兩兩的低頭議論著。

張昕帶著幹警來了,人群自覺的往後撤,閃出一條路來,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一個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女孩躺在地上,肚子脹的很高,臉已經浮腫,水浸泡的有些腐爛,惡臭味陣陣襲來,靠近的群眾用手捂著嘴。

張昕安排幹警分別行動,有的去拉警戒線,有的拍照,有的詢問知情群眾發現屍體以及打撈過程。有的驅散群眾,維護交通秩序。現場很快得到控制。

就在張昕著急的等待中,馮月帶著李秋水火急火燎了的來了。張昕迎來上去。

“你就是李秋水。”張昕問道。

“是,是的。”李秋水哪裡見過這陣勢,早已嚇的腿發軟,要不是馮月在旁邊扶著,就會倒在地上了。如果沒有那兩個幹警,馮月自己去,不管怎說,李秋水也不會來。

“我是公安局經偵科的張昕。今天讓你來辨認一下,你看那具屍體你認識嗎?”張昕說著用手一指警戒線內地上的屍體說。

隨後,一名幹警帶著李秋水到現場辨認。

一會,警戒線內傳來李秋水的哭聲。雖然有點模糊,但是從衣服以及頭髮上,特別是手背上面的一塊痣,李秋水很容易辨認出來此人是陸燕。

岸邊,張昕等人聽到李秋水哭聲就知道了,落水人是陸燕,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