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問出陰司棺的下落,可惜女羅剎寧死不說。”

朔白道,“陰司棺現世,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他。同樣的,今日天門大開,他也必定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他也會尋找我們。

若讓他先一步找到我們,他把我們擁有靈珠棺的訊息洩露出去,到那時,唐寧,你我就再無寧日了。”

我能理解朔白的擔憂。

靈珠棺有八千金丹,如此厲害,誰不想要?

就連天界的神仙都會想得到靈珠棺的。就像是人類不會嫌棄自己錢多一樣,修仙者們也絕對不會嫌棄自己修為更高。

一旦靈珠棺的訊息洩露,我和朔白就會成為三界的眼中釘,神魔妖鬼,不管是哪一方勢力,都會來騷擾我們。

我簡直不敢想,到了那一天,我和朔白能活多久!

我沉思片刻,隨後昂頭看向朔白,道,“朔白,我好像知道陰司棺的下落。”

我把小芸告訴我的,微信那個陰間商店的事情給朔白講述一遍。

說完,我道,“小芸她們的美容面具都是從那個陰間商店購買的,女羅剎把使用過美容面具的女生的臉皮剝下來,然後用她們的身體養陰木。只有使用過美容面具的女生,才能養陰木。這是不是說明美容面具與陰木有著某種聯絡?”

朔白垂眸看我,“你懷疑陰司棺在開陰間商店的那個人手裡?”

我點頭,“有可能。”

到了家。

我把手機拿出來,點開那個陰間商人的朋友圈,朋友圈與我昨天看的一樣,釋出著各種詭異商品,只是有一點小變化。

美容面具刪掉了,並且昨晚新發了一條朋友圈,上架了一個新的商品。

新商品是一雙紙糊的紅色繡花鞋,繡花鞋製作非常精緻,紅色鞋面上用金筆繪製出龍鳳呈祥的圖案。

要不是文案介紹裡寫明瞭這只是一雙紙糊的鞋,我都要以為這是一雙精美的繡品了。因為實在太逼真了!

我把手機拿給朔白看,問他,“你看,他賣的東西很詭異吧?”

朔白看了眼手機,然後側頭過來,在我臉上輕啄一口,才開口道,“唐寧,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靈珠棺藏起來。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冒險。你在家等我,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跟這個陰間商人聯絡,以免引起懷疑。”

我佯裝顧客,諮詢一下商品,這是非常自然的舉動。這種行為為什麼會引起懷疑?

我覺得朔白多慮了,可又不想讓他擔心,於是點頭說記住了,我不會擅自聯絡這位陰間商人的。

聽到我的保證,朔白才放心離開。

我們知道對方有陰司棺,對方也知道我們有靈珠棺。現在,就像我們想弄清楚對方是誰一樣,對方也正在查詢我們的下落。

朔白的內丹找回來了,他不需要再依靠靈珠棺。把靈珠棺藏在別處,就算對方找到了,我和朔白也不會立馬陷入危險當中。

朔白在為我們兩個的安全考慮,我也不會不懂事到給朔白惹事情。

所以,雖然很想假裝顧客,向陰間商人發起對話。但最後我還是忍下來了。

我反覆刷著陰間商人的朋友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被林小秋喊我的聲音吵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天才剛亮。我爺和我奶起那麼早的兩位老人,都還沒起床!

以她無利不起早的性子,這麼早跑來找我,估計是又接到了大單子。

我躺在床上不想起來,眼睛都懶得睜開。靠耳朵分辨林小秋的腳步聲,確定她進屋後,我才慢悠悠開口道,“林小秋,雞都還沒起床呢。”

“雞不起床就因為雞不用掙錢。”林小秋坐到炕邊上。

現在已經是初秋了,早晚天氣很涼,林小秋身上帶著清晨的涼意。

她側身對我道,“小寧,快起床,這次是個好活,我帶你去玩。火車票,我都幫你買好了。”

我不情不願的睜開眼,“要去哪兒?”

林小秋一身米白色運動裝,頭髮扎一個高馬尾,巴掌大的小臉,滿臉的膠原蛋白,一臉的青春洋溢。她揹著一個黑色雙肩包,一身裝扮,不像是做生意去的,更像是去旅遊的。

她低頭看我,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小寧,我們去海邊玩。”

說著話,她把兩張火車票遞到我眼前,“我們去蓮城。”

蓮城距離沈城四百多公里,是一座海邊城市,同時也是國內一線城市,貨真價實的大都市,十分繁榮。

我道,“不是去蓮城做生意嗎?你說的怎麼好像去玩一樣?”

“這次的生意跟去玩也差不多。”

林小秋道,“是個有錢人家的太太來求的事,她女兒跟我們一樣大,是個舞蹈藝術生。高考藝考考得非常好,考去了北舞,並且還被選為了班級裡的領舞。

按理說本該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可誰也不知怎麼回事兒,這個女兒突然之間就不會跳舞了。一夜之間,女兒的舞蹈才華就像是被人給偷走了一樣。

學校老師給出的意見是,可能是她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的。通知家裡人把她領回家,帶她去接受心理治療。可治療了半個多月,什麼效果都沒有,女兒的情況是一點不見好轉。

這位富太太覺得她女兒可能是中邪了,她求來道觀,希望我們能過去幫她女兒驅驅邪。她女兒和她老公是不信這些的,所以她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們不能暴露身份。

我們的身份是富太太好友的女兒,是去蓮城玩的。

富太太會安排她女兒帶我們去各處遊玩,在遊玩的過程中,我們透過仔細觀察她女兒的情況,確定她女兒是否是被邪物纏身了。

小寧,這趟活不就是出去玩的嗎?我夠意思吧?有好事從來不會忘了你。”

能跟林小秋去海邊玩,我還是很願意的。畢竟誰不想跟自己的好姐妹出門去瘋。

我起床,以最好的速度收拾好行李,然後就跟林小秋出發去了火車站。

在火車上,我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問林小秋,“你家道觀的名聲有那麼遠揚嗎?這都出省了,而且是有錢人家的太太,她是怎麼找到你家道觀求事的?”

想起女羅剎騙我去大學的事情,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林小秋,這裡面不會有陰謀吧?”

林小秋白我一眼,“我家道觀的名聲的確沒那麼大,但這也絕對不是什麼陰謀。我問富太太了,她孃家是你們村的,她是嫁去蓮城的。你們村的村民知道我家道觀,這就很正常,沒什麼奇怪了吧?”

我點頭。

雖然解釋合情合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透出一股不安,有種這趟出門並不會順利的預感。

下了火車,看到站在接站口的富太太,我大腦轟隆一聲,整個人猶如雷擊,僵直的站立在原地。

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