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找陽世的仙家合作,當然是因為不能找!

我是魔女,九嬰是魔獸。九嬰極有可能認識我。

萬一九嬰在人前說出我的身份,那我就成天下修真之士的公敵了。

為了避免身份曝光,我們只能選擇依靠自己人解決掉九嬰,除掉這個知曉我身份的禍患!

只是這些話,我現在卻不敢講給白雁翎聽。畢竟他是敵是友,我還不確定。

我看著白雁翎,道,“白將軍,我們要依靠自己人,解決掉九嬰。這份功德,我不想分給其他人。”

白雁翎並不信我,他勾唇,笑容陰冷,“小仙姑好大的口氣,你可知九嬰實力強悍,別說只是加一個我,就是當年我們七兄弟齊全著,我們也頂多跟九嬰五五分。”

我愣住。

九嬰是魔獸,我能猜到他實力不一般。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恐怖如斯。

全盛時期的長白七子,七人聯手,也只能勉強跟九嬰打個平手!

“魔獸有這麼厲害嗎?”林小秋滿臉疑惑。

白雁翎不屑的瞥林小秋一眼,“現在陽世的道士都變得這樣無知了麼?難怪會道法沒落。”

“白雁翎,你罵我可以,但你不要侮辱我信奉的道法!”林小秋生氣了。她的人生目標是成為大法師,白雁翎諷刺道法,這讓林小秋接受不了。

白雁翎挑眉,一雙陰冷的眸子看向林小秋,眸中劃過銳利的殺氣。

他是為了救他大哥,才耐著性子坐下來跟我們談判的。他對我們的態度其實並沒有改變,惹他生氣,讓他沒了耐心,他照樣會殺我們。

我上前一步,把林小秋擋在我身後,看著白雁翎道,“白將軍,我們為捕殺九嬰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你只要跟我去陽世,見到朔白,司珩和小七,你就能知道我們所有的安排,

同時你也可以親口提出你的要求。若能合作,我們皆大歡喜,若不能合作,你也可以隨時回地府。”

白雁翎看著我,沒有說話。

時間有限,林小秋有些急了,“白雁翎,你在猶豫什麼?你不會是在害怕跟我們去陽世吧?”

白雁翎眸色一冷。

我心頭猛跳,警惕的看著白雁翎,“白將軍,我希望我們能達成合作。”

我在提醒他,不止我們有求於他,他也有求於我們。

白雁翎轉眸看向我,冷聲道,“小仙姑,我若是你,我就跟她劃清界限。以免有一天被她的沒腦子連累死。”

我生怕林小秋管不住自己的嘴,伸手用力抓住林小秋的胳膊,提醒她閉嘴。同時,我對著白雁翎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們關係如何,就不麻煩白將軍操心了。白將軍考慮的如何,是否願意跟我們去見朔白?”

白雁翎站起來,“不勞煩那隻猴子來接你們了,我親自帶你們上去。”

說完,白雁翎扯下自己身後的紅色大斗篷。他手臂一揚,大斗篷飛舞過來,就把我和林小秋罩在了斗篷下。

緊接著,我感覺到一陣眩暈。

天旋地轉過後,身體剛站穩,我就聽到身前傳來司珩的聲音。

“三哥,你這是做什麼?”

司珩聲音平靜,但仔細聽卻能聽出語調中夾雜著的防備,“她們兩個是活人,你拘著她們兩個的魂,不讓她們魂魄迴歸身體,這樣很容易出事的。”

“老五,並未三哥沒事找事,三哥實在是被老六坑怕了。只有手裡捏著他的把柄,三哥心裡才有底,才敢離開地府來見他。”

白雁翎的聲音從我身旁傳來。

聽聲音判斷,我和林小秋距離白雁翎非常的近,幾乎是身體緊貼著身體的這種。可我抬起手,觸碰到的卻只有光滑軟綢的布料,不管我往哪個方向摸,我都摸不到白雁翎。

這會兒我也反應過來了,白雁翎披著的紅色大斗篷應該是一件法寶,他用這件法寶拘住了我和林小秋的魂魄。

我倆像是被裝在了一個大大的布袋子裡,林小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出口。

她氣得大罵,“小寧,你說,我是該誇獎六爺威名遠揚,我還是該罵白雁翎膽小如鼠?他因為害怕見六爺,所以抓我們兩個當人質!他是地府的大將軍,他幹出這種事,他不覺得丟人嗎?”

我邊勸林小秋冷靜,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朔白的聲音傳來,清清冷冷的,從容淡定,“三哥,你也看到了,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人,沒有陷阱。”

“我能為六哥作證。”小七聲音歡喜,“三哥,我們好久沒見了,我想你。”

白雁翎冷硬的嗓音也有了絲絲的動容,“小七,三哥也想你,這些年你受苦了。以後跟著三哥,三哥照顧你。”

“我入了六哥的堂口,現在是六哥的兵馬。”小七道,“三哥,你也來好不好?五哥也在,我們兄弟能在六哥的堂口團聚。”

“司珩和朔白是雙生兄弟,司珩一貫寵著他,他能無底線的包容朔白,我能理解。可是小七,你為什麼也能原諒朔白?”

白雁翎聲音冷下來,帶著不解與敵意,“我們兄弟是如何被詛咒的,這麼多年又都落一個怎樣的下場,你真的全忘了,全不在意嗎?

小七,他不是你六哥,從他解封魔窟,包庇魔女,殘害咱們兄弟開始,他就不是你的六哥了!他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能忘,我們今日這麼慘都是他害的!”

“三哥,”司珩開口道,“你恨朔白,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兄弟原本的大好前程被朔白給害了。是朔白解封魔窟,是他連累了我們,我們才會被詛咒,才會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難道不是麼?”白雁翎冷聲反問,“若不是他任性妄為,我們怎麼會被詛咒,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他害了我們兄弟六個,他該死。”

司珩又道,“可是三哥,你記得我們是被誰詛咒的嗎?”

“被魔女!”白雁翎說的十分肯定,“當年朔白硬闖地府,就為幫魔女轉世。十殿閻羅都驚動了,這是他犯下的罪,可罪責卻莫名其妙落到了大哥的頭上!

大哥被關押在地獄受刑,這麼多年,大哥都是在替他受苦!司珩,我問你,他沒有罪嗎?他不該死嗎?”

我愣住。

我是魔女,就算得到朔白師父神力的掩護,我想投胎也並非易事。為了以防萬一,朔白帶著我的魂魄闖了地府,強硬的幫我進入了輪迴。

我忽然覺得要是沒有朔白這一路護著,我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我這條命,貨真價實是他給的。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

朔白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該感激他才對,我又為什麼會詛咒他們?

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隱情。

我疑惑的時候,就聽到司珩又問白雁翎,“三哥,朔白是如何解封的魔窟?他又是如何逃過天界耳目,保下魔女的。這些事,你仔細想一想,你的腦子裡有這些記憶麼?”

白雁翎沉默了。

他的記憶與司珩一樣,被做了手腳。所以朔白做的這些事情,他都是聽來的。聽得多了,就認為是事實。可若靜下心,仔細想就會發現,這些關鍵節點的記憶是空白的。

撕拉!

一聲布料被撕開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驚了下,趕緊看向林小秋。

林小秋手裡拿著匕首,把困住我和她的斗篷割破了。

一道白光從細小的裂縫裡打進來。

林小秋拉起我的手,高興的道,“小寧,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