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呆在靈力盾裡內心十分焦慮,只能看見萬千劍雨之中,一團黑霧將雲棲狠狠得包圍在其中。半刻鐘過去了,雲棲還被困在劍雨之中,流憩心中覺察不對,心想自己好歹是龍王,雖然術法沒學得一個,但自己好歹是皮糙肉厚,這麼窩著太憋屈了。

思索了半晌,流憩還是踏出了靈力盾,在她單腳踏出的一瞬,便將龍王的威壓散播開來。

韓同雖然與雲棲在打鬥,但流憩的動靜還是沒逃過韓同的眼睛。他漆黑的臉頰上露出笑意,瞬間就如同失了力道的蚯蚓,散癱在地上,即使此時自己已經被雲棲打得奄奄一息,那又如何,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了不是嗎。

流憩出靈力罩之後,赫然發現眼前大亮,原來雲棲被劍雨包裹著都是幻象。察覺出被騙了的流憩當即想要踏回靈力罩,但是一切都遲了。一柄刀劍架在流憩的脖頸之上,鋒利的刀刃將流憩的脖頸滑出絲絲血色。

韓同仰天大笑,“哈哈哈,你還不住手,你看看你的道侶,她已經在我手上了,只要我一動殺念,你應當知道的吧,她可是活不了的!”

雲棲轉頭看去,只見一穿著弟子衣服的男修正手執一把長劍,低著腦袋披頭散髮站在流憩的身後,那刀劍竟然將流憩的脖子劃破了!

流憩當即就翻了一個白眼家,內心深處既厭惡又惱火。流憩看著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雖看不清神色,但恨不得將此人的脖子給擰下來!

雲棲細長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慌張,隨後更加得冰寒,眼裡第一次冒出了怒火。“你放開她!”

韓同笑得更加肆意,“讓我放開他,行啊,你先將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給我扔過來!”韓同拍了拍雙手,只見石壁之中又是一個人形軀體如同機器人一般,一板一眼得移動。細看之下,這人披頭散髮,眼閉而唇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青紫,就如同無魂之人被遏制住了呼吸。

此人正是那看守的兩名弟子之一的素非!

素非低著頭,邁著像是綁著鉛塊的腿,緩慢而沉重得朝著雲棲走去,嘴裡不斷髮出野獸一般的嗚咽聲。

韓同咧著嘴角,朝著雲棲搖晃著腦袋,“把東西都給他!別想耍什麼花招!”

雲棲仰頭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遂又轉頭看著那被控制得傀儡人,一把扯下腰間的儲物囊扔了過去。

流憩大喊著,“別把東西給他!”

流憩嘴裡嚷嚷著,但是趁機朝後飛起一腿,踹在身後之人的腿肚子上。隨後彎腰朝前翻滾而去,即使動作再快,也還是被那劍劃出了一條細細長長的痕跡。

流憩倒是沒覺得多疼,小跑到雲棲身邊,順勢想要將那儲物囊搶回來,但是素非一個轉身,就將儲物囊送入了韓同的手裡。

雲棲趕忙將還想去搶包裹的人抓在身邊,臉色陰沉得看著那細長的血痕。流憩急忙說道:“不疼的,看著有流血,但可能就是劃破了一層皮而已。”

雲棲仍舊是臉色沉重,順手在腰間掏了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儲物囊剛剛被自己扔了出去。心情更加得不悅了。

韓同靈識一掃,見包裹之中符篆無數,雜物若干。有了前車之鑑,也不覺得這些黑土樹藤是凡物了。他滿意得笑出了聲響,隨後指使齊寒素非朝著雲棲兩人攻擊。

寒意深重,流憩見此二人均是面色青紫,雙目緊閉的神色。不解得問道:“這兩人都穿著弟子服,怎麼看著卻像是野獸一般,韓同對他們做了什麼?”話語之間,流憩將靈力化繩,朝著此二人的雙手雙腳捆綁而去。

雲棲沒了符篆,只能自洞窟之中隨意取了一截枯木樹枝做劍,使出劍氣,將奇寒、素非二人逼退在一處。“不知,但看情狀,十分像活死人,失了魂魄,徒留一口氣。”

凌冽的劍氣將此二人胸口各處刺穿,暗紫色濃稠的鮮血直流,就連那靈氣化作的繩索也都被此二人的蠻力給掙脫開來。

“這樣下去不行,這兩個東西的軀體即便是受傷,對他們也毫無影響!”流憩不得已又與雲棲分開了位置。

韓同不知何時已經坐起了身子,咯咯得笑出了聲響。“這是荒蕪物,我的新東西,你們別妄想逃了,還是省點力氣坐著等死吧!”

流憩聽著那粗鄙的聲音,一陣火大,索性直接衝到奇寒的身邊,雙手化成尖爪,直直刺進奇寒眉心之中。“你這個一隻腳邁進棺材裡的老東西,閉嘴!”

韓同暗中運轉靈力,修復了身上一些受損部位,恢復了些氣力,看著流憩的動作,不禁瞪大了兩個黑漆漆的眼眶,驚呼道:“雙手成金爪,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雲棲見此情狀,迅速對著虛空寫符,指尖滑動之處,困陣已成。指尖一撥,那符陣朝著正被金爪鉗制的奇寒而去。奇寒暗紫色的血液流了滿臉,雙手胡亂得攻擊著,只下一瞬便被一個無形的東西制衡在了一處。只能猙獰得扭動著四肢軀幹,但此處困陣越是反抗越是束縛得更緊。

強烈的靈力波動,韓同察覺出不妙,忍著五臟六腑移位的劇烈痛感,一步一步使出全身的氣力朝著洞窟深處的血陣走去。韓同心內憤恨,果然是大氣運之人,竟能指尖化符,只期望那荒蕪物能多撐些時刻,我先將那向紅丁的氣運吸食再說!

一柄飛劍破空而來,韓同躲避不及,“噗嗤”一聲,刀劍破開血肉的聲音響徹上空。“你準備跑到哪去?”

韓同低頭看去,卻只能看見漆黑一片。原來靈力衰竭至再也不能以靈識視物是這個情形,可憐連雙目都被燒灼了乾淨,根本什麼也看不見了!韓同顫抖著將雙手捂在肚子上的傷口,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刀劍!乾癟粗糙的觸感,讓韓同大為惱火,那是一截枯枝刺進了他的肚皮!

“你還想跑到哪裡去?”流憩也問道。

韓同屏氣,將那枯枝自右腹之中拔出,鮮血噴灑了一地,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叫。他細微的聲音喘著粗氣道:“呵,今日我不死,來日便是你的死期!”

流憩上前兩步將儲物囊搶回來,拿著遠遠得使了個清潔術,才抓在手裡,“到如今地步,你究竟還在狂妄什麼?不是你的東西終究不會是你的,無論怎麼拿走的,就會怎麼還回來,知道嗎!”

流憩朝著韓同晃了晃這儲物囊,但見其眼眶處漆黑一片,感覺也看不見什麼東西。於是踹了踹韓同的腿,問道:“向紅丁呢,去哪了?這麼短時間應該不會被你做成那東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