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憩歪著頭問道:“那你呢?你也從沒有到上面過嗎?”

雲棲搖搖頭,笑著:“我就是一個寫符篆的,哪有那麼大本事。你也太看得起我空爺了。”唉,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有空多讀點書吧!”雲棲揉了揉流憩的小腦袋瓜子,摸到了兩隻龍角,默默得將爪子收回來,在自己的衣服上來回擦拭。忘了,這傢伙現在的身體還是那隻傻龍的。

“我們該怎麼出去?”

“無極塔沒有出口,待著這裡時間越長,便會成為這無極塔囚徒的一部分。當你成為了無極塔的一部分的時候,真正的殺戮才剛剛開始。要麼,它吃了你,要麼,你打敗了他。佔據他的地盤。只有囚徒才能攻擊囚徒。”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我是無極塔的囚徒,而你不是。”流憩問道。

雲棲斜睨了一眼流憩,看出流憩的悵然,安慰著說道:“再過半柱香的時間,我也就是了。”

雲棲耳旁突然冒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那聲音不斷得嘲笑著,恐嚇著,勸導著雲棲趕緊脫離此地,雲棲對此不甚煩躁,下意識得捂住了耳朵,反觀一旁的流憩,除了臉上透著失落,其他一無影響。若是她聽到了這聲響,早就咋咋乎乎得罵出了聲音。“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流憩瞪大雙眼,朝著四周望去:“什麼聲音?我的耳邊只有你在說話啊!難道說還有其他東西?”

雲棲搖著腦袋,“一個刺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一直讓我用武力破開無極塔,一直強調再不出去出不去了!”

流憩心想那不就是前頭自己也聽到的那陣怪聲音嗎,“是了,前頭我快要看見這些東西之前,就是有這麼一個尖銳的東西在我的耳邊一直說話。但是我現在看到這些妖魔鬼怪了,我反而聽不到那個聲音了。真是奇怪!”

“這東西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算了,我現在還不是囚徒,但是我能聽到這聲音!真是吵得耳朵受不了。我想想我有沒有什麼符篆可以遮蔽這個東西。”雲棲被吵得有些煩悶,低頭對著儲物囊細細翻找。

雲棲靈光一閃,雙手緊緊抓住流憩的肩膀說道:“流憩!這東西就是通道!層與層之間的通道。當你能看見在這層的生物的時候,就代表著你放棄去別的層的意願,所以,你只能呆在這層,成為這層的一部分!兩層塔之間的通道!當你成為囚徒之後,這通道就會消失!所以你就無法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我們應該要找到這個聲音!這就是出塔的關鍵!”

“這東西只有一個聲音存在,沒有形體,我半柱香之前就看不到,現在我還是看不到,而且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抓?”流憩心中覺得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荒謬。

“你認真去看周圍,這一層一定有一個位置沒有野怪,也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空白區域,那就是通道存在的地方!”雲棲焦急得說道,因為雲棲的眼前已經隱約有些看出了模糊的影子,這代表著雲棲再過不久也將成為囚徒。

流憩聽畢,將神識遍佈整個大廳,所有地方細微末節都在一瞬間湧入腦海之中。她細細思索著,尋找著,究竟是哪裡?哪裡不一樣?

“流憩,不要侷限在地面,有時候空中也有可能。”雲棲看著流憩原地打坐,再次提醒道。

流憩用神識將地面全部籠罩,一無所獲後,再次將神識展開,向著看不見頂的空中延伸開來。無數密密麻麻的野獸均張開了大嘴,其中不乏有吞噬神識的野獸,在包裹住其領地之後,伸出了巨大無比的大鰲將流憩的神識撕成兩半。那怪物身上不停得滴著水,手裡的大鰲抓著那縷神識不斷啃咬,嘴裡吧唧吧唧響,長滿青色鱗片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

巨大的疼痛席自腦海之中傳來,流憩的身子不住得顫抖,冷汗直冒。雲棲見狀,從包裹之中取出一枚藥丸,塞進流憩的嘴裡。

見流憩的神色舒緩開來,雲棲這才放下心來。

”找到了!真的有一處地方,沒有任何的野獸蹲守!”

“在哪裡?”

“在天上的西北角,距離我們這區域有點遠,至少得過20個野獸的區域!其中還有一個能吞食神識的野怪。”

“而且我們現在只剩下一刻鐘的時間了。”雲棲說道。

“到了那裡之後,怎麼抓通道還成一個問題。”

雲棲和流憩兩人對視一眼,只剩下滿臉的苦笑,幾萬年間,從無極塔出去的人從未有過,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實在是太難了。

“衝吧!”

雲棲拉著流憩的手,將一個加速的符篆丟擲,手中結印,兩人就如同利箭一般飛出去老遠。這一路上的野怪都蓄勢待發,用盡全力都要將兩人留在自己的領地之中。

兩人撞上了一個屏障,那是一個蜈蚣精,竟是在自己的領地之中,只瞬息的時間高高樹立起了土牆,將流憩兩人的防護罩給撞的分崩離析。

流憩見狀趕忙將雲棲抱住,那前方的土塊在與兩人相撞的瞬間也溶解了。從那流沙一般的沙塵之中,伸出了無數支灰黑色的步足,將兩人拖進了這領地之中。

流憩已然不是之前那飛僵的肉身,瞬間就被這步足給刺了個對穿,鮮血順著胳膊蜿蜒而下。

雲棲眼前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以及流憩那流淌著鮮血的手臂,心一陣一陣抽痛,只發出一聲大喊:“流憩!”

流憩做飛僵這許久,再一次體會到了疼痛的感覺,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我給忘了,我現在是條龍……但是這東西真是好疼。”

那蜈蚣精吃到了血,更加興奮,伸出更多的步足,想要扎進流憩的身體之中。那步足本是黑色的,扎進流憩的身體之後,竟然開始泛著血色,甚至勾住流憩的身體更快速得降落。

“流憩,別睡,我無法看見這東西,只有你能攻擊它,告訴我這是什麼?”雲棲焦急得說道。

“蜈蚣精,我被它的步足勾住了肩膀。它現在在將我們拽到它的領地裡。我覺得我的腦袋好暈!”流憩被這兩個步足一左一右牽制了肩膀,半點動彈不得。

雲棲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看著流憩越發蒼白的臉蛋,從儲物囊之中取出恢復靈力的丹藥,給流憩餵了進去。

“流憩,你先醒醒,我無法攻擊它,只能靠你,你還記得龍王的控水術嗎?”

流憩迷糊的腦袋之中閃過一絲清明,什麼控水術?我只是一個小殭屍啊!啊,不對,我是一個凡人來著。

別無他法,雲棲之好取出木劍朝著流憩不斷湧出鮮血之處揮去,然而受到規則限制,無論怎樣用盡全力,都只劃過一片的虛空。也不知這蜈蚣精到底是不是曾經那馳騁沙漠的東西。

頭暈目眩,氣力跟靈力隨著鮮血的丟失,一併萎靡。是要死在這裡了嗎?難道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蜈蚣精突然發出興奮的笑來:“哈哈,你們這些個二貨,終究不及我。在這破塔幾千萬年,終於又讓我吃到了血!這破塔幾萬年不開放一次,嗯,這是龍!龍!龍血大補,哈哈哈,該是我土三擔出頭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