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進去後,霍去病二人也來到門畔。

“這門後的氣息,讓人感覺惶恐不安。”守陵人道。

“是一種威壓,時強時弱,強時超過了半聖層次。”霍去病道。

守陵人吃了一驚,比半聖還高,那就是傳說中的聖人,真正的仙魔!

這門後的空間,有古今無數人孜孜以求,觸及仙魔層次的東西,還是有仙魔本身就在門後,亦或是連線著傳說中的仙界!

“你聽。”

霍去病低聲道。

守陵人已經聽到門後傳出一個低沉,有些晦澀的聲音,抑制不住悸動的道:

“是真的,這殷商建的登天台是真的,千年輪迴,仙殿入世,第一段路的盡頭是仙宮。”

聲音漸弱,是胡亥進入門後的空間,在快速遠去。

霍去病和守陵人隨即穿過大門開啟的縫隙。

門後有混沌瀰漫,遮蔽視線,但往前走出數步,視線就豁然開朗。

一道青銅階梯,斜嚮往上延伸。

胡亥這一會功夫,就沿著階梯,去到了百丈外,正全力往上方前行。

“這門後還是皇陵範疇?”

“是,必然仍在皇陵內,不然我進不來。”

守陵人服過秘藥,生死皆在皇陵,永遠無法外出。

“看來秘密就在這青銅階梯上方。”

霍去病多留了個心眼,足下陣紋盪開,又將胡亥開啟的青銅門給關上了,嚴絲合縫。

兩人仍如剛才一樣,尾隨胡亥往上方前行。

沿階梯走了好一會。

胡亥率先登頂。

他迫不及待的往前方看去,一座雄偉恢弘的大殿,佇立在青銅臺階頂端。

胡亥渾身顫慄。

他前方出現的大殿,彷彿坐落在天地盡頭,被道韻仙氣所環繞。

殿宇巍峨,也不知有多少丈高,氣象瑰麗,斗拱梁枋,月臺圍欄。

整座殿宇似漢白玉雕塑,美輪美奐。

殿門大開,中門上方為一元化二氣,二氣化三仙的圖卷。

後方的霍去病注意到,除了殿宇和青銅臺階,周邊仍是一片深暗,不知天地何方。

胡亥大步走入殿內。

霍去病二人隨行,登上青銅臺階那一刻,亦是心頭震撼。

這地方太神異了。

登上階梯盡頭,一股氣機入體,彷彿吸入了仙氣,不修行而力量遞增,像是真的走進了仙界。

那青銅古路上方是一個巨大的平臺,無數的陣紋流淌如長河,交織明滅。

殿宇就坐落其上。

兩人來到殿門處。

胡亥已經進去了。

霍去病打量殿宇,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雖然是第一次來,但好像此前見過。

他站在殿外,往殿內看去!

那殿內不知是什麼材質所造,處處散逸仙光。

四壁發出淡銀如月華的光暈。

“殿內的壁上有圖案,文字,是秦篆……”

守陵人傳聲道:“棺中人……取出來的是什麼?”

他一直稱胡亥為棺中人,因為始終沒見到胡亥的正臉,且即便見到正臉,也未必就能確定秦二世胡亥的身份。

若真確定是胡亥,相當於認定了秦二世還活著。

老秦人便需奉其為主,非同小可。

胡亥進入宮殿後,手裡多了件東西。

他將那東西取出來託在手裡,繼續往殿內深處行去。

“是玉璽,這秦陵裡還有秦人殘存的部分國運未散。他在藉助國璽,抵禦殿內厚重的壓力。”

那殿內深處,亦有混沌般的氣機繚繞不散。

還有一道盛烈的光芒,在混沌深處起落。

二人進入殿內,壓力撲面而來。

霍去病足下悄然流轉出陣紋,抵禦著壓力。

“你看乾星位的圖案。”守陵人道。

這殿內頂壁和始皇陵一層格局相似,是一幅星空圖,二十八星宿位,萬千星辰閃爍。

守陵人說的是和星辰位列相對應的天干地支位。

在殿內盡頭,聳立著一座高山般的王臺,仙光四射。

而守陵人說的位置,是殿內入口一側的牆壁上描繪的一幅畫。

其中是古老的大陸分崩離析,天崩地裂般的景象。

這畫面並不出奇,許多神話傳說中都提到過。

但隨後畫面裡出現了戰爭場景。

先民們的部落戰爭,有蚩尤,黃帝,還有仙魔間的戰爭,一次次征戰廝殺。

霍去病是兵道大家,一幅幅看過去,從戰爭中能解讀出許多不為人所知的內容。

在戰爭之後,畫面裡出現一個穿黃袍,體型明顯比周圍的人都高大一截的偉岸身形。

但只是個背影。

他周圍的近衛也都格外高大,明顯比畫面裡,在跪拜他們的一些人要高。

霍去病心忖仙妃,仙主他們的族群,也都格外高大,各個高達丈許。

這殿內的畫卷……和仙主他們有關?

霍去病往殿內深入,沿途看見牆上記錄著不少色彩豔麗,內容傳神的畫面。

他看見其中一幅畫面裡,出現一男一女。

女子跪在地上,承受男子眉心分化的神光,融入體內。

隨後的畫面,女子的腹部變得膨脹,像是懷了身孕。

“這是什麼意思?”

“畫面裡的族群能讓人受孕,提高繁衍速度?”

仙主麾下,佔據大和島以後,也大量進行過交配繁衍,讓女子受孕。

這些畫面,好像是在闡述仙主他們的族群秘密。

在殿內持續深入,還能看見一些畫面,是有人站在烈焰中承受焚燒,雷電加身。

無數先民在叩拜他們。

畫面繼續,再次出現那個高大的身影。他對一個叩拜他的人,賜予了某件東西,被賜予的人張口吞服。

於是那個人的身形也發生變化,變得格外高大。

這裡的意思是得到‘仙魔’賜予,能變成他們族群的一份子,也成為仙魔?

霍去病看後感覺像是搞傳銷的邪教,在傳播‘教義’,誰信奉他們,誰就得永生,成就仙魔。

“這些畫面不是殿內原本就有的,是後畫上去的。

皇陵裡也有這種畫面,是用一種特殊調製的顏料所繪,千年如新,帶有草木和秘藥特有的味道,我能聞出來。”

守陵人始終像一個剪影,跟隨在一旁。

不是殿內原本就有,又和皇陵的風格,用料相同,大機率是秦皇讓人畫的。

知道是秦皇讓人描繪的畫面,考慮到他和仙主族群的對立,再看這些畫,莫名多了一種諷刺的意味,彷彿在譏諷那些所謂仙魔,愚弄先民信奉他們。

此時,走在最前方的胡亥,已來到殿內盡頭。

遠處看不清晰的殿內深處情景,也隨之清晰起來。

在高聳的王臺上,坐著一個華服戴冠的女人。

雖然是端坐的姿態,但身形仍比常人站起來要高,若她起身,身高至少過丈。

她坐在王臺玉階上,威儀四方。

其形貌絕世,天姿掩藹,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遠處看時,殿內盡頭光芒盛烈的物體,是她頭頂戴著的王冠中間的明珠。

珠子仙光灼目,照耀整個殿宇。

胡亥來到近處,盯著那女人額頭的珠子:“不死藥也是真的。

以國運溫養仙珠,一朝可得一顆仙藥,得之便能開啟仙門,追溯永生!”

“那女人是具遺骸。”

守陵人感應到坐在王臺上的女人,身上沒有半點生氣。

霍去病搖頭。

他的隔岸觀火神通下,那栩栩如生的女子,其實是一尊塑像。

她有兩幅面孔,正面對著大殿入口的一面容貌慈和,豔麗絕倫,背面還藏著另一幅面孔,凶神惡煞,目光狹長陰冷,完全沒有情感,和霍去病往昔看見的仙主麾下一個德行。

進入殿內的所見所聞,可以確定這殿宇裡的東西,多和仙主的族群相關。

霍去病甚至更進一步,判斷出了仙主等人的來歷。

壁畫裡的一些內容,胡亥的低聲呢喃,提到那女子眉心的珠子為不死藥。

這些都和傳說中的西王母相連。

後世的許多記載,包括史書也提到過,西王母的真實性。

相關內容正史野史都有出現,有的記載的還很詳盡,可見是在一定的歷史事實基礎上推斷所得。

漢朝留下的御筆傳記上,準確記載了西王母的容貌特點,說漢武帝劉徹祭天時,見過西王母,得其授法傳書,探討治國策。

另有一些資料則描述了西王母的模樣,半人半獸,真容是一尊凶神,殺伐無數,以人為食。

霍去病微微眯著眼。仙主是從上古傳承下來,和西王母相關的一個族群?

剛才那些壁畫中有上古大戰,九州崩裂的畫面。

西王母的族群,當時隨著其中一塊崩裂的大陸消失了。

上古神話時代,也從那以後終結。

若是和始皇帝鎮壓仙主的過程相合,加上始皇手卷的內容,應該是仙主他們的族群又回來了,以仙魔自居,想進入神州,甚至統治奴役神州,才誘發了始皇帝率領秦人與其開戰!

霍去病將過往的一些經歷,和這殿宇內的所見聯絡起來,隱約串聯出秦皇鎮壓仙主的脈絡。

當然,這些還停留在猜測階段。

“這裡是三仙島上的仙宮……”

霍去病的意識裡,古井再次湧出玄黃的光暈,傳出鬼谷子的聲音。

與此同時,整個宮闕震動。

疑似西王母的神像眉心處,那顆珠子爆發出驚人的壓力,仙光潮湧。

殿宇被仙光照耀,彷彿要騰空飛昇而去。

此時殿內的壓力也是如同仙魔臨世。

胡亥大叫一聲,飛身而起,登上了那疑似西王母所在的王臺。

“這宮闕要運轉離開皇陵,我若出了皇陵,立即就要身死。”

守陵人道:“我必須返回皇陵內。”

霍去病:“我留下看個究竟,有機會再去皇陵尋你。”

守陵人頗為遺憾的點點頭,沿著原路快速回返。

他剛從大殿消失。

這仙宮就化為一抹微光,騰空而起,位移變化,偏離了皇陵延伸出來的青銅階梯連線的位置。

而前方的胡亥,托起手中國璽,往那神像額頭送去。

神像眉心的珠子,和胡亥手裡的國璽光芒相接,珠子前方竟出現一道裂縫,滾落出一件東西,被胡亥一把抓住。

同時,神像周邊出現第二條青銅古路,延伸進入虛空。

胡亥踏上那古路,大笑聲中,往古路深處飛奔遠去。

殿宇挪移時空,剎那百里,很快就重新穩定下來,來到了另一個目的地。

霍去病追著胡亥,打算踏足第二條青銅路。

第一條青銅路徑,連線的這座宮殿,已出現了和仙主他們的族群明顯相關的秘密。

第二條青銅路徑,通向哪?

胡亥進入那一瞬間,霍去病看見古路深處,有一口棺槨,感覺很可能和始皇帝,或西王母,仙主相關。

但就在此時,霍去病聽到一絲動靜。

這殿宇挪移後,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殿外又有人接近。

他回頭看了一眼,對方恰好從殿外進來。

“仙妃!”

“霍去病!”

進來的是一個氣象萬千的女人,暗紅鎏金袍,目光如電,洞穿了霍去病原本隱匿在虛空中的身形。

兩者隔空對視。

“伱居然登上了三仙島的仙宮,來找死嗎?”仙妃冷然道。

霍去病從容道:“你可以來試試,我還從來沒輸過!”

Ps:這章有點難寫,前後要呼應聯絡……刪改多次,就剩下不到三千八百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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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