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展翅翱翔

吃席，吃席！

柯里昂家族的唯一公主結婚，檔次一定是高高的。

北極熊吃的很開心，而且他還有一份獨屬於自己的點心。

由柯里昂家族主母卡梅拉親自烹飪的烤牛肉。

還是熟悉的那個味道，讓貝爾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

白熊的出現，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在不瞭解的人看來，這就是一頭和柯里昂家族關係比較好的熊。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有心人注意到，在拍攝全家福的時候。

這頭白熊的站位僅次於柯里昂夫婦，以及二代柯里昂家族首領！

但只有那些真正和這頭熊打過交道的，才明白對方的恐怖。

這種恐怖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比如在禁酒令初期，所有幫派都在嘗試開發這片新藍海。

但這頭熊的出現，改變了柯里昂家族的生態位。

是在他的推動下，柯里昂家族開始大規模進軍私酒行業。

從地下酒吧，賭場暢飲等多方面組合進攻，讓柯里昂家族一躍成為該行業的領頭羊。

當前美國私酒行業的繁榮，就是以貝爾為核心，經過柯里昂家族進行的實踐，構成了一整套從生產，運輸，銷售的一體迴圈。

後來經過五大家族的借（抄）鑑（襲），從而一步步擴散到全美。

現階段全美所有幫派運轉的這一套生產銷售一條龍模式，都是貝爾理念的一種延伸和使用。

大型幫派直接套用，小的幫派向這個方向靠攏。

不誇張的說，貝爾就是私酒行業的大聖先師！

這也是為什麼，五大幫派對白熊的出現會如此忌憚的原因。

二十世紀最珍貴的是什麼？

是踏馬的人才！

一個家族的崛起和人數的多少無關。

滿大街都是人，找不到人還可以拉動物人，但如果沒有一個聰明的大腦？

龐大的巨人，終有一天會被自己的愚蠢害死！

最典型的例子，1920年禁酒令正式執行。

在貝爾的帶領下，柯里昂家族從一個不如五大家族的大中型家族。

一躍成為吊打五大家族的超級家族。

而在貝爾離開之後，時間來到1923年，因為上一任掛掉，新任總統出臺，呼籲取消禁酒令的聲音越來越高。

在這一關鍵時刻，柯里昂家族遲疑了，這才給了五大家族反超的機會。

說句馬後炮的話，如果當年的貝爾沒有離開，在1923年權力交替之際，柯里昂家族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所以此刻以五大家族為首的這幫人很恐懼。

他們原計劃是幹掉維託·柯里昂，這樣柯里昂家族就會群龍無首，五大家族便可以趁亂解決柯里昂家族。

但如果白熊回來了？

柯里昂家族本身的底蘊，和白熊的智慧，還有對方打通的那條以動物為主的走私渠道。

說不定涼涼的就是他們五大家族！

而相較於這些心事重重的幫派首領，貝爾這邊的氣氛就輕鬆多了。

貝爾和柯里昂幫派的關係一般，他的朋友大多都是柯里昂家族的內部成員。

所以婚禮總體而言就是吃席，還有就是帶著兩個小傢伙見見世面。

時間差不多是下午的三點多鐘，北極熊老父親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莊園。

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大袋子，裡面是卡梅拉專門為自己醃製的牛肉。

只需要放在烤箱裡烤四十五分鐘，雖然無法完美復刻味道，但也能有七八分的相似。

卡梅拉很喜歡貝爾的兩個孩子，尤其是大兒子洛夫。

這是動物的天性，越是兇殘的食肉動物，小時候就越可愛，

短圓軟萌的小北極熊殺傷性太大了，尤其是穿著一套可愛的童裝西服，而且還有著米白色的毛髮。

可愛度爆表！

卡梅拉愛死了這頭小北極熊，甚至已經開始討論下次見面的準備。

比如製作一個超大的三層奶油蛋糕，上面是有放草莓和櫻桃。

小洛夫認為要淋上一層香甜的香草巧克力脆。

卡梅拉則認為純白色的奶油蛋糕才是完美。

相較於女人和孩子的溫馨。

男人這邊的壓力和氣氛就顯得比較壓抑。

熟練的接過老教父給自己遞過來的雪茄。

冷白色的毛髮，深棕色的獸瞳冷漠的俯視著遠方，在北極熊的視線中，是手中舉著一杯香檳的巴西尼，這讓他神情厭惡：

“五大家族的這幫人要警惕，巴西尼這隻貪婪的狗崽子一直在死盯著你。”

老教父沒抬頭，正在認真烘烤著手裡的這根雪茄：

“我知道。”

北極熊想了想，目光掃視一圈，看向人群之中好像被孤立的小兒子：

“麥克是個好苗子，別把他給養壞了。”

老教父依然沒抬頭，但手裡的雪茄在高溫烘烤下，已經散發出誘人的味道：

“我知道。”

瞥了一眼故作深沉的老傢伙，北極熊想了想，隨後又加了一句：

“弗雷多這個小崽子大概要生我的氣了，但我不在乎。

別讓他參與家族生意，他不適合。

愚蠢又怯懦。

但他不是沒有優點，你能看到在今天的婚禮上他做得就很好。

賭場酒吧這類的娛樂場所很適合他，既然喜歡玩，就讓他玩。

但別把重要的事情告訴他，他不夠理智，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

手裡的雪茄已經點燃，看著上面的標籤，教父神色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沒有撕掉。

拇指和食指夾住雪茄，感受著雪茄的味道在口腔擴散開。

老教父點點頭，在尼古丁的刺激下，他的表情終於有了幾分起色：

“過段時間，我會讓他去西海岸。”

貝爾眉頭一挑，低頭看著旁邊的這位老朋友，神情帶著幾分戲謔：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維託·柯里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

他知道貝爾在說什麼，這是自己教導孩子的口頭禪——

永遠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麼。

面對沉默不語的老教父，貝爾沒有說什麼，不過在他離開前，還是再次提醒了一句：

“小心點。”

說著，貝爾對不遠處的兩個小傢伙喊道：

“行了，我也該走了，洛夫，比格，跟卡梅拉阿姨說再見。”

聽到父親的呼喊，兩個小傢伙一路小跑的回來，離開前還不忘禮貌的說道：

“卡梅拉阿姨再見，維託叔叔再見，哥哥姐姐們再見。”

只是目送著貝爾和他的兩個兒子離開。

手裡捏著一根雪茄，維託·柯里昂教父的表情變得深邃起來：

“桑尼，湯姆，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兩人愣住，疑惑的看向父親：

“怎麼了父親？”

看著手裡的這根雪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儲存的問題。

維託總感覺上面好像被蟲蛀了一樣，看起來十分不順眼！

“暗中調查一下，今天負責守衛的人是誰。”

旁邊的湯姆沉默不語。

但桑尼的情緒卻有些激動，他皺著眉頭：

“父親，特西奧不會……”

但還沒等桑尼說完，教父手指一彈，直接將雪茄扔在了桑尼的身上，他的表情十分嚴肅，甚至嚴肅的有些讓人恐懼！

“桑尼，永遠不要讓人看清你在想什麼，永遠！”

桑尼張了張嘴，他已經很久沒有被父親用這種眼神盯著了。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桑尼不記得了，但此刻曾經印刻在骨子裡的敬畏，再次被一點點的啟用。

“好……好的，父親。”

老教父點點頭，面色放緩：

“去吧，桑尼，別怪我對你太嚴厲，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東西。”

而在另一邊，帶著兩個兒子離開的北極熊，此刻漆黑色的嘴角微微翹起。

如果有人能從這一身帥氣的黑色西裝裡翻出貝爾隨身攜帶的記事本。

不是在筆記本的最末端，而是回到一個星期前，貝爾在紐約碼頭解決布朗的這個任務的後面。

就會發現有一個遲遲未曾結算的任務——

任務：來自老友的關懷

任務描述：因為私酒生意的火爆，以巴西尼為首的五大家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你的朋友維託·柯里昂，即將遇到危險，提醒對方要小心謹慎。

任務線索：讓維託這個老糊塗蟲知道，群眾裡面有壞人！

任務獎勵：希望這個老糊塗蟲能平安無事。

為什麼貝爾要參加這場婚禮？

康妮？卡梅拉？

不，貝爾參加婚禮的主要原因，其實是維託·柯里昂這個老傢伙。

貝爾的朋友不多，而在整個柯里昂家族，維託才是自己最在乎的朋友。

因為某些原因，貝爾知曉未來，但他腦子裡的未來和當前世界存在一定衝突。

比如自己小兒子比格，未來他會成為動物城的建造者之一。

再比如取代老章魚的四隻企鵝，他們的出現會，應該能盤活紐約動物園。

但事實卻是他們和戴夫一樣被掃地出門。

參加婚禮的重要原因，是因為貝爾知道婚禮結束後不久，一場針對柯里昂家族的陰謀便開始了。

當然，自己記憶中的情節是禁酒令結束之後。

幫派為了尋找新的行業藍海，然後以五大家族為首的這幫傢伙，在外來者的慫恿下，準備大舉進軍冰糖行業。

教父不願意插手這件事情，因為他明白這對未成年的孩子是災難。

家族性質的幫派，核心就是孩子，而冰糖的主要目標就是這些三觀還未徹底成型的孩子。

於是五大家族和外來者聯手，對阻止他們冰糖計劃的老教父動手。

禁酒令結束是起因，婚禮是點燃的引線，老教父被刺殺是火藥爆炸。

正常來說，因為禁酒令沒結束，所以老教父不會有事。

但可偏偏去年上位的這位約翰·卡爾文和上一任的沃倫·梅麗爾·哈定同屬一個派系。

而讓人糾結的是，這位沃倫大統領的上一任，也就是頒佈禁酒令的這位，則屬於另一個派系。

這也就意味著沒人知道禁酒令是否會取消，而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今年。

約翰·卡爾文在繼位之後的前三個月，完全沒有掀翻禁酒令的打算之後。

最終導致，這場私酒行業迎來了第二次騰飛。

恰好在這個時候，維託·柯里昂找到了貝爾，並邀請自己參加康妮的婚禮。

同樣，這也是為什麼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

偏偏貝爾要留在門外的原因。

維託·柯里昂是一個聰明的人，但結婚的喜悅，再加上對家人無條件的信任和包容。

讓這位受人尊敬的老傢伙，失去了年輕時候的謹慎。

在整個婚禮現場，貝爾明面上的暗示就有三次。

分別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拍照現場，以及最後分別前的提醒。

其中最精彩的是第二次提醒。

貝爾太瞭解維託這個老傢伙了。

今天晚上某人一定會睡不著。

他一定會思考這頭該死的北極熊，為什麼要在拍攝全家福的時候，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讓大家難堪的話。

維託一定會思考——貝爾這麼說，難道只是提醒自己在兒子的教育方面出現了問題？

不，這絕不是混蛋白熊的風格！

這個時候，維託會想到什麼？

必然是白天第一次見面和最後分別的兩次提醒，順便想到貝爾被拒之門外的事情。

他已經開始派人暗中調查特西奧，如果找不到問題，接下來調查的就是克萊門扎。

只要能找到五大家族安排的內鬼，這個老傢伙大機率會逃過一劫。

至於禁酒令結束之後的事情？

貝爾離開前提醒過維託，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小兒子。

禁酒令是1933年結束，二戰時間是1931-1945年。

在這期間，只要運作得當？

要知道二戰時期，因為義大利輸了，所以被狠狠的清算一波。

如果在這個時候。

柯里昂家族這個獨特的，從一開始便活躍在西西里島，並且一直在反對墨（墨索里尼）家思想的柯里昂家族站出來？

可以想象，對於二戰剛剛結束的義大利人，這將意味著什麼！

從政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貝爾從未說過，要讓麥克在美國從政。

二戰是一個世界級的大舞臺。

貝爾有過類似的經歷，他很清楚這種程度的舞臺，隨隨便便掀起的一點波瀾，都足以洗白一個幫派家族。

當然，前提是柯里昂家族內部不能出現問題。

想到這，北極熊的眼神不由的黯淡起來。

旁邊的小洛夫察覺到父親情緒的變化，這讓他不由擔心起來：

“老爹，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很差。”

站在小北極熊肩膀的比格慌了神。

因為他太小了，根本看不清貝爾的表情，事實上洛夫的發現也只是意外，如果不是他不經意的一瞥，根本察覺不到。

老父親自然不會讓兒子擔心。

所以下一刻，貝爾搖搖頭，用一種較為輕快的語氣說道：

“不，我只是有些傷感，康妮嫁人了，她大機率會和丈夫生活在一起。

維託今晚怕是會傷心的睡不著。”

話音落下，小洛夫稚嫩的小臉，無比堅毅的說道：

“老爹，我們不會離開你的。”

旁邊的比格雖然聲音不高，但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堅決：

“沒錯，我們會一直陪著老爹。”

但面對兩個貼心的兒子的安慰，北極熊的表情十分堅決：

“不，你們要離開！”

堅定的語氣，把兩個兒子嚇壞了，小洛夫可憐巴巴的看著北極熊：

“老爹，你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一旁的小北極鼩也反應強烈：

“我們不想走，老爹我喜歡這個家。”

但老父親卻搖搖頭，他看著前方廣闊的天空：

“我現在說的這些你們可能不懂。

但你們會成長，會變得成熟，會有自己的理想和願意相伴一生的愛人。

老爹不是要趕你們走，老爹不會這麼做。

滄海桑田，老爹永遠在酒館裡等著你們。

但老爹希望你們明白。

如果有一天，當你們將要展翅翱翔的時候。

不要有顧慮，大膽的往前飛，老爹愛你們，但這份愛是支援，而不是束縛你們的鎖鏈。

所以大膽的往前飛，不要有顧慮，去飛，去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