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回到村裡,天色已經昏暗。

江月怕村長家擔憂,就還是先去了他們家拿回兔子。

村長一家果然還在院子裡等著,大人小孩齊齊整整地看著他們。

江月有點不好意思,不習慣欠別人人情。

看他們兩人空手出去轉了一天,回來時竟然買了騾車,那頭壯年騾子比自家的看起來要壯實,而且車廂一看就是新的。

眾人驚呆,真是有本事啊!

因為天晚了,怕他們不好走,村長就沒再說什麼話,村長媳婦還給點了支蠟燭。

兔子野雞顯然沒有不適應的地方,活蹦亂跳的。江月從籠子裡抓出一公一母兩隻小兔子,塞進萍丫跟江山4歲的兒子江虎懷裡,一人抱一隻。

“送你們兩隻小兔子,每天給他們吃吃草就行,喂上幾個月,它們就能生小兔子了。一窩能生6-8只,一年能下好幾窩。養好了,以後你們隔三岔五就能吃兔子肉。”

萍丫高興極了,她今天守了一天的兔子,她最喜歡摸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了。

江虎眼睛都亮了,他不喜歡摸兔子,但是他喜歡吃肉!他年紀小,印象中只有過年能吃肉,不禁吸了下口水,“兔子肉好吃嗎?”

“好吃,你娘手藝好,”

江虎的孃親李氏確實是做得一手好菜,她剛想拒絕,江月就跟江年上了車,要回家,也不好耽擱,她就沒說話。

再說了,這是送給公家的,自家公婆都還在旁邊看著呢。他們沒推辭就是能要。

天黑後村裡就沒人走動了,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家,直接讓騾子在院子裡吃自助晚餐,還能除掉野草。

走進屋子裡,江月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江年的表現更是焦躁不安,來回踱步,低低的嘶吼聲,有陌生人的氣息,動了他的窩。

她在兩間屋裡都檢查了一遍,東西被翻亂了,但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丟。

她摸摸江年的脖子,安撫他。

次日一早,江月又來拜託村長幫忙了。

說好了不欠人情,她卻很無奈,一犯再犯。

這次直接從空間裡找出古法紅糖,選了兩塊大的,顏色很純正。村長媳婦覺得太貴重了,不能收。

江月就正色道,“若是不收,以後就不敢再來麻煩了。”

村長媳婦看看自己男人,見他點頭,這才珍重地收起來。

鎮上的紅糖都摻雜著一些雜物,顏色沒有這樣純正的,而且味道一聞就知道很不錯,是貴价物。她得好好藏起來,等到必要的時候再煮糖水給閨女兒媳婦補身子。

江月開口,“我們經常進山打獵,那裡偏僻,所以想找人砌一堵圍牆,就繞著房子轉一圈。”

村長表示理解,那裡前後左右都沒有鄰居,籬笆不成,不說壞人,有野物衝下山都很危險。

“那你們是想用泥胚還是去買石料?”

要曬出泥胚再砌,估計要四五天,她等不了。

“直接買石料吧。”

隔壁村有賣現成石料的,村長帶他們過去看了一眼,按江月說的三米高度,需要5兩銀子。

這一圈需要的石料可不少,村長欲言又止,想說不用做這麼高的,浪費。他們兩口子還沒田地沒糧食,掙錢不容易。可下一秒,她竟然眼睛眨也不眨地從兜裡掏出5兩銀子。

村長就閉嘴了,瞥一眼這個高大而沉默的少年,打獵真的如此掙錢?

幫工是村長幫忙在村裡喊的,找的都是那些個幹活勤快的。不包吃,一天給20文錢,就在村裡幹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10個人一下就招滿了。

工人們一點不偷懶,從卯時就過來幹活。只一天時間,高高的圍牆就砌起來了,還安了個結實的大院門。

江月安心了,趴在狼少年背上,這回,就算在院子裡洗澡都不怕有人偷窺了。

再次慶幸自家買了騾車,她想去哪兒都方便多了,也不用大崽做人力牛馬。

她時刻關注天氣變化,這兩天好像開始起風了,都能感覺得到風中帶著溼氣。

她把騾車拉出來,江年跟上,“我們去鎮上買蒸籠跟衣服。”

路過村裡一些人家時,竟有人招手攔車,想要蹭車去一趟鎮上。

她面無表情,回了一句,“可以去找江山哥。”

那些人瞠目結舌。

她又不是公交車,招手即停。況且公交車還要給錢呢,這些人竟然想要白嫖?不就是打的佔便宜的主意嗎?以為兩個小年輕,指定不會好意思收錢。

不好意思,打錯主意了。她就是好意思拒絕。

江月知道他們最近風頭太盛了,又買騾車又起高圍牆,肯定有些風言風語。但她何必去管這些人呢,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

到了鎮上,她總算是記得先買衣服了。

江月現在手頭寬裕,直接豪擲千——銅板,從頭到尾給兩個人置辦了兩身行頭,當然了,都是買的粗布。

她摸摸大崽的頭,“等我們囤完貨,我就用棉布親自給你做衣服好不好?”

大崽現在會點頭了,很乖。

江月到了雜貨鋪,買了2個最大的蒸籠,還有5個大浴桶,5個大竹籃,幾十根蠟燭跟油燈,把小店裡的存貨都拿走了。掌櫃笑得合不攏嘴,還送了幾個最普通的瓦盆。

這些木製品在鄉下家家都會手工做,因此價格很便宜,除了蠟燭油燈貴些。總共花了1兩5錢。

其實她空間裡還有十幾個小手電跟幾百塊電池,但這些東西不可再生,她總覺得不夠。

臨走時,她還交了100文錢的定金,跟掌櫃定下兩個一米寬三米長的五層木架,就用普通木板做就可以。

風漸起,兩人又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