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鹿臺,是成晴日的表弟。”

“鹿走蘇臺?挺會取名字,就是晦氣了點。”

鹿走蘇臺,國家敗亡,宮殿荒廢之意。作為外戚,取這個名字確實不吉利,不過權貴愛附庸風雅逆勢衝晦氣也有可能。

“對了,成晴日是老五吧。”子牛又問。此時他們在一處很熱鬧的羽毛球館裡,翀心帶著她正在“認目標”。

天下皆知,首腦有六個兒子,依次:萬里,惟餘,莽莽,舞銀,晴日,小咬。

但認識甚至知曉他們名字的就不一定“皆知”了,宮闈裡的事更是風雲詭譎,也不是一般人輕易見識得了的。

這是為了她們“保衛五陸校”的計劃,子牛才從翀心嘴裡得知這些,否則也輪不上她知曉。

要說以她兩個小丫頭什麼留住五陸校不拆也是鬼扯,只不過當著好玩兒,翀心提供了一個思路:她和鹿臺是初中同學,聽說鹿臺最近也要轉筠校來讀,要是能把鹿臺搞來五陸校……

子牛當時就笑“我是投靠王家,任憑他家安排給我弄來這麼個要拆的破學校,鹿臺他皇親國戚的,人傻呀,來這裡讀。”

翀心也笑,“所以說試試呀,又不指望真能成。鹿臺要能來五陸校這學校指定拆不了,他特喜歡打羽毛球,我不也看過你打球嗎,那牛的,試試和他配對,說不定他願意跟你走。”

聽翀心說著,子牛又卡頓住,望著一個點不動就跟想什麼心思一樣。翀心跟她玩了這長時間,早已熟知她這些小毛病,也慣著,等她回神。

過了一會兒,子牛舔舔嘴唇,“渴了,去買水喝。”兩個孩子跳下圍牆。跳下來,子牛拍拍雙手,“行,試試。”指“拉攏鹿臺”這條路子,她自己都說了“能不拆,當傾力去試的”,為什麼不試!

“嗯,這個女孩兒打得也好。”鹿臺一夥佔了羽毛球館四個最好的場地,其中靠右那一場的女孩兒打得很漂亮,子牛也稱讚。

“她叫倪閱音,是鹿臺的女朋友。”翀心吹著泡泡糖說,

子牛一直盯著那女孩兒,“他們羽毛球也配對?”

翀心扭頭看跟著她們的孟清,

孟清是翀心一個大院兒的玩伴,路子更廣,這幾天為她“探鹿臺”的都是他,

孟清仰頭喝著水,垂著眸輕輕搖頭,“少見,他們對打過,配對還沒見過。”

子牛站起了身,“走,來一局。”

孟清也才認得子牛沒幾天,還挺好奇翀心這麼個霸王竟然對她這麼服帖,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撒?也站起了身,微笑著拿起球拍沒那麼殷勤就是,走去球場。

行,打起來才知道這姑娘確實厲害,難怪翀心“迷”她,

打起球來的子牛一改清純,好有殺氣!

動作利落流暢,身形輕盈,如魚得水。

扣殺有力量,拉挑有技巧,很有智慧,很有想象力!

孟清也是越打越上癮,不把子牛當女孩兒看吧,對扣很帶勁兒!可偏偏她是個女孩兒呀,汗水打溼了她臉龐的髮絲,黏在皙白的臉頰上,加上她越打越紅的唇,越打越亮黑的眼,嘖,叫人移不開眼!

子牛同學的頭頂殺球十分出色,她的動作就像舞臺上的舞蹈演員優雅而有力,再來個頭頂殺球,身體向前傾,同時用拍子猛力向下劈去——那顆羽毛球像被從天空中摘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線下垂,落到地面後反彈而起。孟清輸了這一局。

酣暢淋漓。

翀心激動地跑來給子牛遞水和毛巾,小迷妹一樣,“子牛,你真棒!”

子牛笑得也可愛,用毛巾攢臉龐的汗,

孟清一手叉腰也正笑著說打得痛快,聽翀心目不斜視突然說,“過來了。”

子牛依舊帶笑仰頭喝水,沒回頭,

孟清斜眼瞟了一下,也喝了口水鼓著嘴嘟囔,“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