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就不承認

“公子，你想表達什麼？”

李斯見扶蘇突然岔開話題，他認為扶蘇因為恐懼才這麼做，於是毫不留情地追問。

“臣和皇上正在討論你偷坐龍椅的事情，你非但沒有認罪悔過，還跟臣問出這般奇怪問題，這是意圖混淆視聽，矇混過關嗎？”

見李斯直來直去，一開口就給自己強加罪名，把始皇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其心可謂是歹毒至極。

既然這混賬要趕盡殺絕，那就別怪我扶蘇不講情面了。

只見扶蘇淡然一笑，回答道。

“坐龍椅在我看來，也並非什麼大錯，何況那椅子將來也是本公子的，就算提前坐上去適應一下，何罪之有？”

李斯當即惶然。

他沒想到這扶蘇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不但偷坐龍椅，而且還當著始皇之面說出此番狂言，這還是那個性格優柔寡斷的大公子嗎？

“大膽，公子竟敢口出狂言，這是要挑釁皇帝陛下之威嚴嗎？”

李斯聲色俱厲地怒吼起來。

他知道始皇發配扶蘇是為了給扶蘇鞏固地位，所以他要破這個局，讓始皇不能得逞。

正好扶蘇坐皇位給了他機會，他要把握機會！

於是緊接著說道。

“大秦之皇權神聖不可侵犯，龍椅更是皇權至高無上的象徵，而公子你把大秦皇權當作兒戲，竟然未經皇上允許偷偷坐上龍椅，臣想問公子，你這等行為是想篡位還是想謀反？”

字字若刀。

每一刀都插在致命之處。

李斯不愧是李斯，一席話便把扶蘇安上了篡位和謀反的罪名，即便始皇有心包庇扶蘇，此刻面對皇權之論，也不得不站出來表態了。

“扶蘇，朕也想知道，你這樣做究竟意欲何為？”

始皇早有扶持扶蘇之意，其實聽到扶蘇偷坐龍椅，始皇內心深處甚至有些驚喜。

難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是羸弱之輩，當真有嚮往皇權的野心。

若真是那般，也不枉自己一番苦心。

所以始皇也想知道扶蘇此刻最真實的想法，更想知道他該如何應對。

這也是考驗扶蘇能力的一個極好機會。

在始皇的質問聲中，氣氛瞬間凝固了下來。

所有人心臟都提到嗓子眼，大氣不敢出，眼睛盯著扶蘇，等待著他的回答。

“叮，宿主遇到關鍵選擇，請做出慎重選擇並完成指定任務，成功後將獲得神秘大禮，一旦失敗，系統解除繫結，宿主必死無疑。”

“選擇一，承認錯誤並請罪，接受始皇懲罰，但可保留一命，系統不解除。”

“選擇二，不承認錯誤，跟始皇硬剛到底，順便將李斯羽翼剪除，獲取始皇強力支援，但有極大的機率失敗，導致系統解除，慘遭身死！”

草？

如果選擇一，百分百能夠活下來，忍辱偷生，帶罪像狗一樣苟下去，猥瑣發育等待始皇良心發現後赦免他。

這樣雖然很痛苦，但是能保住狗命。

而如果選擇和皇帝硬剛，還要獲取皇帝支援，這不是開國際大玩笑？

與現在之情形，這無異於老虎嘴巴拔毛，火山口跳舞，自尋死路啊！

我選二。

在死與活兩難的抉擇中，扶蘇選擇死。

與其窩囊地活著，不如轟轟烈烈去死，就算要死也要死出一股男子氣質，不給大秦公子丟臉。

當他做出選擇之後，腦海裡再次響起系統聲音。

“宿主已經確定選擇，系統提示宿主，下一步可利用始皇缺點，替自己開脫罪名，祝你好運！”

這個提示。

等同於讓自己去送死啊。

沒辦法，扶蘇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腦海裡迅速搜尋著關於始皇缺點的資訊，找了一圈之後，總算挑出了一點。

“父皇，兒臣覺得沒做錯，反而兒臣覺得父皇錯了，不該輕信宦官之言，公然誣陷兒臣。”

“按照你的意思，你是被誣陷的，你根本沒有坐上龍椅？”

“天地可鑑，兒臣當然沒坐龍椅，父皇現在便可讓趙高過來對質！”

他竟然據理力爭起來，見他如此放肆，始皇和李斯都愣住了。

扶蘇這是矢口否認啊！

這一通神仙操作，就連扶蘇自己都替自己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他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其實是有準備的。

那龍椅上面又沒有監控，而且當時只有趙高一人看見自己坐龍椅，如果自己來個死不承認，趙高能如何證明自己坐了龍椅呢？

“放肆，公子這是想抵賴嗎？”

李斯聽了都慌神了，沒想到扶蘇會當即抵賴，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可是無法坐實罪名的。

一旦罪名無法坐實，之前的所有安排，瞬間失效了。

更何況，誰都知道趙高不可能撒謊。

現在只有唯一的可能性，公子扶蘇公然在抵賴，李斯豈能讓扶蘇輕易得逞？

“陛下，公子拒不認罪，請陛下將他交由廷尉審問，直到認罪方可！”

“住嘴。”

始皇一聲令下，李斯不敢再言。

而此刻始皇也是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扶蘇，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扶蘇，你當真沒坐龍椅？”

“父皇，兒臣沒有坐，有人冤枉兒臣，父皇難道也不信兒臣？”

“你可知此事一旦查實，便是欺君之罪。”

“父皇可讓趙高前來對質，如果他能拿出證據證明兒臣坐了龍椅，兒臣願意以死謝罪，如果不能，請給兒臣一個說法……”

見扶蘇態度如此強硬，始皇竟然點了點頭，大手一揮，提聲道。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別再提起。”

眾人愣住，一場糾紛就這樣戛然而止。

其實始皇何嘗不知扶蘇在抵賴，不過他今天很滿意，畢竟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扶蘇，正合自己之意。

自己的兒子，坐坐龍椅又咋了，何必把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多謝父皇信任，但兒臣今天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丞相大人回答。”

扶蘇向始皇鞠躬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擋住李斯去路。

李斯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見扶蘇主動找自己麻煩，心中頓時厭煩不已。

他冷哼一聲，直言道，“公子，你今日勢必要和臣過不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