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真的去拐賣兒童?”蕭天開口說道。

他剛剛把那兩個不聽話的侄子給送進眾生殿監獄,作為叔叔,他又怎麼可能去犯這種錯誤。

甚至於眾生殿的那些法規,有很多都是他提出來的。

畢竟他好歹也是天庭的補天之主,在眾生殿那邊也掛著一個副殿主,論地位和石昊相當,論實力不如石昊一根手指頭……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九天十地權勢最大的三個人之一,他如果真犯了罪,恐怕真的會在眾生殿監獄裡面被關押很久,直到突破仙帝境界才有可能被釋放出來。

問題是,他有希望突破到仙帝境界嗎?

真在那裡被關一輩子的話,那他就真的成為了有史以來在眾生殿監獄裡待過最久也是地位最高的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至今為止眾生殿監獄裡面還沒有一個天庭成員或者眾生殿成員住進去。

如果蕭天住進去,那就不僅僅是打破紀錄了,而是直接捅破了天。

別管罪名大小,到時候自己那幾個好兄弟肯定會跑過來看自己的熱鬧。

先不說犯罪的代價,就單說,到時候丟人程度,都促使蕭天不會去觸犯自己親自定下來的那些法律。

“那就好,那就好,你可是咱們補天閣的門面呀,萬一你要是進去了,那咱們補天閣就丟人丟大了。”補天閣的老祖開口說道。

“但是你們別逼著我找額道侶了,不然的話指不定我哪天想不開,真的去做了一件無關緊要但是一個碰巧可能觸犯了眾生殿的法律,然後自己去監獄裡面待個幾十年再出來。”蕭天分身開口說道。

他就想安安靜靜的摸魚,本體在石村那裡逍遙快活,享受世外桃源的感覺,找道侶什麼的,他真的不想去努力。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到了他這個境界,圈子裡合適的人有限。

基本上都是認識很多年的老熟人了,有些是單純的不合適,有的是他能看上,但是對方看不上他,也有的是對方可能看上了他,但是他又有其他想法。

或許有兩情相悅的吧,但是誰也不敢率先挑明心扉。

所以,他想找道侶,簡直比突破準仙帝境界還要困難。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都這麼大了呀,再不找道理的話,就奔著二十萬歲去了。”補天閣祭靈嘆了口氣。

二十萬歲,說實話,曾經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活二十萬年,別說二十萬年了,十萬年他都不敢保證,但是隨著補天閣閣中那兩個天驕的走出,整個補天閣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他的境界也突飛猛進,到了曾經別說窺探,甚至都不知道的仙道境界。

而曾經那個和另外兩個小傢伙一起長大的蕭天已經成為了九天十地權勢第三的人,一身的修為雖然在天庭裡馬馬虎虎,但是好歹也是那兩位的好兄弟,沒有人為難過他。

二十萬年,他見證了太多的……補天閣祭靈突然回過神來,二十萬年,他好像沒有見證什麼滄海桑田。

因為那兩位已經把下界八域的環境大大改善,很適合人們的修道,所以二十萬年對於很多人來說也就是他們人生的一部分罷了,滄海桑田什麼的也不復存在。

至少現在回過神來去回想,過去的二十萬年裡,下界八域的地形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真正發生變化的是下界八域人們的修行和理念。

所以他想說出一些時間改變之類的話,都不太好說……

“前輩,二十萬年時間真不算長,也就是現在您感覺很長,但是您去問一下仙古紀元的那些前輩,有誰在二十萬年的時候就像我這樣就成就仙王的?哪怕是天賦異稟的人,在二十萬歲這個年齡段,也只是停留在真仙境界而已。”蕭天苦口婆心的開口說道。

他說的倒也沒錯,在仙古紀元的時候,哪怕是最天才的人,也不可能在二十萬就成就仙王,更別說成就仙王之後,在仙王境界中還有不弱的戰力啊。

“這麼一說,你的天賦還挺好……”補天閣祭靈開口說道。

“也可以這麼理解。”蕭天分身點了點頭。

“可惜嘍,有這麼好的天賦,卻沒有留下個一兒半女繼承自己的天賦。”補天閣祭靈突然長嘆一口氣,搖頭晃腦的說道。

蕭天:……

怎麼這一幕格外的眼熟,有種面對熊孩子的感覺呢?

可能是錯覺,但是他還是決定,不和祭靈大人交談了。

“那個小丫頭就是石毅的女兒,這段時間一直在補天閣休息,補天閣的弟子都不知道這件事,咱們順其自然就行了。”蕭天分身開口說道。

說完後,他的身形直接在原地消散,不給幾位老祖和祭靈大人挽留自己的時間。

“嘖,這小傢伙,怎麼就不能明白咱們的苦心呢?”補天閣祭靈嘆了口氣。

“沒事,現在的年輕人都有他們自己的想法,祭靈大人不用管這麼多,你去隨他們去吧。”補天閣的上一任閣主笑呵呵的開口說道。

補天閣祭靈也只能點點頭,蕭天如果真的不願意找道侶,他這個當前輩的也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強行拉著去拜堂吧?

所以,他們也只能看到蕭天分身離開,沒有任何辦法。

……

另一邊,石悅依舊平靜的修行。

但是卻有很多師兄弟師姐妹上門祝賀,石悅也只能暫且放下修行,去和眾人分享喜悅。

月夜下,白裙少女揹負瑤琴,坐在湖邊的石頭上解下背後的琴,輕聲彈奏。

琴聲悠揚,一群師弟師妹被琴聲吸引,崇拜的看著湖邊的少女,無論男女,眼神之中滿是傾慕。

一曲終了,湖中的魚兒都在努力躍出水面,似乎是想要追隨那個白裙少女。

“師姐不僅修為高超,琴藝也讓人驚歎,一曲琴音,竟能讓湖中的魚兒都起了傾慕之心,想要追隨師姐。”有個師妹看向石悅,滿是羨慕和驚歎的開口說道。

周圍其他的師兄弟師姐妹也都在附和,因為差距太大,所以根本沒有人生起嫉妒之心。

更何況現在的這位師姐可是天庭的準成員,是這麼多年以來,補天閣又一個被天庭看重的天驕,他們做些同門,怎麼可能不羨慕呢?

但是羨慕歸羨慕,他們也沒有生起其他的心思,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沒有這位師姐,這種機會也永遠不會輪到他們。

天賦的差距和境界的差距擺在那裡,不是僅僅靠嫉妒就能抹平的。

所以他們看向自己師姐的眼神滿滿的都是羨慕,也只有羨慕。

“諸位同門如果能夠付出更多的努力,將來也有機會被天庭看中。”白裙少女石悅平靜的開口說道,聲音柔和,彷彿鄰家姐姐,絲毫沒有天驕的清冷,更別說是盛氣凌人了。

同樣的作為天庭的大公主,石悅深知天庭招收新成員的方法。

天庭是給九天十地的每一個人都留著一條路的,只不過太難了,一般人很難走通,要麼有大天賦,要麼有大毅力,才能夠走通這條路。

天賦卓絕者經過不懈的努力就能成為天庭的預備考核成員,萬載的考核時間透過之後,就能夠順理成章的成為天庭的新成員。

而天賦一般,甚至天賦差強人意者,往往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至少要付出比常人多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不停的挑戰虛神界記錄,提升自己的戰力兌換自己所需要的道具,然後才能一步步提升自己成為虛神界的準成員。

雖然對於天賦一般者來說,這條路很難,但是好歹給了他們一個上升的渠道,讓他們不至於一輩子被困在底層。

哪怕是天賦再差的人,只要能夠開啟搬血境界,進入修行的第一個大境界,然後去虛神界中勇於挑戰,那他的命運就會隨著自己的努力而發生改變。

至於天賦再差的,只要是出生在九天十地的,其實天賦也都不會差到哪去。

畢竟九天十地這麼多年來,經過兩位仙帝的改造,整體環境已經遠遠超越仙域了,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的新生兒無論是天賦還是血脈,都遠超十幾萬年之前,所以現在整個九天十地中想要尋找一個完全沒有天賦的人的難度,比尋找一個有望突破仙帝境界的人還要難。

畢竟在天庭中還是有幾個人有希望突破仙帝境界的,但是在整個九天十地中還真沒有人,是完全一點天賦都沒有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有不適合修行神道修行路線的人,也還有以身為種這條路和眾生路這條路可以選擇,就算這三大主路線都不能適合他,那依舊還有無數分支小路線在等待著他,石毅復活的不僅是那些遠古時代的仙王,還一併將當初的那些修行路線找了出來。

所以在現如今的九天十地,哪怕真的有天賦差的令人髮指的,也依舊有很多條不同的路線在等待著他。

反正無論如何,現如今的九天十地,絕對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普通人,大家都是修煉者,就是境界高低的區別罷了。

更別說能夠進入補天閣的這些人了,他們是下界八域裡天賦最強的那些人,這就代表他們的修行天賦,其實還算不錯,只要他們付出更多的努力,他們就真的能夠為天庭選擇預選成員。

在這一點上,身為天庭的大公主,石悅並沒有欺騙他們。

“我們呀……還是算了吧,太難了,想要加入天庭談何容易,那些已經出師的師兄師姐們都已經失敗了,更別說我們了。”有人嘆了口氣,笑著開口。

一開始加入補天閣的時候,他們中的有些人還天真的以為將來有很大的希望能夠加入天庭,但是隨著在補天閣裡的所見所聞,他們才明白過來加入天庭到底有多難。

想要加入天庭,單單是補天閣的成員,可遠遠不行,甚至於補天閣,每一屆最優秀的弟子,都不一定有資格能夠加入天庭,更別說其他人了。

但是轉念一想,天庭之所以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地方,不也就是因為天庭難以加入嗎?

如果誰都可以加入天庭,那他們就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嚮往加入天庭呢?

正是因為困難和充滿挑戰,他們才想成為天庭的一份子,去享受成為天庭成員的那一份榮耀,和其他人崇拜的眼神,而不單單是因為天庭成員可以享受更多福利。

對於這些涉世未深的少年來說,其他任何的好處都遠遠不如榮耀給他們的誘惑大。

少年人正是想要鮮衣怒馬走天涯,春風得意給全世界看的人,相比於能讓其他所有人都羨慕的榮耀,他們又怎麼會在意那些所謂的實質性好處呢?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隻要大家努力,將來依舊能夠加入天庭的。天庭的門檻就在那裡,只要大家足夠努力,就完全有希望去加入天庭。”石悅聲音溫柔的說道。

聽到這溫柔的聲音,很多人都平靜下來,內心安寧。

“大師姐說的對,只要我們努力,我們也有希望成為天庭的考核成員!”一個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開口說道。

雖然她和石悅的實際年齡差不多大,但是兩個人一對比,氣質簡直就像是母子的區別。

石悅溫柔知性,每一句都帶著讓人安寧的感覺,但是這個師妹卻活潑俏皮古靈精怪。

“我也覺得大師姐說得對……”

一群人開始附和起來。

月光下,湖面隨著微風,波光粼粼。

破碎的月光倒映石悅的白裙上,將她襯托的更加美麗,人群中很多人都已經看痴了。

遠處,蕭天分身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真是讓人熟悉和懷念的一幕呀。”蕭天分身感慨一聲,開口說道。

曾幾何時,他們那個時代,一群人也是像現在這樣,聚在湖邊,聽著石毅和熊孩子說話。

十幾萬年過去,相同的場景再次浮現,只不過是開口的是石毅的大女兒,坐著的依舊是補天閣的弟子。

蕭天沒由來的懷念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忍不住發出感慨:“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