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七 不是那塊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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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院宮載仁的症狀算是比較輕的,但也臥床不起,眼睛紅腫,喉嚨裡火辣辣的痛,身上也有幾塊潰爛的地方。
武藤信義緊急前來探望,望著載仁親王的慘像,心裡也是直突突。
知道特種彈厲害,沒想到這麼殘忍。他甚至想像得到,被他毒殺的幾萬安國軍是如何的慘不忍睹。
載仁親王一見到武藤信義立即情緒激動起來。
“啊!啊!”他嘴巴里含混不清的叫著,不知道再說什麼。
武藤信義一見,知道載仁肯定有重要的話要說,立即吩咐道:“趕緊給親王殿下拿紙筆!”
隨從不敢耽擱,立刻找來了紙筆,遞到了載仁手上。
載仁接過紙筆,讓人扶著坐起來,費勁地寫下幾個字:
彰武 庶民
然後遞給了武藤信義。
武藤信義接過來,看了一下,突然間明白了。
“親王殿下,您是說把百姓送到彰武?”
“啊!啊!”載仁點點頭。
“快!從奉天抓幾千百姓,送到彰武。”
武藤信義知道,載仁親王被保安軍打怕了,才想出這麼毒辣的一條計策。
但他也知道,就目前的狀況而言,這是一條妙計。
反正是華夏的百姓,用來做擋箭牌還是不錯的。
死也好,傷也罷,他不會有半點憐憫之心。
保安軍已經向彰武方向運動,絕對是要攻打彰武的。
彰武現在就是東瀛軍,華夏百姓已經撒走。
他很擔心,如果保安軍也像對付二十二師團一樣,毫無顧忌的來這麼一下子。
彰武近十萬守軍估計剩不下幾個了。
奉天城亂了,雞飛狗跳,哭聲一片。
東瀛軍見人就抓,急急地塞上火車,迅速運往彰武。
情報第一時間發往靖安,李秋雨看了後,火速來到了劉大雙辦公室。
“司令,東瀛人抓了百姓上前線!”
李秋雨神色有些難看,輕聲說道。
“什麼?”劉大雙吃了一驚。他已經給通遼的幾萬軍隊下了命令,用“廉價的”武器解決掉彰武東瀛軍。
東瀛軍這一招他沒有想到。
尼瑪的!太卑鄙了!
劉大雙真的是又氣又惱。什麼玩意兒,打不過了,就用下三濫手段。而且沒有底限,先是毒殺了幾萬安國軍,現在又抓華夏百姓做人質。
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他也對老百姓下不去手,這都是華夏人,同根同族,血濃於水。
“加急電報,命令通遼部隊暫緩進攻。”
劉大雙叫來了機要通訊主任,立即吩咐道。
怕出意外,他又操起電話,打給了田得勝。
“得勝,東瀛人抓了百姓,進攻彰武暫不便用特種作戰,明白嗎?”
“公子!這,這,……。明白了!”
田得勝猶豫了一下,立馬答應了。
劉大雙的性格他太瞭解了,這個人啥都好,就是心太軟。
他如果心硬一點,黑一點,說不定早就黃袍加身了。
李秋雨在旁邊看著,幾次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可是又忍住了。
劉大雙打完電話,看看李秋雨的神態,有點奇怪。
“秋雨,你有什麼話要說?”劉大雙問道。
想了想,李秋雨搖搖頭說:“司令,您做的對!秋雨告辭了!”
他站起身,慢慢的走出了辦公室。
劉大雙盯著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
他這個諜報頭子,平時不聲不響的,但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他猜到了,李秋雨一定是想勸他,原計劃不變,直接開戰。
不得不承認,真正說來,也許李秋雨是對的。
戰爭無情,戰爭殘酷,有時候為了勝利,也會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
比如,這幾天對奉天的轟炸,劉大雙就一直有負罪感,有深深的自責。
他知道那些炸彈的威力,也知道東瀛人有意把華夏百姓佈署在重要目標周圍,可他還是下了命令……
劉大雙呆呆地坐著,神色嚴峻,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了痛苦。
“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把戰火引到華夏?如果再堅持幾年,把東瀛國熬垮了是不是更好?……”
一個又一個問題在劉大雙腦海裡出現了。
他沒有經歷過血雨腥風,沒有上過屍山血海的戰場。從內心深處,他抗拒這些東西,也怕這些東西。
以前讀史,楚漢爭霸時,項羽在兩軍陣前威脅要把劉邦父親煮熟喝湯,劉邦竟笑著說:“君何不分我一杯羹?”
他不知道為什麼,特別討厭劉邦這句話。
雖說劉邦勝了,奪了天下。可他佩服的還是那個“力拔山兮”的楚霸王。
現在,劉大雙有點想通了,自已還真的不是爭奪天下的那塊兒料。
道理其實很簡單,一時的慈心,也許會救幾個百姓,可保安軍卻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他是理科生,算帳是絕對明白的。可良心上卻過不了這一關。
他又想到,算算時間,華夏大地上應該會出現那批人了。
那可都是百年千年一遇的絕世之才,經天緯地,高瞻遠矚,比之歷史上的各種名人英雄,毫不遜色。
華夏現在已經有這麼好的工業基礎,又有這麼強悍的軍隊,如果把這些交給他們,華夏是不是發展的更好,也更快。
劉大雙的思緒飛得老遠,飛的老高。
保安軍九師二十三旅旅長接到了師長田得勝的緊急電話。
“鐵驢,就地修築防禦工事,暫緩進攻。”
正在興頭上,準備打個漂亮仗的李鐵義好像頭上交了一盆冷水。
“師長,啥意思啊?這箭都在弦上了,收都收不回來。”
李鐵義可不願意這麼停下來。
“放屁!你以為我想啊?這是我家公子的急電,必須執行!”
田得勝破口大罵,他心裡也有氣,只能向下邊人撒。
“好,好!執行命令!”李鐵義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特別作戰隊隊長王小旭卻十分的忙碌,一卡車一卡車的生石灰被她指揮著,撒在了保安軍陣地周圍。
生石灰遇到了冰冷的白雪,迅速開始發熱,一股股蒸汽嫋嫋升起。
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麼,但也無人敢問。
大家都接到了命令,配合特別作戰隊工作,不得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