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見張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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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肆意前往沐家求援,得到的結果是沐鴻飛身體抱恙,避而不見。
他不肯就這樣回返澳門,或者是狼狽地去跟兄長匯合,便想著再去攻略江嘉豪。
當章肆意聽聞沐婉柔要帶著江嘉豪去見張玲大師時候,說什麼也要跟著去。
對此,沐婉柔與江嘉豪均表示無可奈何,只能允諾。
時間到了約定的日子,這一早江嘉豪穿戴整齊,帶著江綺雯,貝蒂,肖媚,章肆意幾人驅車前往沐家。
沐婉柔已經在等待了,她不是獨去,同行的還有表妹沐紫葉。
這也是江嘉豪頭一次見到與沐婉柔關係不錯的表妹,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生得眉清目秀。
老爺車只能坐下四個人,沐婉柔自然要坐江嘉豪的車,沐紫葉又要與沐婉柔在一起。
沒辦法,江嘉豪只能讓肖媚與章肆意同乘。
一行六人,加上四輛車的保鏢,眾人前往黃大仙區,張家祖祠。
上午九點,張家組詞遙遙在望。
這是一處獨立且安靜的大院落,處於半山腰,光佔地就有幾千平米,內部有很多獨立的閣樓。
大門與院牆,是古舊的石板牆與掛著鐵環的包鐵木門,看似十分古樸。
院落的大門並未關閉,門口也沒有守衛庇護。
當幾輛老爺車停在門口時,院內有一位穿著灰布長袍的盲人老婆婆,拄著柺杖,笑著迎了出來。
在老婆婆的身邊,還跟著一名少女,少女戴著黑色眼罩,似乎也是盲人,走路還要老婆婆扶著走。
“什麼情況,不是張玲大師很厲害嗎?每天來求她的人絡繹不絕嗎?”
“這裡怎麼連個護衛都沒有,門就這麼開著?讓倆盲人來迎接我嗎?沒排面啊~”
章肆意關門下車,打量著眼前稍顯古舊的院落,尤其看到院子裡走出倆盲人來迎接他們的時候,臉色異常的古怪。
沐婉柔狠狠瞪了一眼章肆意,怒斥道:“休要胡說,這位便是張玲大師。”
“這是張玲大師?”
沐婉柔的回應,不僅驚呆了章肆意,就連江嘉豪也是一臉的詫異。
據沐婉柔說,張玲這邊都快成朝聖地了,總會有名流過來求她占卜或者是幫忙。
這些紳士隨便丟下點辛苦錢,也不至於這麼寒酸吶?穿滿是補丁的衣服?
更何況,張玲本身就接手了張家的產業。
那張家也是大家大戶,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院落,和一尊尊神像供奉。
好吧,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修行者不在乎世俗眼光?
那少女是她的親人還是徒弟,怎麼也是個盲人?
沐婉柔自然不知道江嘉豪的心裡滿是疑惑。
她見張玲迎了出來,也顧不得淑女儀態了,趕忙開門下車,主動迎了上去。
“張婆婆,您這是要折煞我嗎?”
“來了?”
張玲臉上同樣戴著黑色眼罩,年近六旬,身體卻直挺得很。
她撫摸著沐婉柔的手背和臉頰,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拉著沐婉柔的手就向院子裡走去。
看得出,張玲與沐婉柔之間的關係,似乎不錯。
但張玲只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就像是能看見東西一樣,身體轉向了江嘉豪的方位,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變成了疑惑。
喃喃道:“屍山血海,閻羅煉獄,死而復生,怪哉。”
“婆婆你在說什麼?”張玲的聲音很小,小到沐婉柔根本聽不清,只能好奇詢問。
被沐婉柔這麼一打斷,張玲有些回過神,輕輕拍了拍沐婉柔的手背,問道:“孩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年輕人嗎?”
沐婉柔自然清楚張玲口中的那個人,是指江嘉豪,聞言點了點頭:“婆婆,有什麼不妥嗎?”
“靜兒,你帶著小柔去大殿,年輕人,你跟我來。”
張玲拉過身邊少女的手,交給沐婉柔,她則對江嘉豪的方向招了招手,向著一旁的偏殿走去。
沐婉柔見狀,心中滿是疑惑,但也不能忤逆張玲的意思,便對著肖媚幾人招了招手,與少女靜兒去了大殿。
章肆意在原地皺起了眉頭,瞥了瞥江嘉豪,又望著逐漸遠去的沐婉柔幾人,只能拍了拍江嘉豪的肩膀。
留給江嘉豪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快步追向沐婉柔幾人。
張玲手拄著柺杖走到了偏殿門前,側頭回望站在原地的江嘉豪,再次招了招手。
“她真的是盲人嗎?”
江嘉豪眉頭緊皺,一個盲人怎麼能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他的方位,還連續兩次邀請?
江嘉豪心中有太多疑惑想要向張玲求解,索性跟了上去,走進偏殿。
入目所及,殿內有三尊神像,皆超過三米高度,材質似乎是銅鑄,又或者是鐵鑄刷了金漆。
中間一尊神像臉色陰沉,面似黑鍋底,手拿生死簿與判官筆,穿著官袍,眉心一抹月牙痕跡。
左右兩尊神像,一個人身牛頭,手持大叉子,一個人身馬面,手中拎著長刀。
整個偏殿大概五十平左右的面積,只點了一根蠟燭,周邊牆壁上刻畫著各種壁畫,有的已經模糊不可見。
三尊神像自然不必說身份,肯定是十殿閻羅與牛頭馬面了,只是不知道為何會用包拯的形象。
大白天的,殿外陽光明媚,溫度適宜,偏殿陰氣森森,一進屋,江嘉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沒來由地,江嘉豪打量著三尊法相,下意識左右挪動著方位,總覺得手持判官筆和生死簿的“包拯”正在冷冷地盯著他。
就連左右站立的牛頭馬面,也似乎變得陰森恐怖了起來。
江嘉豪不明白張玲為何會供奉十殿閻羅與牛頭馬面,又不知道院子裡那麼多偏殿,張玲為何偏偏帶他來這一間。
進了屋,張玲走到神像前,點了香燭插在香爐裡,指了指地上的兩個草鋪團,率先坐了下去。
屋裡已經夠陰冷了,還要坐在地上,江嘉豪本想拒絕,但面對著“包拯”的注視,也只好耐著性子坐了下來。
“張大師,我...”
“別說話,讓你的心靜下來。”
張玲大師打斷了江嘉豪的話,就那麼盤膝而坐,不知從哪翻找出一個木魚,敲了起來。
“噹~噹~噹~~~”
張玲不是神婆嗎?怎麼還敲上木魚了?
江嘉豪見張玲並不想解釋太多的模樣,只能耐著性子閉上了眼睛,儘量讓自己的心情放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然後他睡著了...
木魚聲漸漸停歇,張玲聽到了江嘉豪那微微響起的鼾聲,起身對著三尊神像拜了拜,拄著柺杖離去。
天色漸黑,江嘉豪這一覺睡了整整八個小時,才悠悠醒轉。
“什麼情況,我居然能睡著?”
“還別說,睡了一覺,感覺心情輕鬆了很多,好奇怪。”
打量著外面的天色,江嘉豪伸胳膊打著哈欠,只覺得現在的狀態出奇好。
這種感覺,可是他最近幾個月以來,從不曾感受過的心境空靈。
不,不能說這幾個月,應該說這是自打江嘉豪穿越到香江之後,有史以來最輕鬆的時候。
抬起頭打量著三尊神像,江嘉豪察覺出了不同。
如果說江嘉豪剛剛走進偏殿的時候,這三尊神像對他是怒目而視,現在就有點,慈眉善目了?
“一定是我眼花了,神像怎麼可能改變表情。”
對著三尊神像拜了拜,為其點燃了新的香燭,江嘉豪起身離去。
這剛走出偏殿,偏殿的門竟然自行關閉,令江嘉豪沒來由的面板髮緊。
“怎麼回事?偏殿裡除了我沒別人,現在也沒風,門怎麼自己關了?”
江嘉豪轉身打量著緊閉的偏殿門,就像推門一探究竟,突然停住了腳步,向著斜後方望去。
那邊的角落中,張玲拄著柺杖矗立,對著江嘉豪招了招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