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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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修染的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鳳鳶滿是擔憂的臉龐。
他墨綠色的眼瞳當即泛紅,努力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聲音沙啞地說:“殿下,您來了!”
“嗯,我來了,必不會讓人再欺辱於你。”鳳鳶心疼地說了一句,給慕修染餵了珍貴的護心丹,轉頭對慕少河冷冷道:“慕家主,這毒害修染的兇手是你揪出來還是要本公主親自動手?”
慕少河心中一惶,忙拱手道:“長公主,修染身上出現這樣的事,是臣管教不嚴,還請長公主……”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金色的長鞭所打斷。
長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直接擊中他身旁的一盆綠菊花。
那花盆在鞭子的衝擊下碎裂開來,瓦礫四濺。
“怎麼,慕家主是想要為兇手求情,還是想要包庇兇手?你想同罪論處嗎?”鳳鳶想,要不是顧著他是修染的父親,這一鞭子就直接呼到他老臉上去了。
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是……是我。”一個年輕男子顫抖著站了出來。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鳳鳶的眼睛,聲音幾乎是哽咽著說:“是我下的毒,我只是同修染開個玩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是嘛!”鳳鳶鳳眸微眯,殺氣在不經意的抬眼中顯露出來,“既然你這麼喜歡玩,本公主也讓你好好一嘗被人玩的滋味。”
“慕家主,聽說蛟蛇獠牙有劇毒,被咬之人一旦被咬,毒素會迅速在其體內蔓延,被咬者最終受盡痛苦而死,但如果被咬之人,在毒素攻入他的心脈前服下咬他的蛟蛇的血清,就會解毒,不知道是否真假?”
慕少河已經明白鳳鳶想做什麼了,他心裡惶然道:“確實如此。”現在再包庇下毒者,他都會被牽連。
“既如此,就麻煩慕家主親自行刑了。”鳳鳶聲音不大,卻不容置喙。
慕少河閉了閉眼,心知躲不過,只能搖頭一變,展露蛟蛇獸首,露出銀白的獠牙,對著下毒者蟄了一口。
不過片刻功夫,下毒者身上就起了反應,他全身長起紅斑,臉色變得青紫,顯然毒素已經開始在他體內肆虐。
很快,他就因受不了那股劇烈的疼痛,栽倒在地上,四肢痙攣,發出陣陣哀嚎,模樣慘不忍睹。
鳳鳶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倒是一個模樣豔麗的女人看不下去,她從人群中衝了出來,跪倒在哀嚎的年輕男子身旁,又畏懼又憤怒地說道:“長公主就算要罰,也不該只懲罰旻兒一人,要不是慕辭色言辭輕佻,挑釁慕少卿,慕少卿也不會跟他起爭執,進而被老爺罰跪祠堂。”
“哦?”鳳鳶眸光一深,“還有人參與了這場迫害本公主少卿的惡行。”
“慕家主,這位慕辭色究竟說了什麼,竟會讓不喜與人起口舌之爭的修染都忍不住動怒,與他爭辯?”
在鳳鳶利刃一樣威嚴壓迫的目光下,慕少河後背大片濡溼,全被冷汗浸透了,他哪裡敢一字不虛全部稟報出來?
據實相告,恐怕整個慕府都要遭殃。
“辭色是臣的侄子,是臣管教不嚴,還請長公主責罰。”慕少河一番權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白到可怕。
“哼,身為蛟蛇族長,連侄子的一張嘴都管不住,既然如此,我看你這個族長還是不要當的好,另選能人來當。”
鳳鳶的話語如寒冰刺骨,讓整個祠堂內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慕少河渾身一顫,臉色更加蒼白,“臣知錯,還請長公主開恩,饒過臣這一次,臣必定嚴於律己,同時約束好身邊人。”慕少河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額頭幾乎貼到了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鳳鳶還欲追究,躺在她懷裡,虛弱的慕修染突然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衝她搖搖頭。
鳳鳶看懂了他眼中的哀求,嘆了口氣,緩和語氣道,“既然慕少卿為你們求情,也罷,今日本公主就放你們一馬,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慕族長,親手寫懺悔書,送到長公主府,直到本公主滿意為止。”
“慕辭色言行無狀,誹謗本公主及慕少卿,著掌嘴五百下,另拔除獠牙,驅逐出盛京,此生不得返回。”
沒了獠牙的蛟蛇還叫蛟蛇嗎?這比直接賜死慕辭色,還要令他難堪,覺得羞辱。
慕辭色經歷滅頂之災般身體重重一跌,栽跪在地上,整個人徹底麻了。
怎麼會這樣?鳳鳶她好狠!
可他不敢流露出一點點不滿,否則再惹怒了鳳鳶,就不只是他一人受罰了,他會牽連他整個旁支。
“修染,我帶你回公主府療傷。”鳳鳶說完,便輕輕地將慕修染抱起,她有靈力支撐,抱個男人不在話下。
穩健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在跪倒在地的眾人心尖上,叫人心裡陣陣發顫。
回到公主府,鳳鳶立刻命人請來皇宮最好的醫師為慕修染診治,醫師給慕修染用金甲蟲吸出他體內毒素,鳳鳶又命了靈力高深的左一給慕修染渡了些靈力,助他療愈,慕修染蒼白的臉色這才慢慢有了紅潤之色。
醫師又開了一副療養的方子,鳳鳶叫人抓了藥來之後親自監督藥湯的熬製,確保每一味藥材都精準無誤。
慕修染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中備受感動,窩心極了。
“殿下,您真好。”他對著鳳鳶的背影,情難自控道。
“你說什麼?”鳳鳶被咕嚕咕嚕冒泡的湯藥影響,一時沒有聽清楚。
慕修染不自然地別開了目光,還妄圖掩飾,“侍君什麼也沒說。”
“沒說?”鳳鳶走到床邊坐著,手輕輕握著慕修染微涼的手,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修染,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慕修染的心中閃過一絲暖意,墨綠色的眼瞳裡滿是赤誠,“殿下,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親眼看著慕修染喝下湯藥,鳳鳶舉著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殘漬,想起什麼,忽而道:“對了,有件重要的事要同你說,今日母皇召我入宮,說是鄰國頡宇犯我大夏邊境,已屠殺大夏子民千餘人,我已向母皇請命出征,誓言為我大夏子民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