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鐵衛將路滄海押上囚車,剛要開拔,刑部大牢中突然傳來一聲聲急切的呼喊聲,緊接著怒吼聲和刀劍碰撞的聲音接連響起。

圍在刑部大牢之外的官員頓時愣住了,很多的人目光不由地望向了劉一斤。

因為眼下皇城守護軍團圍困刑部大牢,任誰都能想到裡面的情況是劉一斤在作怪。

“難道劉一斤想要趁機將宰相和肅王謀害?”

吏部尚書金冰急切地朝著身邊的姚遠喊道:“姚遠,你可是兵部尚書,你,你怎麼能讓劉一斤如此胡作非為!”

姚遠臉色陰沉地看著前方:“劉一斤雖然能調動皇城守衛軍團,但是守衛軍團只忠誠於陛下,他們不可能動宰相和肅王。”

金冰一愣:“那眼下是什麼情況,為何裡面出現如此打鬥聲。”

一旁的魏明則是一臉凝重:“如果排除劉一斤之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宰相大人要對肅王對手。”

“什麼?”姚遠虎目圓怔:“魏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

魏明慌忙擺手:“刑部是錫坤的地盤,他可是宰相的人,肅王是進去傳聖旨的,也可以說是單刀赴會!”

“這裡面突然傳來打鬥聲,就只有一個可能,肅王被圍攻了。”

這個訊息讓四周的官員無不側目,宰相竟然對肅王下手?這難道是陛下的意思?

而一旁的劉一斤也是一頭霧水,他也不知道為何裡面會出現這種打鬥聲。

正當他猜測的時候,牢房大門突然被撞開,緊接著一身鮮血的肅王狼狽跑了出來,而在他身後,一眾衙役蜂擁而出,張兵更是一馬當先,手中長刀朝著肅王劈去。

“我擦!”劉一斤嚇了一跳,慌忙對著身邊的黑甲鐵衛道:“快,快救肅王!”

雖然劉一斤對肅王並沒有太多好感,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朝中有肅王牽制著宰相,對於他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若是肅王被殺,那宰相有一百萬種辦法脫身,到時候再隨意找個替罪羊,自己一退六二五,還可以逍遙自在地當宰相。

一眾黑衛手持鋼刀直接朝那些衙役砍了起來。

刑部的衙役怎麼可能是這些鐵衛的對手,還沒幾個回合,就紛紛被砍倒在地。

肅王身形踉蹌地朝著劉一斤直奔而來,臉色蒼白如紙:“劉一斤,快救我!”

而身後的張兵,則如同瘋魔了一樣怒吼道:“他行刺宰相大人,這個肅王是假的!”

“劉一斤,快將肅王拿下!”

肅王咬牙切齒:“放你孃的屁,老子是肅王,你若是敢以下犯上,我定然要了你的命!”

劉一斤看著奔跑過來的肅王,眼神微眯,身後的一眾鐵衛已經刀槍出鞘,若是劉一斤直接下令斬殺的話,估計這些人面對肅王也會好不眨眼的出手。

“劉一斤,替我攔下身後的張兵,我可以告訴你當年官銀失竊案的內幕。”

此話一說,劉一斤直接一個箭步落在肅王身後,對著撲過來的張兵一拳砸了過去。

張兵怒吼:“劉一斤,你想死不成?”

劉一斤一拳逼退張兵,單純地從內力上來說,張兵已經落了下風。

“張大人,肅王乃是陛下皇叔,就算是做了什麼事情,也輪不到你出手,懂嗎?”

劉一斤的一聲怒吼直嚇得張兵臉色蒼白,手中長刀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張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煞白:“屬下,屬下不知道怎麼了,還請肅王大人見諒。”

肅王氣惱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兵:“好,好你個張兵,你竟敢對本王出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兵神情蒼白地跪在地上,嘴唇顫抖地道:“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覺得突然腦子一熱,然後只覺得要將所有的人都殺了。”

肅王震怒:“來人,將張兵抓起來。”

“肅王大人!”宰相劉湧臉色蒼白地從裡面走出來,身形踉蹌,而且嘴角上掛著一絲鮮血“肅王,你平白無故攻擊我,到底為何!難道就因為老夫在朝堂之上和你意見相左,你就下如此歹毒之手?”

肅王一臉懵圈:“宰相大人何出此言啊,我根本沒有襲擊宰相你的意思。”

一旁的錫坤冷哼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剛坐下沒多久突然性情大發,一掌將身邊的番子打死後,怒吼地朝著宰相大人撲來,若不是我和張兵解救,恐怕宰相大人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中!”

錫坤的話讓劉一斤陷入了呆滯當中。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畢竟在場的人那麼多,若是肅王真的突然攻擊宰相的話,那必然眾人皆知。

看著一眾衙役點頭的樣子,宰相氣喘吁吁地道“肅王,我自問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為何突然對我下毒手?”

肅王也是一臉著急:“宰相,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宰相臉色陰沉:“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找陛下評評理,我現在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彌勒佛教的人!”

肅王神情微變:“宰相大人,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了。本王怎麼可能無故刺殺你?”

宰相臉色一沉:“若不是你平白無故要殺我,張兵怎麼可能如此失態?”

宰相的一句話,不僅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於肅王,甚至也給張兵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一切,根源就在於肅王,和其他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旁的劉一斤含笑呵呵地走上來:“宰相,肅王,我說兩句。”

二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劉一斤,後者輕笑道:“不管是王爺還是宰相大人,都在懷疑對方是彌勒佛教中的人,對不對?”

“沒錯。”

劉一斤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再好辦不過了。”

二人狐疑地看著劉一斤:“你覺得如何?”

劉一斤笑道:“好辦得很。”

劉一斤轉過身對著站在一旁的鐵衛喊道:“來幾個人。”

一隊鐵衛直接走了過來。

劉一斤指著張兵和錫坤等人道:“這些人肆意毆打肅王,而且事關彌勒佛教,先給我帶回監察司!”

宰相劉湧一愣:“劉一斤,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一斤拍著腦袋笑道:對了,將宰相和肅王嚴密監視起來,這段時間他們和誰接觸了,都做過什麼事情,還有,詳細到他們府上的人都和誰有過接觸,這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明白嗎?

劉湧和肅王沒想到竟然將苗頭直接指向了自己,當下怒吼道:“劉一斤,你好大的膽子。”

劉一斤笑呵呵地道:“事關彌勒佛教,還望肅王和宰相大人三思啊。”

“陛下可是限期我破案呢,你們兩個若是真的和彌勒佛教的路滄海有關係的話,那就早點說出來,若不然就不好辦了。”

看著劉一斤臉上帶著的淡笑,肅王和宰相只覺得內心如同吃了蒼蠅一樣,可是劉一斤這個傢伙給出的解釋竟然如此的合情合理。

事關彌勒佛教,就算是宰相和肅王兩個人也不敢說什麼。

劉一斤淡笑一聲:“這段時間還請兩位嚴於律己,若是沒啥事的話,那下官就先走了。”

看著大搖大擺走出去的劉一斤,劉湧臉色陰沉如水,他沒想到劉一斤竟然敢這樣對他,而他竟然毫無反手之力!

連刑部尚書錫坤和張兵都被帶走了,這根本就是陛下要對他們動手的意思。

難道陛下已經察覺出來什麼了?

劉湧望向身邊的肅王,後者也是一臉懵圈,他也沒想到劉一斤竟然如此大膽。不過抓的人和自己都沒有什麼關係。

肅王望向劉湧,揉著疼痛的肩膀道:‘劉湧,你縱人行兇,這件事情我一定會上報陛下的。’

劉湧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不由地哼了一聲:“肅王,明明是你先攻擊我,若我的人不忠心護主,估計我現在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中。”

“真是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大乾王爺,動起手來竟然如此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呢!”

氣急敗壞的肅王就要上前,卻被兵部尚書姚遠攔了下來,他低聲在肅王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後,後者狠狠地瞪了一眼劉湧,冷笑道:“我現在倒是想看看,宰相大人如何對待這件事情。”

劉湧輕笑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任何風言風語。”

“但願如此!”肅王哼了一聲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