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松一臉悲切地對著崔大海說“大哥,這是崔石的不幸,也是我崔家老寨的不幸!”

“我建議將她吊於我們山門之前!”

崔鶯兒搖頭:“三叔,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我崔家的人,若是這樣的話,難免帶來的影響不太好,我看還是埋了吧。”

“至於崔彪和崔石的死,只是這崔夫人殺的,就,就當是彌勒佛家內部之亂處理吧。”

一旁的崔大海也是嘆息一聲:“我崔家老寨怎麼說也是這一方的霸主,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此事就這樣吧。”

看著眾人散去,房間裡只剩下劉一斤和崔鶯兒兩人。

“難道你真的認為崔夫人就是兇手?”

劉一斤的話讓崔鶯兒不由一怔:“你什麼意思?”

劉一斤笑了笑:“其實我不應該說這話,畢竟我是外人,但是事關彌勒佛教,我想你應該還是多多考慮一下。”

看著劉一斤要走出去,崔鶯兒慌忙阻攔道:“劉一斤,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你不覺得這個刺繡很有問題嗎?”

崔鶯兒望向刺繡,微微皺眉:“這能有什麼問題?”

“看白雲。”

劉一斤淡淡地指著天空中那繡著的一連串的白雲“看出什麼了沒?”

崔鶯兒盯得眼睛發酸:“沒有。”

劉一斤嘆息一聲:“落款是文白,反著看就是白紋。”他指著火上面的朵朵白雲:“這些白雲看上去毫無關係,其實你反著看。”

劉一斤說完,直接將刺繡拿了下來,反著放在了桌子上:“你再看。”

崔鶯兒疑惑地看著背面的紋理:“這沒什麼啊,只是一些線頭而已,劉一斤,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著崔鶯兒微怒的表情,劉一斤輕輕一笑:“崔鶯兒,你若是能夠看出來這上面的玄機,那你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了。”

“你不是說這裡面有玄機嗎?你不是說事關彌勒佛教你就要一查到底嗎?現在你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關於彌勒佛教的,為何不查?難道你怕了不成?”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再說了,這是你們崔家老寨的事情,在你們沒有答應歸順我之前,我是不會幫助你們的。”

說完話,劉一斤帶著青鸞直接走了。

“大小姐,我看這個傢伙就是在故弄玄虛,他就是為了讓我們崔家老寨併入他的狼衛之中。”

“我知道,但是我總是覺得這個傢伙知道一些什麼事情。”

劉一斤帶著青鸞走到了大廳,身後的崔鶯兒也追了過來。

“劉一斤!”

崔鶯兒的話剛要說出口,劉一斤擺擺手,直接走了進去。

大廳中崔大海正皺眉坐在那裡:“劉大人,讓你見笑了。”

劉一斤笑著擺擺手:“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但是事關彌勒佛教,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想清楚。”

“如果你們崔家老寨答應併入我們狼衛的話,不僅可以給你們實權,而且還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當然了,如果你們要是覺得加入彌勒佛教更好的話,那之後我們再見的時候就是敵人了。”

崔大海深吸一口氣:“我們崔家老寨不會加入彌勒佛教,但是我們也不會加入朝廷。”

劉一斤淡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看在鶯兒的面子上,我還是要給你提醒一下。”

“你們崔家老寨的隱患還沒有徹底消除。”

崔大海皺眉:“大人的意思是?”

“意思很明顯,崔家老寨中還有彌勒佛教的人,而且這個人才是催動崔石崔彪的主要人,而至於他和崔夫人是什麼關係,或許你知道。”

崔大海神情微變:“大人何出此言。”

劉一斤淡笑道:“當你看到那一幅畫的時候,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但是你要不要說出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劉一斤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崔鶯兒面前的時候,劉一斤微微一頓:“回去仔細看看那幅畫,我想你會來找我的,我的女人。”

崔鶯兒神情大變,忍不住冷聲道:“劉一斤,你在胡說什麼,誰是你的女人!”

“你啊,難道你能磨滅之前發生的一切嗎?”

劉一斤淡淡一笑:“我可不是那種只知道留情的男人。”

看著劉一斤離開的身影,崔鶯兒臉色漲紅,這個該死的傢伙,非要那麼大聲的說出來嗎?

“鶯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大海臉色陰沉:你怎麼可能和官府的人產生瓜葛呢?

“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

一旁的香菱慌忙道:“老爺,是崔彪給小姐下的春藥,而我們正好抓住了劉一斤,所以.....”

“香菱,別說了!”崔鶯兒臉色一沉:“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你要怎麼處理?”

崔鶯兒眼中露出一絲掙扎:“等我替二叔報了仇,我就去殺了劉一斤!”

劉一斤坐上馬車,閉目養神。

“你難道真的知道彌勒佛教的人是誰?”

青鸞好奇地問道。

“只是猜測而已,不過我要這個人主動跳出來。”

“怎麼跳?”

劉一斤笑道:“如果找劉德貴的人是張芒的話,而劉德貴又是崔彪的介紹人,那你說崔彪是不是就知道張芒的存在?”

“這只是可能,也可能不知道。”

劉一斤點點頭:“沒錯,現在崔彪死了,就沒有證據了。”

“但是在我們說要見崔彪的時候,而崔彪就突然死了,等我們要找崔夫人的時候,崔夫人也死了。這說明什麼?”

青鸞愣住了:“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那人什麼事情都想在了我們前面。”

劉一斤笑了笑:“這只是其一。”

青鸞有點迷糊了:“可是如果這件事情是崔夫人做的,那就合理了。畢竟只有她才能讓崔彪和崔石徹底放鬆戒備。”

劉一斤笑呵呵的道:“人在崔家老寨死的,而崔大海在整個過程中表現得很淡定,除了剛開始的震怒之外,整個過程都是異常的冷靜。”

青鸞望著劉一斤:“這,這或許只能說明這個人城府很深。”

“如果是我的話,第一時間會將把守的兩個人直接關起來,畢竟每一次探監之後,把守的人都會象徵性地看一下被關押的人。”

青鸞默默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而在你施展出竹片劍法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說出了崔夫人,然後我們就直接去了崔夫人那裡,就見到了一切。”

“是,崔夫人很平靜,臉上沒有驚慌,而且遺書寫得很自然,那些書信彷彿事先就在那裡一樣。”

劉一斤點點頭:“就算是髮絲都是整齊的,一個人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後能夠做得如此坦然?”

青鸞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但是還不到時候。”

劉一斤輕笑一聲:“崔大海能夠領導崔家老寨,他不是一個笨蛋,我想事情很快就會有答案的,我們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大人,關於肅州張芒的事情?”

劉一斤手指微動:“張德貴說的張芒到底是不是龍宇身邊的張芒,還有待考慮。”

“大人,如果真是的呢?”

劉一斤心中一動:“如果是真的,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說明啥?”

“說明龍宇這個人也是彌勒佛教的人。”

劉一斤的話讓青鸞渾身一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整個肅州的團練?”

劉一斤嘆息一聲:“是啊,我也在考慮這件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龍宇這個人就是我們需要重點監視的物件了。”

“青鸞,龍宇此人內力雄厚,我看只有你才能與之相比了。”

青鸞臉色一沉:“這個差事可不是很好,這可不是單純的大還丹就能解決的事情。”

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二柱子慌忙走了過來:“大人,你回來了。”

劉一斤走了下來,疑惑地看了一圈:“這是怎麼了?”

二柱子神情驚慌地道:“夢大人和蘭大人有急事出去了。”

劉一斤一邊朝裡走一邊道:“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竟然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聽說好像是誰死了。”

“死了?”劉一斤一愣:“誰死了?”

二柱子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這個傢伙!”劉一斤笑罵了一句後直接回了府中。

不一會的時間,夢瑤匆匆走了進來:“大人回來了沒?”

劉一斤走出大廳:“夢瑤,怎麼了?”

夢瑤急切地道:“午左將軍死了!”

“什麼?”劉一斤猛然站了起來:“午左將軍死了?”

“他的人頭被人送到了衙門口。”

劉一斤匆忙趕到衙門口,袁碩,袁鵬,還有黑甲鐵衛都圍在了一起。

見到劉一斤到來,眾人慌忙分開,幾個武將臉色悲痛萬分。

“大將軍。”

劉一斤看著衙門中那一顆人頭,頓時愣住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夢瑤嘆息一聲:“等我們來到衙門的時候,就發現了午將軍的首級在這裡,並沒有見到屍體。”

劉一斤臉色陰沉:“午左將軍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哪兒?”

一個武將低聲道:“彌勒佛教攻打寧陽縣,午左將軍率兵追殺,我們本以為憑藉午左將軍的能力能夠將這些人斬殺殆盡,誰知道竟然......”

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

劉一斤氣惱地看著眾人:“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狼衛,邊軍,黑甲鐵衛,還有你們這些江湖人士!你們可都是我帶過來的人,竟然在一個小小的清水縣翻車了?”

劉一斤氣得臉色漲紅:“如果說對方是個高手,這還說得過去,如果說午左將軍率領的數千兵馬是被那些夾裹著流民百姓的彌勒佛匪徒殺害的,說得過去嗎?”

氣惱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袁碩幾個人更是大氣不敢出!

一旁的夢瑤剛要說話,劉一斤猛然轉身過去:“你也給我閉嘴!”

看著劉一斤氣呼呼地走了出去,眾人面面相覷。

夢瑤一臉苦澀:“都別愣著了,午左將軍之死到底是何人所為,他的首級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你們覺得是偶然嗎?”

“去查吧,查出這件事情背後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