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聽雲的狀況似乎非常不好,此刻已經閉著眼睛靠到了一位將士的身上。

旁邊,他的貼身侍衛白蒼不屑的說道:「如此普通的話,諸位為何會覺得我是在陰陽怪氣?難不成是心虛了嗎?」

逸辰握緊雙拳,「這裡又沒別人,你說的小人還能是誰?」

「你們以為是誰那就是誰唄。」

白蒼冷冰冰的說道。

小江臉色陰沉,「這次的刺殺與我們無關,你沒必要……」

「都別說了。」

柳笙笙有些無語的打斷了他們的話,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在這裡爭論這些!

她迅速上前拉過了杜聽雲的手,為其把脈。

白蒼卻說:「別碰他!太子殿下的手受到了重創,你怎還能如此亂動?」

話音落下,那就要去推開柳笙笙的手。

卻見逸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沒見我們姑娘在把脈嗎?不要在這裡打擾她!」

「一介女流如何能懂那些?太子殿下重傷在手,還身受內傷……」

「知道你們殿下受了重傷,還不快快退開?」小江也怒斥一聲。

白蒼怒不可遏,當下就要強硬的動手。

而與此同時,周圍的離國將士也紛紛做出了要動手的準備。

柳笙笙的臉色無比難看,「他的內傷非常嚴重,需要立馬針灸治療,身上多處刀傷,也需要儘快包紮,包括這隻手,也得儘快處理。」

說完這句話,柳笙笙就看向了逸辰,「你們兩個將他抬進屋裡,小江,你去將我的針灸針拿過來,順便將處理外傷的藥一一帶上。」

「是!」

話音剛落,小江立馬轉身走了出去。

逸辰也帶領著兩個人就要將杜聽雲給抬進屋裡。

周遭仍舊混亂不堪,此時此刻,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杜聽雲的身上。

白蒼一臉緊張,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杜聽雲,他又氣又急,「我們此行帶了軍醫過來,我們的軍醫就快來了,你們不要亂動……」

然而,根本沒人管他。

杜聽雲最終還是被抬回了屋裡。

白蒼氣紅了眼,想要帶人闖進去,卻被南木澤給攔在了門外。

而南木澤只是往門口一站,所有的離國將士都不敢上前了。

所有人都清楚南木澤的實力有多恐怖,倘若他要動手,即便他們全部一起上,只怕都不是對手……

於是乎,所有人都只能在外面乾著急著,儘管眼裡充滿了不服氣。

隨著杜聽雲被抬回床上,逸辰也被柳笙笙給請了出去。

房門關上,諾大的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柳笙笙與杜聽雲一人。

認識柳笙笙的都知道,她喜歡一個人獨自救人,而且救人的時候都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逸辰也並沒有多問就退了出去,同南木澤一同守在門外。

小江很快就帶來了針灸的針,卻也只是放進去後就立馬退了出來。

柳笙笙當然是不需要他們拿來的東西的,之所以讓小江去拿,就是不想讓人家覺得她不需要任何東西就能把人救回。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掩人耳目。

就在房門重新關上的一瞬間,柳笙笙已經從空間裡面拿出了一顆藥丸,塞到了杜聽雲的嘴巴里。

隨後,銀針也是從空間裡面取出,習慣性的扒開杜聽雲的上衣之後,立馬就在他的胸前紮了好幾針下去。

他的胸前有著一個十分明顯的掌印,難以想象他是捱了多麼重的一掌,不僅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記,還嚴重傷害到了他的五臟六腑。

倘若

此刻不是自己在這,用不了多久,他只怕便一命嗚呼了……

可是剛剛他不是還帶領一眾暗衛去追殺那個刺客嗎?

那個刺客到底是誰?

不僅躲過了那麼多人的圍毆,還能在全身而退的同時,把杜聽雲打成這樣。

其武功一定非常之高……

一邊想著,銀針已經扎滿了杜聽雲的胸口。

杜聽雲的眉頭微微一皺,接著握起拳頭就往前方砸去。

柳笙笙連忙躲開,「是我!」

聽到柳笙笙的聲音,杜聽雲明顯有些愣住。

他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而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坐在石桌旁邊,而是不知何時被人抬回了床上……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看看床邊的柳笙笙,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上衣被脫了,而且房間裡面只有他們倆……

杜聽雲聲音沙啞,「你……」

「別說話,我在救你的命。」

柳笙笙冷冰冰的打斷他開口,又說:「你就沒發現你的另一隻手不能動了嗎?」

聽到她的提醒,杜聽雲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不僅無法動彈,還時不時就傳來陣陣劇痛。

柳笙笙一針就扎到了他的肩膀上,隨後又伸手按了按他的手。

「嘶,疼……」

「疼就對了,說明還沒有廢。」

柳笙笙面無表情的說完,拿起他的手,用力一按。

「啊!!」

毫無防備的杜聽雲疼得當場大叫。

等到察覺到自己的叫聲有些刺耳,他在終於閉上了嘴,「你……做什麼?」

「把你的手重新接上啊,都說你的手是斷了,結果只是錯位而已。」

聽完這句話,杜聽雲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好像又能動了,而且動起來也沒有之前的劇痛感了……

他的眼裡充滿了震驚,看向柳笙笙的眼裡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只是他那一聲大叫,卻是嚇到了門外的無數個人。

只見外面迅速傳來了白蒼的聲音。

「太子殿下,您沒事吧?」

「你們別攔我!太子殿下,需不需要屬下們進來救您?」

「你們給我讓開!」

「……」

外面的吵鬧聲讓杜聽雲有些無奈,終是輕聲說道:「我沒事,都退下吧。」

聽到他開口,外面這才安靜了下來。

而柳笙笙則是繼續為他針灸了起來。

整個過程她都全神貫注的,極少開口說話。

杜聽雲就那麼靜靜的盯著她的臉,神情說不出有多奇怪。

「笙笙是何時學會醫術的?」

「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杜聽雲唇角一抽,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冷漠的回答自己。

還想繼續問她,結果一針下來,卻讓他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嘶……」

柳笙笙面無表情的說:「你的內傷非常嚴重,還是省點力氣留下來恢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