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年頭也沒抬,依舊是閉著眼睛,「我可半點也沒有見你的意思,你這不請自來,又想打什麼壞主意了?」

南木澤的眉頭蹙了蹙,雖未開口,表情卻有些不悅。

柳笙笙倒是若無其事的讓人拿來了兩張椅子,然後拉著南木澤旁若無人的坐到了旁邊。

杜司年冷哼一聲,「你們還真挺不客氣。」

說著,他又語氣慵懶道:「不要太過得意,如今這裡可不是你們的地盤,有什麼壞主意還是收斂收斂吧。」

「我們好心來看望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柳笙笙緩緩說道。

杜司年壓根不相信她的話,只道:「如今的我壓根不想跟你們玩,也懶得跟你們鬥,即便你想利用我,葉門都沒有,我不會聽你們任何,更不會任你們擺佈,所以差不多就回去吧,接下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聽到他這麼說,柳笙笙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四哥這是什麼意思?怕是聽不懂的,還以為四哥是在跟我求和呢。」

杜司年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厲害了一些,我需要跟你求和嗎?」

柳笙笙挑了挑眉頭,「那四哥為何要說出井水不犯河水這種話?」

「你是怎樣的人,我已清清楚楚,而我是怎樣的人,想必你也很清楚了,我們就沒必要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了吧?」

柳笙笙笑笑,「四哥何必這麼冷漠?再怎麼說咱們也是舊相識了,如今……」qδ.net

「算不上是舊相識,最多隻能算半個仇人。」

杜司年的話音剛落,南木澤瞬間皺起眉頭,「四殿下如此態度,是何意思?」

「呵呵,這裡又沒別人,你們又何須裝模作樣?不如直接說了你們的目的,省的浪費雙方的時間。」

杜司年毫不畏懼,如今,他已身在自己的地盤,壓根不怕這兩個人又鬧出什麼,也不怕這倆再使什麼陰招。

想到陰招,杜司年又冷笑著說:「聽說二哥去了你們那裡一趟就被關去禁閉了,你們這突然來找我,是因為輪到我了嗎?」

柳笙笙站起身來,「既然四哥如此不歡迎我,那我離開就是,本來還想給四哥送個禮物來著,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

欲言又止的話音落下,杜司年十分不屑,「禮物?你能給我送什麼禮物,只怕是又想出了什麼陰招來算計我了吧?」

柳笙笙聳了聳肩,「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這個人呢,心地良善,倘若四哥感興趣,可以抽空出宮一趟,一時半會那個禮物也不會消失,就看四哥自己怎麼想了。」

看著一臉冷漠的杜司年,柳笙笙又出言嘲諷道:「不過話說回來,四哥還挺沉得住氣呢,中了那樣的毒,竟然一點都不著急解毒,嘖嘖,看來四哥是看破紅塵了……」

「你!」

杜司年頓時氣急,到底還是被說中了心事。

柳笙笙笑了笑,「哦,我好像聽說四哥一直在背地裡尋找神醫來著,是我誤會了,四哥其實還挺在意的,不過四哥找到能替你解毒的神醫了嗎?其實沒必要花那麼大的功夫啦,何不乾脆找千億公主問問呢?畢竟是人家給你下的毒,指不定也是有解藥的。」

杜司年逐漸握緊了拳頭,臉色說不出有多難看。

柳笙笙又接著說道:「其實四哥有很多路可以選擇的,例如求我,就是一條。」

她的笑容人畜無害,語氣也是雲淡風輕的。

「真是讓人好奇呀,明明被人家下了那樣的毒,回來之後卻隻字不提,難道都這樣了,你的心裡還掛念著人家那個妹妹嗎?」

杜司年咬

牙切齒道:「你來這裡,就是想讓我幫助你對付千億嗎?呵,別異想天開了,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柳笙笙也不否認,只是笑盈盈地說道:「是害怕如我所願,還是你真真狠不下心呀?」

杜司年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模樣,也沒有再接她的話。

柳笙笙倒也不生氣,而是衝他輕輕擺了擺手,「既然四哥不喜歡跟我聊天,那我們就不聊了,先告辭啦。」

說完,她轉身離去。

沒走幾步又停下了腳步,「但我還是想提醒四哥一句,我要送的禮物,可是四哥魂牽夢繞的,不過至於是噩夢還是美夢,就看四哥自己了。」

杜司年強忍怒氣說道:「你到底又想玩什麼把戲了?」

「我可沒空陪別人玩,只是偶然知曉了四哥想要的東西,所以便把那個東西帶來了京城而已,倒也不是什麼寶貝,對別人而言,或許還是累贅,就看四哥自己,想不想去瞧瞧了。」

說完這句話,柳笙笙與南木澤已經緩緩走出了大門。

此後,身後再也沒有傳來杜司年的聲音。

南木澤臉色平靜的說:「他不太可能會出去。」

柳笙笙卻說:「我覺得應該會。」

「為何如此認為?」

「你們男的不是挺重視那方面的嗎?」

柳笙笙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

南木澤先是一愣,隨後耳朵瞬間紅了,緊了緊牽她的手說:「看來笙笙很懂。」

被他這麼一調戲,柳笙笙的臉也稍微紅了紅,卻是強裝鎮定的說:

「懂什麼呀?我就是覺得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肯定不可能一輩子不問紅塵,更何況還是皇家子嗣,要是就這麼斷了後,笑都得被人笑死,他那麼傲嬌的一個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醫治自己。」

「他現在沒有把一切說出去,要不然就是為了保護杜千憶,不想跟杜千憶徹底鬧翻,要不然就是覺得這種事情太丟臉,害怕此事被宣揚出去,反正說來說去他都不可能正大光明的拿這件事情去找杜千憶的麻煩,既然如此,咱們只能從其他方向下手。」

「怎麼說呢,雖然咱們想給他送的禮物是半夏,但是他不知道呀,他指不定還以為我們給他找到了什麼解毒之法呢,就憑我說過我能替他解毒這一點,他便不可能完全無視我的話,所以我覺得,他會出宮的。」

南木澤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這小小的腦袋瓜裡,怎麼裝了這麼多東西?」

「這不是為了能儘快將事情處理完,然後跟你回到孩子的身邊嗎?」

柳笙笙輕輕拍了他一下,「不許再摸我頭了。」

南木澤寵溺一笑,「情難自禁。」

「你就只會說這……」

南木澤彎下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還會這。」

柳笙笙:「……」

這前後左右可都是陌生的宮女太監,當著這麼多陌生人的面,他也不怕害羞!

為了轉移話題,柳笙笙只能說道:「逸辰那貨應該到京城了吧?咱們的人已經在城裡接應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人安全帶到,要是不能,明日杜司年出宮可就碰不上面了。」

南木澤嚴肅的說:「應該能,咱們回來的一路都是不緊不慢的趕路,但他住為了能追上我們,必定都是快馬加鞭,因此慢不了我們幾日,或許今晚,或許明日,總會到達京城。」

聽到這,柳笙笙這才放下心來。

但還是小聲交代了一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兩天,咱們還是得多多盯著背後的那些小動靜,必要的時候,也能迅速做出反擊。」

南木澤摸了摸她的腦袋,「

好。」

柳笙笙:「……」

又摸頭,看來他是完全戒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