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雲閣外的街道邊上,有著一個巨大的空地。

此時此刻,空地上面聚滿了人,那裡擺著二三十張桌子,數不清的百姓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時不時的也會交頭接耳幾句。

「你們說,聖女的葫蘆裡賣著什麼藥啊?好端端的邀請這麼多人吃飯,是有什麼喜事了嗎?」

「上一次族長大擺宴席,還是那位二小姐成親的時候。」

「說到這個就搞笑,當時族長辦了那麼大的宴席,原本是為聖女所辦,結果倒好,給二小姐撿了那麼大一個便宜。」

「再怎麼說二小姐也算是她們的女兒咯。」

「可不是嘛,兩個都是女兒,哪有什麼區別的?」

也有幾桌人議論著髒病一事。

「誒,二小姐的髒病好了嗎?聽說族裡的大夫全給請過去了,那麼多大夫替她醫治,肯定是好了吧?」

「別提了,你們沒聽說昨晚的事嗎?」

「昨晚又有什麼事了?」

「我跟你們說,我剛剛聽隔壁桌的人提起,聽說昨兒個二小姐要跟那位賣魚的林公子私奔呢!」

「天啊,不是吧?」

「我也聽說了,那林公子長得俊美非常,難怪二小姐會動心,可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有夫之婦,嘖嘖,傷風敗俗啊!」

「難怪林家一大早就搬家,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跟今天的宴席有什麼關係?」

「聖女邀請大家的時候,不是說她想慶祝自己虎口脫身嗎?」

「她自己當初不也是跟人傢俬奔了,現在回來,怎麼叫做虎口脫身?」

「就是,可憐族長英明神武,兩個女兒竟然都這麼的不懂事……」

「最可憐的還是李大公子吧,成親當日媳婦跑了,好不容易重新娶了一個,現在又要跟人家跑,好慘。」

「……」

族長跟族長夫人趕出來的時候,對面的空地已經人山人海,一眼看去密密麻麻。

能坐的位置幾乎全坐滿了,甚至旁邊還站了許許多多的人,那些人顯然是來看熱鬧的。

只是站在對面都能聽到人群的議論,族長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道:「不是說了,這件事情不要宣揚出去嗎?到底是誰把昨晚的事情傳出去的?」

身後的下人全部低下了頭。

花悅語重心長的說:「小音呢?她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是要幹嘛?就算心中有氣,也不至於拿全家人的臉面開玩笑吧!」

族長氣的頭痛欲裂,奈何當著那麼多族人的面,他也不好發怒,只能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眼神不停掃視人群。

突然,柳笙笙走到了他們身邊。

「你們是在找小音嗎?」

花悅皺了皺眉,「姑娘知道小音在哪?」

柳笙笙點頭,「知道,她去柴房了。」

「什麼?她跑那裡去幹嘛?」

花悅著急的問道:「難道是找小如麻煩去了?」

柳笙笙挑了挑眉,「沒有啊,小音心地善良,哪裡會去找她麻煩?」

「姑娘,你老實說,你知不知道小音想幹嘛?」

柳笙笙點了點頭,「知道啊,她想給自己討個公道。」

族長皺起眉頭,「討公道?把這麼多人聚集到這裡,她要討什麼公道?」

「族長大人,還有花夫人,不知小音在你們心中算不算是親生女兒?」

柳笙笙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花悅十分無奈,「姑娘在明知故問什麼?」

「如果是的話我就放心了,如果你們的心裡

有她這個女兒,我希望你們今日能夠支援她,待會兒也能配合她一下。」

柳笙笙的聲音很是平靜,接著又說:「其實也不用怎麼配合,你們只需要站在這裡,一句話也別說,一點聲音也不要發出來,忍得住,就是幫了她天大的忙。」

花悅呆呆的說:「姑娘,你們到底在弄什麼?」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記住我的話呀,等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兩個都要安安靜靜的。」

族長冷聲,「我們為何要聽你的?」

柳笙笙笑了笑,「事關你們女兒的生命安全,如果你們開口,小音就會沒命。」

她當然是故意編的。

可她編出的話,卻瞬間嚇到了花悅,「你,你說什麼?」

柳笙笙又笑了笑,「開個玩笑。」

說完這句話,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過這件事情確實關乎著小音的生死,對她來說非常重要,我希望二位不要出聲,也儘量管好身後的人,讓她們也別發出聲音。」

說完她就走向了人群。

同一時間,婉音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只見她的身後,逸舟跟幾個男的一同拉著一輛馬車,馬車停下之後,那幾個男的便將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抬了下來。

那玩意兒看著是個鐵籠,鐵籠很大,四面都被黑布矇住,就好像裡面關著什麼兇猛的野獸。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個黑色的鐵籠吸引了過去,人們嘰嘰喳喳個不停,似乎都在好奇籠子裡面是什麼東西。

「大家安靜!宴席等一會開始,在開始吃飯之前,我想邀請大家看一場好戲!」

婉音的聲音十分洪亮,她站到了一張凳子上,大大聲聲的說道:

「有一件事情,困擾了我很久,便是關於我的名譽,所有人都說我是跟人傢俬奔了,今日我想自證清白,在自證清白的同時,我也想讓大家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我需要大家能夠配合我,等一下,所有人都不要發出聲音!」

聽到這句話,四面八方的人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在交頭接耳著,但婉音接著又說:「只要在場的人能夠保持安靜,事後,所有人都能領到十文錢!」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鴉雀無聲。

雖然只有十文錢,但是又有戲看,又有錢領,誰又會跟錢過不去?

卻是李扶成突然衝到了她的面前,咬牙切齒的問道:「這籠子裡面的是什麼東西?是她嗎?」

婉音煩躁的看著他,「不關你的事,希望你讓開。」

「你是不是瘋了?她又不是畜牲,你怎麼可以把她關到籠子裡?」

「真正瘋的人是你吧?她都那樣對你了,你還來幫她說話?」

李扶成語重心長的說:「我不是在幫她說話,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子做不對!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你都不應該把她拉到街上來丟人現眼!她是那麼的愛面子,倘若知道自己被人當成笑話觀賞,她會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