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在龍訣離開後不久便出了院。

車上,殷河的手下向殷河彙報,暗殺他的那名殺手已經全部招了,供出了僱傭他的上家。

“屬下透過那名殺手提供的資訊抓了僱傭他的人,重刑之下也全招了,是罕默查身邊的一名親信託他所為,與殷總您之前的猜測一樣。”

殷河望著車窗外,目光冰冷,“遲遲抓不到我的把柄,他們也急了。”

所以才想用這種簡單直接的方式以除後患....

“殷總,需要將那兩人交給警方嗎?”

“官官相護,交給警方又能如何。”殷河淡淡道,“殺了,將屍體扔在罕默查的車常行的路上。”

“是。”

殷河直接回了莊園,在傷痊癒之前,殷河並不打算再出差赴宴,而剛經歷的這場刺殺,也讓殷河意識到自己當前形勢的險迫。

當死亡的威脅,來自身份地位皆不一般的角色,不立即扳倒真正幕後黑手,恐怕那樣的刺殺還會繼續上演...

可是.....沒那麼簡單。

首當其衝便是時間,扳倒一位軍政高權者,順便給他身後同樣的高層一個震懾,需要設很大一個局.....

要想將對自己不利的人全部連根拔起,接下來的時間,他恐怕就無暇再去顧及那個男人.....

殷河到了莊園,他的私人醫生又立即為他檢查傷勢,然後謹慎的檢查殷河的用藥。

私人醫生離開後,殷河來到書房檢視電腦裡的幾份電子郵件,過了不到十分鐘,手機響了起來。

殷河有兩個號碼,一為生意場上的公辦,二為私人所用,而這通電話打到的,正是他私人所用的號碼...

看了屬地,殷河幾乎立刻猜出對方是誰...

溫洋....

溫洋回國後就已換了號碼,所以殷河手機上並沒有來電顯示。

“大哥,是我,溫洋...”電話一通,那頭的溫洋連忙道。

“我知道。”殷河淡淡道,“什麼事?”

“我在網上搜了甸*的新聞,新聞上說你兩天前遭遇了一場暗殺,我....”

“我沒事。”殷河頓了頓,沉聲道,“你在那邊過的如何?殷鋃戈可有為難你。”

“沒有...”溫洋低聲道,“他....他好像還挺聽我話的。對了大哥,你知道是誰僱傭殺手暗殺你的嗎?是殷鋃戈嗎?一定是他,就只有他這麼想要大哥的命...”說到最後,溫洋話裡充滿憤恨。

“溫洋...”殷河的聲音透著幾分試探,“你很關心我?”

“當然。”溫洋道,“大哥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一直把大哥當親人。”

溫洋的善良與坦率,使他說出的每句話,都無法令生性多疑的殷河去質疑,那種沒有任何雜質的單純,彷彿能讓人卸下一切防備,毫無理由的選擇相信....

不像是司空見慣了的阿諛奉承,就像一種久違的簡單..一種彷彿是他內心真正向往的純淨.....

就像當年的邱楓,給他的最誠摯的陪伴.....

殷河輕笑,他和溫洋之間註定是誠摯不了的,他對人的激情,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已全部給了邱楓,邱楓的離世,帶走了他對這個世界太多的追求和熱情...

溫洋....

他只可以用來陪伴,那雙眼睛的注視,可以減少自己心陷過往的煎熬,他的存在對自己來說會成為一種安慰,但成不了替代....

“我會讓人給你的賬戶打一筆錢,供你在ec市一年無憂。”

“不...不用的大哥,我錢夠用,不夠的話我可以工作賺...”溫洋話音一停,頓了幾秒才疑惑道,“一年?大哥,你的意思.....我要在ec市待一年?我....”

“聽我說溫洋。”殷河輕聲打斷,“現下你在我身邊會很危險,在我解決自己四周的威脅前,我不能讓你也置身於和我一樣的險境,你留在ec市會很安全,那裡有你的家,我也很放心....”

溫洋沉默了很久,殷河從手機中隱隱聽到溫洋吸鼻子的聲音,那就像傷心的啜泣 ....

“大哥,我...我是不是很..很沒用,在你身邊成累贅了。”溫洋低聲道,“其實....其實就算大哥不想認我了,我也沒...沒關係的....”

殷河將溫洋當成一種安慰,而對於溫洋而言,殷河認他做兄弟,給他的幫助與對他的體貼,同樣也是他記憶裡最美好的存在,在默默無聞,孤單清冷的時候,殷河無疑是溫洋心裡最暖最亮的一道光.....

殷河頓了幾秒,緩緩道,“十年的時間,一天都不會少。”

溫洋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嗯”了幾聲,“我等一年,我一定等....大哥,我我...我喜歡你。”

就像是壓抑在心裡,那種可遠望而不可觸及的愛慕與敬畏,令溫洋控制不住的想表達出心裡對殷河那種模糊的感情。

比起喜歡,更像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仰慕,在溫洋心裡,殷河最像他的親人,血濃於水的哥哥...

殷河著實愣了幾秒,隨後只淡淡道,“我知道。”

溫洋為自己剛才衝動之時說出的話感到難為情,於是迅速轉移話題,“大哥,我準備在這邊就把手術做了。”

“嗯,可以去做任何你願意的事。”

“對了大哥,你還沒有告訴我,暗殺你的人和殷鋃戈有關嗎?是不是他指使的?”

“與他無關。”殷河輕聲道,“溫洋,現在的殷鋃戈不會再強迫你什麼,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和他的關係.....還有,我不希望你和他發生身體關係。”

“絕對不會的。”溫洋連忙道,“大哥你想哪去了,我怎麼可能和他發生關係,他碰我都讓我覺得噁心 ,就算他日後再怎麼騷擾我,我都不會改變對他的看法,他現在不斷的來示好,也是他自己找虐....”

殷河輕笑一聲,再與溫洋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溫洋收起手機,長長的撥出口氣,已經開始為自己接下來一年的生活做打算。

他必須變的更優秀,最好一年後站在殷河跟前時,能讓殷河眼前一亮....

嗯,努力學醫.....

想著,溫洋開啟了臥室的房門,結果被站在門口的殷鋃戈嚇了一跳。

溫洋嚇的不輕,“你....你站我房門口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