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九十九章 橫五合作

除鱗之毒的大名，在玄武帝國的武者，幾乎沒有人不知曉。尤其是修為稍高，有些家世背景的人，更是對此毒早有耳聞。

大家不僅對此毒有所耳聞，就連研究此毒的一些過程，在那些超級世家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瞭解。

當初左風在中了除鱗之毒的時候，楚昭大師就曾經跟他講解過除鱗之毒的來歷。這除鱗之毒本不是為了煉製毒藥，而是為了提升武者肉體的修煉，超越現有的煉體極限。

可是最後這除鱗之毒終究還是失敗了，後來的使用也證明了，它就是純粹的毒物。只不過這種毒物煉製初衷是要幫助武者提高修為，所以整個過程還是在不斷的強化肉體，以一種十分誇張且霸道的方式去強化，直接強化到死。

原本這種除鱗之毒就是毒藥，可是左風卻用他自己的方式詮釋了“奇蹟”這個詞。所有中毒之人無不身亡，可是左風卻憑藉其強大的肉體，以及強悍的意志力，再有楚昭和楚楠父子的配合，最終硬是挺過了除鱗之毒。

正因為親身經歷過，所以左風不僅對除鱗之毒十分了解，同時對於除鱗之毒所帶來的痛苦也非常清楚。

當左風第三次伸手的時候，卻是兩手同出，一下子就捏住了八根堅硬的黑色毛髮。橫五眼中閃過抹驚恐之色，想要開口卻剛剛張開嘴，那八根硬毛便被直接拔掉。

悽慘的吼叫聲，混合著血沫噴出，而橫五緊接著就被一口血沫倒灌而回，脖子拼命扭動這才好不容易嚥了下去。

此時的橫五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完全已經不像人樣了，更是連完整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當橫五艱難嚥下口中血沫的時候，一旁本來滿臉悲慼之色的橫六，卻是臉色一變。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到了口邊的話卻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有仔細觀察才會發現，橫六眼神中最後一絲生的希望逐漸消失。

“這位橫五老爺子，既然你聽說過這除鱗之毒，就應該清楚我現在幫你除鱗，那就是在幫你呀。如果任由這些毛髮繼續生長，當後續的一批鱗片長出來後，你會因為血肉能量乾涸而死。”

左風一邊耐心的幫助橫五解釋著，一邊伸出手，再次抓向那些從其面板內頂出來的毛髮。

那橫五在之前接連不斷的痛楚中，已經痛苦的近乎發狂，他瘋狂的扭動身軀，可是因為那特別鍛造的枷鎖，將其身體上中下都固定了起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毫無用處，而且吳長老就那麼穩穩的抓著枷鎖後方的金屬棍。

當左風的手再次伸向橫五的時候，已經近乎瘋狂的橫五，還是立刻開口，大聲喊道：“停手，停手吧，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說，我全都告訴你！”

“你應該知道，這除鱗之毒的解毒之法，唯有一次次將鱗拔除，我當初就是這樣解毒的。現在我可是在幫你，若是我不幫你除鱗，到最後你必然會死的。”

此時左風一本正經的在同橫五講述著，可是這話聽到其他人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大家對於除鱗之毒有過耳聞，當然對於解毒之法，便是憑“除鱗”之名得來。

可是明明知道左風沒有說謊，但是大家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籠罩在心痛。馮吳兩人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這就是左風手段的恐怖，這些話就像是石頭般種種的壓在橫五的心頭，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不給其半點喘息的機會。

左風這裡停止幫其拔除那堅硬的毛髮，橫五的狀態也稍微好了一點，而他身體上的許多毛髮，也在此時不斷的向外生長。

對於橫五身體外的變化，左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心中已經多少有了點數。這除鱗之毒左風只在自己身上使用過，其他人中毒後會有什麼反應，他反而不是太清楚。

尤其是這除鱗之毒接觸面板便會產生效果，那麼他推測過，如果直接將除鱗之毒融入血液之中，那麼會不會更快產生效果。

眼下對付橫五，倒是一個好機會，一名納氣期巔峰強者作為試驗的物件，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由現在的情況來看，的確如左風判斷的那樣，除鱗之毒直接接觸到血液和傷口，使得除鱗之毒發揮的效果更快更猛。從這樣的情況來看，自己當初如果是傷口直接接觸的除鱗之毒，恐怕十有八九已經死去。

身中除鱗之毒，固然會受到劇痛的折磨，但是不採用自行拔鱗除毒的方式，這種痛感卻是要減輕數倍，十數倍都不止。

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楚和麻癢之感，使得橫五渾身仍舊不斷的顫慄，卻還是勉強開口，說道：“別，別再動手了，我說，不管你問什麼我都會如實回答的。”

到了此時此刻，橫五徹底投降再不敢硬抗到底，接著又補充道：“藥子大人開恩，我知道不該跟你們作對，只要你能給我一個痛快，我絕不再敢有任何隱瞞。”

點了點頭，左風對他的話倒也非常信任，他相信在嘗過了除鱗之毒的痛苦後，這世上應該沒有幾個人會不低頭，眼前這橫五顯然不是那僅有的幾人之一。

“你們是如何跟幽冥一族達成的約定？”

左風毫不囉嗦，直接開口詢問道，橫五臉上隱隱有著一抹掙扎，不過只是一瞬間他便開口應答。

“林家早在許多年前便已經與幽冥一族達成協議，只不過那個時候幽冥一族只有幾隻幽冥獸進入坤玄大陸。後來我們協助幽冥一族，在我們的配合下，一大批幽冥一族的強者，才能得以降臨坤玄大陸。”

聞聽此言，左風目中閃過一抹寒意，這林家之人為了一己私慾，竟然直接將整個坤玄大陸都推向危險的邊緣，當真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原本的左風只覺得林家野心勃勃，在如此重要關頭竟然不顧大局。可現在看來林家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坤玄大陸上的人類死活。

強壓下怒火，左風繼續問道：“在林家老城區內佈置的傳送陣，這應該是你們跟幽冥一族定好的計劃吧。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使用，沒有早一些，也沒有更晚一些，偏要在林家老城區被幾乎毀滅的時候？”

一旦開始講述，橫五便也不再有任何猶豫，直接回答道：“林家老城區的佈置，我們這些人原本也不是特別清楚，唯有大掌櫃一個人知道其他的佈置。

不過若是我們在闊城行動一切順利，大掌櫃是絕不會使用那傳送陣的，如今動用傳送陣，也是大掌櫃和林家想對奪取闊城最後的努力。”

這一番話有的人可能聽不懂，但是左風卻已經明白。如果早些動用傳送陣，幽冥一族進城後，林家必須要與對方共享闊城。如果再晚一些動用傳送陣，林家可能已經在闊城分不到一杯羹，反而將會是幽冥一族獨佔的結果。

所以在林家老城區遭到重創的時候，大掌櫃便當機立斷髮動傳送陣，這也是為林家利益做最後的爭取。

明白了這些之後，左風又繼續問道：“大掌櫃現在人在何處？”

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橫五無奈的說道：“大掌櫃現在恐怕已經不在城內，雖然這傳送陣的手段是幽冥獸的，可是兩邊要徹底貫通，還是需要他親自去做，不管城內的傳送點，還是城外的傳送點，實際上都是由他選擇的，連幽冥一族也清楚。”

“離開闊城了，他還有這樣的手段？”左風目光一凝，立刻就發現了嚴重的問題。

此時的橫五早沒有了納氣巔峰強者的氣勢，對左風有問必答，“闊城雖然有護城陣法阻擋，可是如果有城衛軍配合，送一個半個人離開還是能做到的，只是要進入闊城便必須開啟城門不可。”

“你們在城門處安排的奸細？”

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橫五直接回答道：“人手不多，否則城門便可以直接拿下了。鬼畫家慘白後，剩下素王家的城衛中，我林家的奸細就更少了，能送大掌櫃離城也都非常勉強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左風在詢問的時候看似毫不在意，可實際上左風一直用念力鎖定對方，一旦出現什麼特殊的變化，左風都會第一時間捕捉到。

而之前橫五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雖然巨大的痛楚讓他氣息十分不穩，他的身體更是因為劇痛產生各種變化，但是精神波動卻沒有什麼特殊。

而且有些問題左風已經有了推測，所以對方的答案如果有問題，他都會立刻有所察覺。現在看來，橫五已經是徹底放棄抵抗。

“既然是你們開啟的傳送，那麼幽冥一族和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接下來你們兩方到底準備採取什麼行動？”

前面的詢問既是瞭解情況，又在判斷橫五到底是否真的願意通通招供，如今左風也是丟擲了他最為好奇的問題。

可是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候，橫五卻在投降後首次表現出了遲疑。左風表情一冷，同時抬起手來伸向那還在不斷生長中的堅硬毛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