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淡黃色的火光快速的飛馳著,這堪稱標誌性的火焰,幾乎整個帝國都非常的清楚,它屬於那位傳說中的大人物火祭師鄭爐。

之前在轟擊陣法壁障,毀掉陣法封禁的時候,鄭爐嘗試過了自己慣用的各種各樣手段,卻始終未能真正破除掉陣法封禁。到了最後,鄭爐也徹底沒有了耐性,終於動用了他最強的一種火焰,就是他此時身體外散發的金色火焰。

他這火焰的名字叫做“裂金炎”,據說是許多年前,鄭爐在古荒之地尋到了一處十分強大的地火火口。當時的鄭爐剛剛達到凝念期不久,那個時候他還在努力感受著天地規則,而配合他自身的屬性,他所感悟的恰好就是炎之規則。

當時的鄭爐在那地火的火口位置,一坐就是數月,以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進行苦修,到最後還真的讓他感悟到了地火的特點,並且從其中吸收了一縷,從而改變了自身的火屬性,這才有瞭如今聞名葉林帝國,甚至是整個大陸的裂金炎。

這裂金炎鄭爐平時也不會使用,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他需要發揮自身最強的炎力的時候才會動用。

因為那陣法封禁太過強大,鄭爐將自己感悟到的空間之力,與裂金炎融合後,發動了自己最強的一擊。只是這手段一旦發動後,會直接導致火焰無法輕易收起,因為其中的空間之力,若是沒有散去前收入到身體中後,會給其自身帶來巨大的傷害。

結果就是眼前這樣,鄭爐帶著那拉風的金色火焰,一路快速的飛馳著,徑直朝著他感受到波動的位置衝去。不過他這一路,也沒有絲毫放鬆警惕,將自身念力幅散開去,探查周圍的各種情況。

多虧了左風有先見之明,如果他們抱著僥倖採取繞開鄭爐前行的路線,仍然還是無法避免被其發現。

眼下鄭爐一路飛馳著倒是沒忘了探查周圍,可是在他的感知中,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甚至周圍一大片的房舍區域裡,普通武者都很少看到,即使發現了武者也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片刻之後,鄭爐已經遠遠的看到,不遠處的空中,正在瘋狂殺戮中的妖獸身影。因為妖獸的數量實在太多,鄭爐也是直到又飛近了一段距離後,才看清了那妖獸群之中,隱隱約約有著武者的身影。

最明顯的當數賁霄閣武者,那血陣擬獸太有特點,加上比妖獸本身要大了近一倍的身影,即使在妖獸群的圍攻之中,也非常容易辨認。

另外一部分,就是城衛軍了。鄭爐可以看到一批城衛軍聚集在一起,似乎已經要抵擋不住。也直到靠近之後,鄭爐才發現那妖獸群圍攻的戰圈內,時不時的會有一些遭到啃噬過的肢體,從其中掉落。

眉頭緩緩皺起,鄭爐臉色極為陰沉,他抬起手來狠狠的朝著前方一招,其身體上一道金色火焰,便自動飄飛而起,徑直朝著遠處的妖獸群衝了過去。

看上去只是並不算太過濃烈的火焰,甚至在靠近妖獸之前,隨著其幅散開來後,火焰已經被減淡了許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然而當那熾熱的火焰,衝入妖獸群后,驚人的一幕便立刻出現了。隨著裂金炎的擴散,大範圍的火焰就好像薄薄的一層紗般,然而就在這金色“薄紗”狀的火焰,覆蓋在妖獸身體上的瞬間,那些妖獸的身軀就開始變得焦黑一片。

除了沙蠍獸,沙蜥獸等少數,擁有甲殼和鱗甲的妖獸外,石猿獸、噬狼獸等妖獸幾次眨眼間,就被焚燒的地方已然變成了一片灰燼。包括火屬性為主的火雲鷹,在裂金炎的焚燒之下,也同樣沒有堅持超過一息,就被焚燒化作了灰燼。

緊隨其後是那些身體上覆蓋鱗片的妖獸,例如沙蜥獸和藤蟒一類,雖然他們在痛苦的掙扎,但也就一息左右,便慢慢的被焚燒成了灰燼。

堅持最久的要數沙蠍獸、黑甲蟻這類擁有甲殼的妖獸,這類妖獸終究還是防禦力更強一些。它們在經過焚燒之後,身上的甲殼開始慢慢的變紅,最後看起來就好像鑄造爐中的金屬,隨著高溫的煅燒,甲殼最終慢慢的融化掉。

其實在高溫炙烤,那些甲殼變成紅色的過程中,妖獸已經死去,它們在這火焰之中,也只能堅持了差不多兩息左右的時間而已。

這不光是裂金炎的威力強悍,同時也是實力的絕對差距,本來還有著五六百隻的妖獸,就在鄭爐出手的瞬間,三分之二妖獸便已經被焚燒成了灰燼。

這個時候也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妖獸的包圍圈之中,此時將賁霄閣武者和城衛軍合在一起計算,一共也不過只有不到一百人,而且這一百人之中,幾乎人人掛彩,只是傷勢輕重不同而已。

雙眉緊鎖的看著面前這些武者,鄭爐的臉上劃過一抹怒意。他現在既恨這些妖獸的兇殘,同時又更加憎恨眼前這些武者太過無能。對於好戰的鄭爐來說,他所欣賞的是那些戰力強悍的武者,眼前這些如此狼狽的人,在他眼裡已經都成為他十分厭惡的存在。

如果換了其他場合,鄭爐很可能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些妖獸將其中的武者屠殺乾淨後,再出手將妖獸全部擊殺掉。

可是衛城的情況不同,自己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尤其這是大主祭狂戰親自下的命令,鄭爐就算是再魯莽,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任性而為。

厭惡的將視線轉開,鄭爐已經懶得再多看一眼那些“廢物”,再次抬起手來輕輕的朝前揮舞而去。那金色火焰再次幅散開來,徑直朝著賁霄閣武者和城衛軍衝了過去。

無數人本來看到鄭爐出現,都已經歡撥出聲,可是緊接著就看到那裂金炎朝著眾人而來,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中甚至浮現出了絕望之色。

他們當然不清楚大主祭的命令,以他們對鄭爐的瞭解,對方揮手間將自己這些人,同妖獸一起滅殺在這裡,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就在眾人絕望的目光之中,那輕薄的金色火焰,在距離眾人差不多三丈左右的距離時,突然間改變了方向,一轉一繞向著剩餘的那些妖獸覆蓋而去。

雖然還有三丈遠,可是那些武者之中,卻是有不少的人眉毛、鬍子和頭髮,已經一片焦糊。當這些人從瀕死的絕望中回過味來的時候,剩餘的那三分之一妖獸,一個不剩的被屠戮一空。

從鄭爐來到此地後,只不過出手兩次,前後也不過用了七八息的時間,便將五六百隻妖獸給屠戮了一空。也是從鄭爐來到後,再沒有一名人類武者被殺。

鄭爐目光冰冷的望著眼前之人,而在他前方的賁霄閣和城衛軍武者,一個個都呆在當場,似乎還沒有從死亡的陰影,以及震撼中醒過來。

恰好曾江這個時候趕到,毫不遲疑的冷喝道;“難道你們都瞎了不成,看不到火祭師大人在此,還不速速過來見禮!”

這一聲暴喝若驚雷般突然炸響,遠處的眾人這才突然醒悟過來。一個個誠惶誠恐的在虛空中跪倒,紛紛的朝著鄭爐見禮。

“哼”滿臉的不屑,鄭爐鼻子裡噴出了一股氣後,開口冷冷的說道:“吳天何在?”

聽到鄭爐的問話後,賁霄閣的武者身體不受控制般的齊齊一抖,最後大家的目光都齊齊匯聚到了琳鵠的身上。

此時的琳鵠,感到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鄭爐會在這個時候返回。

按道理來說,鄭爐他們進行冬末狩獵,就算一切都順利也至少該半個月後才能結束,根本不該這個時候返回。

更要命的一點,是他很清楚,整個衛城已經發動了陣法封禁,城內城外被完全隔絕。除非自己或吳天,在城內以自身的信物來開啟,否則陣法封禁根本不會被解除。

聯想之前西方出現的那恐怖的景象,再加上鄭爐此時從西面而來,琳鵠已經明白,眼前這位火祭師,完全憑藉一身蠻力將陣法封禁給轟開了。

此刻的琳鵠雖然心慌意亂,不過他還是儘量平復情緒,匆忙回答道:“吳天閣主,帶領我們與強敵交手,對方藉助眾多妖獸之力,將我們重重圍困在這裡,吳天大人因為敵不過對方,已經……已經被殺了!”

目光陡然一凝,鄭爐的氣息也在此刻陡然爆發,怒聲喝道:“放屁,放你麻的屁,你當老子不知道吳天的血陣擬獸是什麼手段麼,憑這些個妖獸,連給吳天塞牙縫都不夠。”

感受到那讓人心悸的氣息,琳鵠渾身顫抖,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回大祭師的話,對方有一隻七階巔峰妖獸,而且還利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吳天閣主是遭了對方的暗算。”

“……,那妖獸呢?還有什麼人?他們都去哪了,統統給我找出來,馬上給我找出來!”

鄭爐目光陡然一凝,彷彿一隻暴怒的妖獸,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身體一顫,不光是被其氣勢震懾,更是被釋放出來的強橫氣息所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