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想偷跑,被我抓回來了。”

果然爛人到時候都是爛人。

孟穗穗冷笑一聲,語氣嘲諷。

“看來你們這對兒狗男女感情也不是很好嘛,你在這兒都快被打死了,她不想著怎麼救你,卻想著如何逃跑。”

她的聲音突然冷得徹底,“劉柱,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劉柱苟延殘喘,卻還是嘴上不饒人,破口大罵。

“操你媽的,你給我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你個賤貨,小娼婦!”

罵得太難聽,孟穗穗怕汙了孩子們的耳朵,伸出手說。

“去拿玉米芯來。”

儘管不知道娘要幹什麼,老四還是馬上去拿了送到孃的手上。

只見孟穗穗拿了玉米芯,咔嚓一下把一根玉米芯從中間掰開,然後捏著劉柱的下巴把兩節玉米芯一起塞到劉柱嘴裡。

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劉柱頓時罵不出來,只能哼哼唧唧,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然後她也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了王寡婦。

繩子拿來了,孟穗穗和孩子們合力把劉柱和王寡婦是手腳綁了起來,丟到灰塵滿天飛的倉房裡。

綁完了她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像看垃圾一樣看著劉柱和王寡婦。

“你們好好休息,咱們明天見。”

倉房沒有窗戶,孟穗穗為了保險,出門的時候把倉房門用鎖鏈鎖住。

孟穗穗沒有直接回屋,而是把劉柱他們裝肉乾的袋子用肉乾填滿了。

做好一切之後,她才領著孩子們回屋。

“來我屋上完藥再回去睡覺。”

孟穗穗開啟東屋門走了進去,發現女兒們都來了,卻不見文浩的蹤影。

“文浩去哪了?”孟穗穗問。

“他回西屋了,沒跟過來。”老三頓了一下又說,“娘,我把藥給他送過去吧。”

她以為文浩把她當朋友,所以當她發現文浩不準備跟她拜把子的時候,她確實有點難過。

第一次主動交朋友被拒絕,她更自卑了,所以她躲著文浩。

可就在剛才,她被文浩護在身後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靠近文浩。

她突然想通了,就算文浩不願意跟她拜把子,她也想跟文浩維持目前的關係。

文浩本來就沒做錯什麼,一直在鬧彆扭的人是她。

孟穗穗看了劉來娣一眼,她剛才也看到文浩把劉來娣護在身後的樣子了,她猶豫了一下點頭說。

“行,我給你拿藥。”

三分鐘之後,西屋門被敲響了。

很快,門從裡邊開啟。

文浩看見劉來娣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你......”

“啊,我給你送藥。”

劉來娣小幅度地揮了揮手裡的藥膏,文浩垂眸瞄了一眼,默默把手藏到身後。

“我沒受傷,不需要。”

“騙人。”

劉來娣直接推開文浩,大步走了進去。

太晚了,文浩本不想把劉來娣放進來,畢竟讓孟穗穗她們看見了不太好。

這一下午他都沒找到機會跟劉來娣說話,現在終於有機會單獨相處了,他又不忍心趕人走,也捨不得趕走。

他嘆了口氣,低頭走進去。

突然劉來娣轉身,朝他伸出手。

“把手給我。”

文浩的目光落在劉來娣的臉上,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給我呀,你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受傷了又不丟人,幹嘛藏著掖著的。”

劉來娣神情坦蕩,大咧咧地順著他的胳膊,把他的手拽了過來。

一眼就看見你手指骨節的地方呈青紫色。

“你看都青了,我就知道。”

她說著,擰開藥膏,擠出來一點,然後用手指化開,塗在文浩的指結處。

即便文浩知道劉來娣對他沒有那種意思,可但溫熱的指尖觸碰到他的面板,那種感覺立刻傳遍全身,他的臉還是不受控制的在發燙,耳朵也燙。

他移開視線,嘴唇緊抿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就在這時,劉來娣突然說。

“我娘今天開會的時候說,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對別人產生愛慕和喜歡都是正常的,不應該壓抑這種情緒。”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還是她娘知道什麼了?

文浩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的喉結抖動。

他不敢看劉來娣,語氣硬邦邦地問。

“哦,那你娘還說什麼了?”

劉來娣邊回憶邊說,“我娘還說如果一個男人要求女孩在沒成年的時候提過分請求,那就是不尊重,不愛,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點他。

文浩呼吸一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劉來娣突然抬起頭。

視線猝不及防地遇到一起,文浩頓時心跳加速。

“文浩,你說過分請求是指什麼?”

沒想到劉來娣會問這個問題。

文浩看著那雙乾淨的眼睛,他移開視線說。

“不知道,你娘今天為什麼突然跟你說這些?”

“也不算突然吧,娘基本上每天開會的時候都會跟我們聊一些新東西。”劉來娣毫不設防,她一臉驕傲地說,“我娘懂的可多了,每天開會我們都能跟娘學到很多。”

文浩若有所思,並沒有因此而放鬆。

劉來娣心思單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話沒有顧忌。

但他不行,他對劉來娣存了一些別的心思,他敏感地覺得他的想法被孟穗穗發現了。

倒是劉來娣又沒心沒肺地說。

“嗐,我說跑偏了,其實我是想跟你說,我娘說不管是談戀愛還是交朋友,都要選人品好的,我覺得你人品還行,所以不管你願不願意把我當朋友,你這個朋友我都交定了。”

劉來娣說著一臉豪邁地伸出拳頭友好的懟了文浩一下,揚了揚眉毛說,“今天是二弟不對,大哥你別放心上,大哥你接受我的道歉不?”

文浩無語,隨後點了點頭。

劉來娣頓時開心,抬起手跟他擊掌,他無奈只能魂不守舍地選擇配合。

短短不到一天時間他就認清了現實。

面前的這個女孩對待他感情真摯不摻雜一絲男女之情,如果他想跟劉來娣有點什麼,必須得等這姑娘開竅,成年。

但那又何其容易。

“劉來娣,你今年多大?”

“啊?我15呀。”

三年。

三年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他目前還不知道他的一見鍾情和心血來潮能支撐多久。

孟穗穗給女兒們塗完藥,還不見老三回來,便起身去找。

“老三,你把藥給文浩了嗎?他傷得嚴不嚴重?”

她剛敲了兩下,劉來娣就開啟門從屋裡跳出來,回頭跟文浩說。

“大哥我走了,回去睡覺了。”

孟穗穗看女兒像張飛一樣走出來,不禁蹙眉問。

“他怎麼成你大哥了?”

老三笑嘻嘻地說,“還沒成呢,我想跟他拜把子他沒答應,我先這麼叫著。”

孟穗穗強忍著笑,看向文浩的眼神裡似乎多了一絲同情。

文浩臉色不太好,他強顏歡笑,“阿姨,我不嚴重,您別擔心我。”

孟穗穗:“嗯,那你也趕緊睡吧,時間不早了。”

......

轉天,孟穗穗起了個大早,這次她沒經過村裡,直接到鎮上報了警。

她去報警期間,文浩跟她分開了,他們兩個約好一會兒在市場門口見,一起去修理部找師傅修車。

等她如約到市場門口時,文浩已經在等著她了。

文浩身邊還有兩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看樣子應該是朋友關係。

兩個人都穿的乾淨得體,衣服一看就不便宜,個子高一點的頂著一個寸頭,稍微矮一點的頭髮做了錫紙燙,都是黑髮,看起來朝氣蓬勃。

“阿姨,您的事兒辦完了嗎?”

“辦完了,咱們去找修理部吧。”

“不用,我已經帶上備胎,回村裡換上就解決了。”

這才短短一個小時,文浩就找到了合適的輪胎?

孟穗穗不相信,蹙眉問,“真的?”

“真的,阿姨,我都說了我家有備胎,不信您問我朋友。”

此話一出,旁邊的兩個朋友立刻附和道。

“是的阿姨,浩子沒跟您撒謊。”

“阿姨,浩子的輪胎就在我後備箱裡,要不您檢查一下?”

孟穗穗順著錫紙燙男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一輛灰色小轎車。

有錢人身邊的朋友大多都是有錢人,她上輩子就是富豪圈裡的人,這些她早就知道,因此也並沒有驚訝。

她點頭說,“那行吧,先回家。”

錫紙燙男孩開車帶路,領著警車一起去了歡喜村。

警車剛進村,立刻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孟穗穗說到做到,竟然真報警了,這下扎車胎的那個人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