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也被這個問題砸得有點無語。

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一句沒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谷滿滿一拍手:“是啊,我也信你,可你為什麼要養她呢?我才知道我沒去食堂吃飯,也產生了費用,這件事扯到了你,因為給費用而她消費你給的費用,如果你們沒關係,我可以知道,你是因為錢太多所以這麼做的嗎?”

沈執錯愕。

就在前一天,他還簽了單子結算了飯錢。

可這會竟然告訴他,谷滿滿幾天沒吃上食堂的飯,飯錢卻還是離譜的高。

沈執放下筆,斜眼看了一下中年男人,見他表情裡透著興奮,無奈搖頭:“我和春梅接觸,是因為她說幫你打飯,只求她也能跟著吃一兩頓,這算是我給的跑腿的辛苦費,

她的物件是因為因公殉職,雖然他們還沒成婚,可她捏著介紹信來了,以前也照顧過物件的家裡,這一下子沒了活路,就被留在了這裡,

大家都比較注重戰友情,所以求上門了,我沒有拒絕,畢竟你也不喜歡去食堂。

不過你說的問題,我會去解決的,你現在的訴求,是要回簽單的權利,你自己去食堂嗎,還是把錢給你你自己做飯?”

谷滿滿立馬接話:“收回簽單的權利就好,不過你想補貼的話我沒什麼意見,就是我的吃喝我拿了我認,不喜歡揹負一些黑鍋,比如什麼吃飯啊,什麼打人的,都不喜歡背。”

沈執點點頭,見谷滿滿沒有要抓著這件事鬧起來的樣子,沈執多說了一句:“今天就解決這個問題,其他的,關於我和你的私事,晚上回來我們再談可以嗎?”

“可以可以。”谷滿滿非常好說話。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我的回答就這些,我打人不是我有什麼怪脾氣也不是我囂張,真的是好心,如果大家對我的能力有什麼懷疑,儘管找我聊聊,我相信,只要不是來找茬的,最後一定能被我的專業水平折服的。”

谷滿滿過於坦蕩,這表現,讓中年男人也不免多了幾分偏移,想相信她。

沈執合上本子:“這件事我們會秉公處理的,這兩天你先不要出門,兩天內這件事一定會得到一個結果,嗯……還有裴雄道歉的事,我那天也聽到了,我會監督這件事完成。”

“好,那辛苦你了。”谷滿滿送走兩人,轉頭就看到了一抹黑氣朝著隔壁院子進,她眼神凜然,直接追過去,剛要拍門,院子裡就尖叫一聲,隨後是一個孩子的哭聲,她猛地推開門,就看到小遠說燙。

谷滿滿快步走過去,發現就是自己給的符成了灰,餘溫慢慢降了,灰燼也都落在了地上。

院內,沒什麼奇怪的氣息。

“這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你拿火燒——”

“不是的,是它自己燒起來的。”谷滿滿蹲下來,笑著讓小遠幫自己拿一張紙過來,要給他折小青蛙,小遠眼淚還掛在睫毛上,聞言撒腿就去。

谷滿滿站起來。“不是孩子自己玩火燒的,剛才我瞧見你院子裡有東西進來,應該是這符替小遠擋了一次攻擊,看來,小遠身上的怪異,是有人促成的。”

“啊??”翠萍先是茫然,隨後表情帶著憤恨:“那會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家小遠!我們小遠,到底做錯了什麼!”

“錯的永遠只是加害者。”谷滿滿讓翠萍先冷靜一點,她今天就先找出這個院子裡的隱患來。“小狗和公雞在吧,你現在去叫小遠爹回來,記住,不要被人跟蹤了。”

翠萍立馬就跑,連另外兩個孩子都忘記先交代一下,著急慌忙的出去找孩子爹了。

小遠跑出來,身邊跟著哥哥姐姐,他們兩也挺好奇小青蛙怎麼折出來,谷滿滿順勢搬了桌子出來,折了小青蛙,還可以跳的。

登高和苗苗樂呵的看著,也要學,最後只學會了紙飛機,還是最簡單的那種寬翼的折法。

谷滿滿將他們打發去自己屋裡折,便佈置好了桌子,不多時翠萍夫妻兩個回來了。

“我們來了,要怎麼做!”許山峰焦急的問。

“先把小遠帶出來,翠萍嫂子,家裡其他兩個孩子,你先給他們安排個任務,把門關好,不要讓他們跑出來了。”

一切準備就緒,谷滿滿取了兩人的血,又取了小遠的,隨後不知道怎麼弄的,大公雞被戳了幾下,昏昏沉沉的睡了。

小黑狗嗅了嗅大公雞,被谷滿滿抓著在它腦門上貼了張黃符,它撒歡的跳起來一下,隨後蹦躂蹦躂一直在走動,谷滿滿跟著它,時不時走出幾個奇怪的步伐。

之後,翠萍和許山峰都傻眼了。

因為,他們剛才還看到谷滿滿追著黑狗走的,眨眼間黑狗還在,谷滿滿人卻憑空消失了!

人,人呢?

谷滿滿眼前一黑,再次恢復視覺的時候,眼前的院子已經不是剛才見過的,而是一種灰白色調的樣子。

周遭的佈局還是那樣,甚至於她擺出來的桌子都還是那個樣子。

這是順利進入了鬼道了。

她目光搜尋一番,很快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在這個院子西南角,多了一個甕。

這是人間的院落所沒有的。

谷滿滿一步步靠近,周圍的灰白卻忽然轉濃,逐漸成了灰黑,空氣中多了渾濁,竟還實質化的阻擋谷滿滿的腳步。

她感覺毛孔都有種被堵塞的感覺,一股憋悶感越來越明顯。

谷滿滿咬了咬腮幫子,硬是走到了甕前:“出來!”

黑色的甕一動不動,上面倒扣著個粗瓷蓋子,谷滿滿直接伸手,拿起蓋子甩出去,一腳踹在了甕上。

甕直接倒下了,看起來平平常常。

可谷滿滿相信自己的判斷。

果然,十幾秒後,在谷滿滿注視下,那倒下來的甕口,逐漸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慘白無比,伸出來快一米了,還沒看到肩膀,直到這隻手都要碰到院牆了,一頭枯草黑髮才隨之出現,隨後是整個頭,以及一直沒出現的肩膀,上半身。

過程緩慢,荒誕,帶著令人窒息的畫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