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重特大車禍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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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手外事件”後,隨著陳棋名聲的打響,另一個名聲也隨之傳遍,那就是“衛生系統首富”。
120萬美元,在1985年的華國是個什麼概念?
這麼形容吧,首都二環以內,陳棋買的一個三進大宅子才花了不到1萬美元,那麼120萬美元他就可以買120個大四合院。
如果陳棋都買了四合院,從今天開始他什麼也不幹,等到幾十年後,他也是妥妥的全國首富。
要知道1985年,大家的月平均工資也就100元人民幣左右,這是個什麼概念?按人民銀行的匯率也就是30美元,如果按黑市的換算只有10美元。
醫生在這個時代絕對不是富裕階層,甚至於還不上一般的廠礦企業職工。
所以當全國衛生系統內的職工知道越中四院出了個陳棋,幾臺手術就賺了120萬美元的時候,除了驚歎聲外,最多的就是恰檸檬。
別人天高皇帝遠,陳棋可以不在乎,但在越中衛生系統,同樣存在著強烈的質疑聲。
原因很簡單,原來大家一樣窮,現在你憑什麼一夜暴富?
很多煩惱就是這麼來的,但這時候剛春風得意的陳棋卻並不知道這背後對他的種種詆譭。
在越中四院,他現在好歹是院長了,誰不要賣他幾分面子?
所以當陳棋一早上跟蘭麗娟走進醫院的時候,不停有職工們發出一陣陣問好聲。
“陳院長早啊。”
“陳院長這衣服不錯,蘭醫生選得真有眼光。”
“院長,歡迎你去咱們小兒科轉轉,你可一次都沒來過喲。”
陳棋一邊笑著應答,一邊低聲跟旁邊的妻子說道:“咱們走快點,再笑下去我的臉部肌肉都要僵硬了。”
蘭麗娟微微一笑,將手裡的保溫杯遞給了陳棋:
“上班記得喝,別到老了跟邊主任一樣,頭髮都沒剩下幾根。”
陳棋咂咂嘴:“看來你對我近段時間的表現不滿意呀,還保溫杯裡泡枸杞,回頭給我弄點鹿茸海馬唄。”
蘭麗娟紅著臉打了丈夫一下:“瞎胡說什麼呢,沒羞。”
就在這兩公婆打情罵俏的時候,突然聽到醫院外面發出一陣“轟”的巨響,將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這時候剛好是上班時間,路上正有不少職工進門,聽到巨響,紛紛回過頭去,朝醫院大門看去。
越中四院大門口就是鐵路,翻過鐵路是104國道線,在沒有高速公路,縣鄉道路不普及的時代,這條國道線是越中市、甬波市通往省城的唯一通道。
每天的車來車往,非常繁忙。
再因為104國道屬於兩車道的柏油馬路,交通事故也非常頻繁,四院經常會接收到交通外傷病人。
大家也早就見怪不怪。
但今天的車輛撞擊聲格外勐烈,出於職業敏感,陳棋就曉得肯定是出大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醫院保安孫輝急急忙忙從外面衝了進來,進門就在大喊:
“大家快去救人,一輛長途汽車跟大卡車撞了,長途汽車翻到了田裡,要出大事了。”
陳棋一聽就急了,急忙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來到國道旁,這時候馬路上已經圍滿了人,不少群眾都在自發搶救大客車上的傷員。
一個個乘客正滿身是血癱坐在地上,甚至有不少人是躺在田裡,生死不知。
現場傷員的哭喊聲、群眾的吵鬧聲響成了一片,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而且還不斷有傷員被從大客車廂裡被群眾拖出來,急需醫療搶救。
災情就是命令,陳棋跑過去大致評估了一下,傷員太多,現場大約有十多人,光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傷員就起碼有5人。
陳棋曉得四院的搶救能力根本無力應對,於是一把抓住了旁邊的幾個職工:
“你們馬上去通知外一科和骨科,讓所有醫生都來車禍現場搶救。你,你去通知下黃書紀,讓她馬上聯絡人民醫院和二院,要求緊急支援,要快。”
陳棋還在指揮的時候,突然他的眼角瞄到公路旁邊的水溝裡,露出一隻小小的腳來。
“這裡有一個小孩子?”
群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遠處的大客車和大卡車上,卻沒有發現路邊水溝裡的情況。
陳棋一個箭步從公路上跨了過去,也不顧自己身上穿著的嶄新的衣服和皮鞋跳下了水溝,一把抱起水溝裡的小孩。
這是一個小女孩,大約5、6歲的年齡,這時候全身都是泥水像個小泥人一般,怪不得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
小女孩已經陷入昏迷當中,陳棋知道車禍病人不能輕易搬動,所以儘量雙手平舉,橫著把她抱起,放到了旁邊的田梗上,不敢過多移動。
這時候四院的醫生們都推著手術車、擔架跑出來了,國道線上的交通也暫時中斷了。
嚴世凡和邊盟看到陳棋跪在一個小泥人身邊,趕緊從公路上跳了下來:
“陳頭,這個小孩什麼情況?”
陳棋嚥了咽口水,有點小緊張的說道:
“我剛剛初步檢查了一下,嵴柱沒問題,但右腿骨折,另外左側胸腹部有明顯的皮下瘀血,叩擊呈濁音,我懷疑裡面有臟器破裂。”
都是專業的外科醫生,陳棋這麼一說,嚴世凡和邊盟馬上就知道了病情的嚴重性。
左側就是脾臟的地方,這玩意兒非常容易破裂,一旦破裂就是大出血休克,按85年的醫療水平死亡率非常高。
於是馬上要來一國內推車,將小姑娘輕輕放上去,以最快的速度往醫院送去。
這時候四院內已經亂成了一團。
因為沒有專門的搶救室,醫院門診大廳成為了臨時急救中心,到處都是一片傷員們哭爹喊孃的聲音。
急救醫務人員往往都有一個經驗,就是哭喊得最厲害的病人,未必是傷最重的,因為人家還有力氣,傷情未到最緊急關頭。(不是絕對)
所以陳棋的眼光都看向了推車上幾個沒有聲響的傷員。
離他最近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穿著中山裝戴著眼睛,不是幹部就是知識分子,這時候一動不動。
陳棋一看這個臉色就知道要糟,灰白色的,沒有一點生機,這是死亡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