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一僕不侍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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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給盡，非要找死，我成全你們。”
見灰袍男子如此冥頑不靈，秦長生頓時也失去了耐心。
冷聲一笑說話間，秦長生猛地抬起一腳，狠狠剁向了地面。
一股宛如龍捲風般的洶湧真氣從他腳下暴起，摧枯拉朽一般朝四周席捲而去。
眾人心中紛紛暗叫一聲不好，哪裡還顧得上去震驚？趕緊紛紛運足內力，試圖齊心協力擋下秦長生這一擊。
可讓他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哪怕是他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在秦長生的狂風暴力之下，竟然就宛如是殘葉一片，瞬間倒飛出去了足足有十幾米遠。
就連實力最強，已經無限接近武皇境界的灰袍男子，也足足倒退了一二十步遠，這才勉強站穩腳跟。
“這，這傢伙真，真的是人嗎？”
“好，好恐怖的力量，隨便一跺腳，我們竟然連反抗能力都沒有。”
“尼瑪，這還怎麼報仇雪恨？不，不就是送死嗎？”
“就這實力差距，只怕是再給我們幾十輩子，也沒希望了。”
“哎，技不如人，沒辦法。”
“兄弟們，對不住，我先走一步下去向家主大人賠罪了。”
“我也去侍候家主。”
猛噴好幾口鮮血才勉強站起來的賀家眾人，徹底絕望到了極點。
明知道復仇無望的他們，瞬間紛紛撞向了周邊的墓碑。
秦長生眉間微微一蹙，雖然心中覺得可惜，但並沒有去阻止。
畢竟這些人就算留在身邊，秦長生也沒把握能完全駕馭這批人。
與其在身邊埋下這麼大一批定時炸彈，還不如現在就成全了他們心中那份愚忠。
讓秦長生接下來有些意外的是，不僅還有十幾人沒選擇自盡，就連那灰袍男子竟然也無動於衷。
可秦長生現在已經不想再管他們，也懶得去處置什麼，轉身就朝公墓外方向大步走去。
“等等，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灰袍男子彷彿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心，突然一個箭步擋在秦長生前面道。
秦長生饒有興趣問道：“交易所需要的是等同價值，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交易？”
灰袍男子乾嚥一口道：“我能先問你個問題嗎？”
“如此完美到天衣無縫的計劃，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會輸？”
秦長生平淡一笑，心中也確實能理解他的不甘。
其實，秦長生透過仙鶴指路找到的第一個賀家人，並不是他。
畢竟，賀家那麼多人，哪有那麼幸運？
可對秦長生來說，這種不幸也是一種天大的幸運。
等秦長生找到第一個攜帶炸藥的賀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後，再透過催眠術得知他們的計劃，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再加上透視眼的加持，他很快找到了藏身在附近的其它賀家人。
然後秦長生只需要透過這些人，揪出其他賀家死士，以及找到灰袍男子等人的位置就更簡單了。
當然，秦長生首先找到的還是那地下室。
之所以能找到公墓，完全是因為他們在地下室生活了一天，裡面有他們用過的東西和毛髮。
只不過，秦長生並不打算跟他們解釋這麼多，身形一閃繞過灰袍男子，就打算再次離開公墓。
“等等，我不問了，但我手裡有你想要的。”
灰袍男子心下一驚，趕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聲喊道。
“哦？展開說說。”
秦長生可不想白來一趟，心中頓時來了興趣，慢慢轉過身道。
灰袍男子解釋道：“小的名叫程東，這十八位兄弟都是小的一手培養出來的，只對小的一人忠心耿耿。”
“雖然我們的實力無法與您相提並論，但在京城，卻也都是有名有號的高手。”
“既然您之前願意給我們機會，就說明您肯定想用我們對吧？”
“現在小的已經對您心服口服，甘願帶領這十八位兄弟為您服務，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其他十八人見狀，趕緊紛紛跟著跪倒在了秦長生面前。
要說秦長生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
也正如程東所言，秦長生一開始確實有這個打算。
當然，秦長生自己並不懼怕任何狂風暴雨。
可柴空青和杜南喬的安危，一直都是他一塊心病。
再加上現在的趙家也是多事之秋，根本安排不出什麼頂尖高手保護她們。
所以要是有程東等人相助，這對秦長生而言，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助力。
只不過此時的秦長生卻打消了這種想法，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冷笑道：“這麼多兄弟因為你的行動而死，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界上？”
“再說了，一僕不侍二主，你今天可以背叛賀家，向血仇搖尾乞憐，我又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有哪天背叛我？”
程東渾身猛然一怔，他是做夢也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人質疑自己的忠誠度。
但他也能理解秦長生的擔憂，神情有些落寞問道：“既然您質疑小人的人格，想必不管小人再說什麼，您都應該不會相信了吧？”
“事已至此，小人也不知該如何去證明，還請先生指條明路。”
秦長生會心一笑道：“先說說你的理由和條件。”
見他的語氣似乎有些鬆動，程東頓時心中大喜道：“理由很簡單，您的話點醒了小人，讓小人知道，除了報仇之外，還有很多事情更值得我去做。”
“而這也就是小人的條件，小人希望您能放過賀家其他所有人，替我幫這些死去的賀家兄弟埋葬，然後保護好我們所有人的家眷。”
“您也知道，賀家一落千丈，想將我們趕盡殺絕的人實在太多了。”
微微一點頭，就憑他對賀家這份忠心耿耿，秦長生就願意去相信他。
因為這對現在的賀家而言，這已經無疑是他們最後，也是唯一的出路。
在假裝思考一兩分鐘後，秦長生故意擺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道：“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但我必須先看到你的忠心。”
隨後，還不等程東表態，秦長生便依然蹲下身體，快速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等秦長生再次緩緩站起身來後，程東雙瞳已然隆起到了極點。
那滿臉的震驚程度，遠比之前慘敗在秦長生手中，還要更誇張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