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彥冷笑一聲:“你們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怪不得別人!”

說著,宮彥發出一聲大喝,強勁的真氣,注入紀念塔中。

俗世的建築強度,在武皇強者的全力一擊之下,說是脆的像紙都完全不為過。

宮彥一掌落下之後,一臉驕傲地睥睨著眾人。

在他的想象之中,這座紀念塔就會在他的腳下轟然倒塌,以此為背景,襯托出他傲然的身影。

然而,宮彥的造型擺了半天,這紀念塔,卻是分毫動靜都沒有。

村民們更是面面相覷。

這人看著牛逼轟轟的,怎麼還是個啞炮?

時念也覺得有些丟人,皺著眉頭說道:“宮彥,你到底在幹什麼?”

宮彥也有些尷尬,本來想著他堂堂武皇級別的高手,要想破壞這俗世的建築,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不過,這紀念塔的牢固程度,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咳咳,剛才,只是警告一下,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現在,最後一次機會也沒有了,我不會再客氣了!”

說著,宮彥氣沉丹田,這一次,他甚至用上了研習過的一些招式。

哼,區區紀念塔,可笑可笑!

宮彥再一次轟出一掌。

這一次,眾人明顯感覺到了威力,因為靠近紀念塔的村民明顯能感覺到,身體都跟著搖晃了一下。

然而,這一次,卻又是雷聲大雨點小。

在一陣搖晃之後,紀念塔巋然矗立,連一塊碎片都不曾落下。

宮彥這下是真的傻眼了。

這什麼狗屁紀念塔,怎麼就硬成了這個樣子。

更是有一些天真的小孩看著宮彥吃癟的傻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媽媽,那個人好像個傻子啊!”

宮彥徹底下不來臺了,臉上白一塊紅一塊的。

時念的敏銳地注意到,斜靠在紀念塔上,看似偷懶小憩的秦長生。

“到底什麼人在那裡搞鬼?”

時念的目光緊盯秦長生,後者此刻嘴裡叼著一葦綠葉,頗有種玩世不恭的少年感。

宮彥也意識到,剛才他的兩下攻擊,全部是被秦長生在塔下悄悄化解掉了。

宮彥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秦長生說道:“你在找死!”

秦長生絲毫不以為然。

“人家的塔好好的修在這裡,你幹嘛要拆?”

宮彥冷笑一聲:“隱世龍鳳會館辦事,還用得著跟你這個無名之輩解釋?”

無名之輩……

“既然你不願意解釋,我也不想跟你多說。”

秦長生吐出家口中的綠葉,傲然挺立。

“這村莊從前一直都是俗世龍鳳會館來管的。”

“換句話說……”

“這個地方是我罩的。”

秦長生笑眯眯地,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霸氣的話。

時念看著面前的男人,一時間竟生出了幾分好奇。

她總覺得,這個俗世的男人身上,有一些特別的東西。

只是,她現在還說不出來,到底特別在哪裡。

“狂妄的小子!我今天就來讓你知道,隱世和俗世,就不是同一個概念!”

說著,宮彥從紀念塔上一躍而下,一招借地勢而為的猛虎下山,直衝秦長生而來!

秦長生不退反進,雙腿蹬住地面,塵土飛揚之間,梯雲一樅,宛如蛟龍出海,和宮彥正面碰撞!

時念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蠢貨!宮彥這一招極其霸道,應該藉助身法暫避鋒芒,或者利用巧勁將力道卸去。如此正面衝撞,乃是下下之選!”

在時念看來,秦長生這種鬥氣一般的硬碰硬的選擇,完全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少女的神情帶著淡淡的失望。

原本以為今日還真的碰上了一位俗世當中的奇男子,結果看來,不過是沒腦子的愣頭青罷了。

電光火石之間,狂風過境,整座青釭山彷彿都跟著震盪了一番。

兩人對轟的餘波擴散開來,久久不能散去,還是連沛出手,將餘波散盡,護住了普通的村民。

煙塵散去,秦長生挺立原地,面如止水。

反而是主動動手的宮彥狼狽地踉蹌了幾步之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什麼?”

時念驚呼一聲。

作為同組的夥伴,她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宮彥的實力如何,宮家的修行功法本就是主殺伐,攻擊極其霸道,即便是她也不願意和宮彥正面硬碰硬。

宮彥的表情像是走馬燈一般,短時間內閃過了震驚、憤怒、羞愧等等多個表情。

“武皇...這小子,是武皇!”

“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長生淡然一笑,借用之前宮彥的話作答:“不過是個籍籍無名之輩罷了。”

時念深深地看了宮彥一眼,後者此刻表情就像是吃了翔一樣難看。

剛剛話說的太滿,現在反過來被他口中的“無名之輩”狠狠教訓了一頓,這下臉是真的丟大發了。

時念重新審視起眼前的秦長生。

“你的實力很強。但是,也僅限於俗世的範疇。”

“你所以為的天花板,在隱世,不過是入場券罷了。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管就能管的。”

秦長生看著眼前的少女,探究地問道:“你是在跟我講道理嗎?”

時念面無表情:“我希望你能聽進去我的忠告。”

秦長生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他很早就知道,能讓別人跟你講道理,某種意義上,就已經是對你的一種尊重了。

像是時念和宮彥對待村民,都是一副懶得多說,再問動手的樣子。

但面對秦長生,他們卻不敢再表現出這副態度來。

“或許在你們的眼中,這青釭山不過是短暫的機遇之地。但是對於這些俗世的村民來說,更是上百年來,賴以生存的家園。”

“他們的祖先埋葬在這裡,祖祖輩輩的歷史記錄在這裡。你覺得,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合適嗎?”

時念皺起了眉頭:“我們讓他們離開,也是在為他們的安全考慮。”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一旦兇獸失控,這村莊,必然是血流成河!”

秦長生歪著頭,直勾勾的看著時念的眼睛。

就好像是,剛才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