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螢幕上的名字是梁聰。

周禮接起來,聽筒裡傳來的卻不是梁聰的聲音,而是那個熟悉又委屈的女聲。

姜明珠:「哥哥終於肯接我電話了。」

周禮冷著臉,一句話不回。

姜明珠:「這麼冷漠啊,我又哪裡惹你生氣了嘛,生氣也要有個原因啊,不然都不知道怎麼哄你呢。」

哄他?

周禮呵了一聲,「不需要。」

姜明珠:「當然需要啊,哥哥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一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周禮又想起了照片上的那個男人,胸腔內的火焰頓時燒得更旺。

周禮:「你生命重要的人還挺多。」

姜明珠:「只有哥哥一個哦。」

周禮:「呵,重要到連我在哪裡都不關心麼?」

此言一出,電話那頭的姜明珠沉默了下來。

周禮揉上了太陽穴,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腦袋發熱說出來的話。

這個時候,姜明珠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聽筒裡是她咯咯笑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得意,他甚至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她此時的表情和神態。

姜明珠:「原來哥哥是在為了這件事情鬧彆扭啊~」

周禮:「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意思是不會因為這點破事兒和她鬧彆扭。

不過姜明珠才不會聽他挽尊的辯解,笑得更加得意了,「哥哥,你上當了哦。」

周禮皺起眉來。

這時她繼續說:「梁助理會給你彙報,我早猜到了,所以我故意不問的哦,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的關心。」

周禮:「……」

姜明珠又咯咯笑了兩聲,「哥哥,你鬧彆扭的樣子真可愛啊。」

周禮:「……滾。」

姜明珠:「這一招叫欲擒故縱,我是不是很聰明?」

周禮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戲耍,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如果姜明珠現在在他面前,應該已經被他按在身下狠狠收拾了。

姜明珠:「別生氣啦,等你出差回來,讓你打屁股解解氣。」

周禮直接掛了電話。

——

姜明珠聽著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嗤笑了一聲,「狗東西,裝逼裝上癮了。」

周禮莫名其妙把她拉黑的時候,姜明珠就猜到原因了。

嫌她對他不夠關心。

但如果她死纏爛打地去問,他大概又會覺得她太煩了。

賤男人啊。

為了完成這次表演,姜明珠又用梁聰的手機給周禮發了一條簡訊。

【哥哥,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吧,愛你喲!】

後來梁聰從姜明珠收上拿回手機的時候,介面還停留在這條簡訊上。

梁聰手抖了一下,飛快把簡訊刪了。

這不是他該看的東西。

姜明珠回到辦公室又開始用自己的手機給周禮發簡訊和微信騷擾他,但不管她怎麼發,那邊都跟死了一樣沒回復。

後來姜明珠試著打了個電話,發現可以接通了。

也就是說周禮把她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狗東西這行為基本上就是在跟她說:賞你個機會,哄到我滿意為止。

晚上洗完澡,姜明珠穿著真絲吊帶睡裙走出來,頂著還在滴水的頭髮給周禮發了微信影片。

毫無懸念被結束通話了。

姜明珠開啟攝像頭拍了張照片,五官只露了嘴唇,牙齒輕輕咬著嘴唇,溼噠噠的頭髮垂在脖子上,水滴在鎖骨向下滑,落入了胸口。

風情萬種。

照片發出去,姜明珠又跟了條文字訊息。

【好空虛哦~】

然後她看到對話方塊的最上面出現了「對方正在輸入」幾個字。

姜明珠挑起眉來,狗東西這是要回她的訊息了?

但很快,這狀態消失了,十多分鐘還是沒一個字回覆。

***難哄,姜明珠有點累了。

她這邊準備扔了手機擺爛,結果微信突然彈出了周禮的影片邀請。

姜明珠毫不猶豫就接通了,她撩了一把頭髮,鏡頭對準自己的臉,「哥哥,晚上好呀。」

影片對面看不見周禮,他調的後置,對面是酒店的牆壁。

姜明珠:「哥哥不給我看看臉嗎,好想你的。」

那邊仍然沒有動靜,姜明珠甚至懷疑周禮是不是架起來手機走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了那邊粗重的喘息聲。

姜明珠眼睛一亮,頑皮地問:「哥哥該不會是看著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吧?」

回應她的是周禮沙啞壓抑的聲音:「睡衣脫掉。」

姜明珠扯下來一根肩帶,纖細的手指覆上了肩頭,摸過鎖骨,最後停在了胸口的位置。

那邊喘息的聲音更重了。

姜明珠:「哥哥真會玩啊。」

周禮:「繼續。」

姜明珠笑盈盈地配合,絲毫不忸怩,大方展示著自己的魅力,那雪白的面板刺得周禮雙眼發脹。

這次影片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姜明珠把手機從小腿的位置拿起來,對準了臉,此時她的臉頰已經是一片酡紅,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詹語白不會這樣和你玩吧?」不用他回答,她已經得意洋洋得出了結論,「她才不會有我這麼厲害呢,一個影片就能讓你……」

嘚瑟的話沒說完,叮一聲,周禮把影片掛了。

姜明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可真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為了配合狗東西發洩***,她現在渾身是汗,還得再洗個澡。

姜明珠從衣櫃裡拿了條內褲和一件睡衣,又一次鑽進了浴室。

——

凌晨兩點,港城酒店。

周禮靠在床頭,盯著手機螢幕上的照片,昏暗的房間裡,他的目光越顯複雜。

燁桉。

用一個名字去查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接下來的兩天,周禮和徐斯衍幾乎用盡了在港城的所有人際關係網,都沒能查到這個人的任何資訊。

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很奇怪。」徐斯衍接完一個朋友給的電話之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把玩著手機:「宋家在港城人脈這麼廣,查了兩天竟然找不到一點點線索。」

「有人做過手腳。」周禮接過徐斯衍的話,聲線僵硬。

徐斯衍:「那麼是誰做的手腳呢?姜明珠?」

這種時候首先懷疑的人肯定是她,但轉念一想,她似乎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在徐斯衍的疑惑之中,周禮說出了一個名字:「鄭凜敘。」

徐斯衍:「可能性不大吧?我認為姜明珠應該瞞著他這個男人的存在才是。」

周禮沒答徐斯衍的話,只說:「訂機票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