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接收到姜明珠警告的目光之後,轉身去跟千千玩皮球了。

姜明珠看著徐斯衍跟他說:「你這個行為並不明智。」

徐斯衍:「我知道。」

其實他也是後悔的。

因為阮家的事情,阮懿對他的態度是稍稍緩和了一些的,可他那個時候太貪心了,得到一點反饋就想要更多,看到她對於趙箏的出現無動於衷、又發現她摘掉了手鐲和項鍊時,情緒集中爆發了出來。

然後就把她推得更遠了。

姜明珠:「利用演戲的方式刺激對方倒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招,但你跟周禮沒得比,當初他是被我傷害的那個人,他有理由和立場這麼做,但你沒有資格這麼對阮懿。」

「你要搞清楚,在情感層面來說,一直是你在傷害她,現在是她心死了,你在追人。」姜明珠字字珠璣,「你在這個時候找個女人帶在身邊,她大概只會慶幸你終於放棄她去找別人了,怎麼可能因為你吃醋?」

徐斯衍驟然捏緊了拳頭。

是。

他後來也反應過來了。

阮懿之前喜歡他的時候都不曾有過吃醋的表現,何況是現在——

徐斯衍:「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其實很絕望,「我主動聯絡她,她會覺得我在打擾她的生活,我不主動聯絡她,她更不會想起我,我不知道怎麼對她。」

姜明珠:「其實你不用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

她垂下眼睛沉吟片刻,「阮懿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格,以前她喜歡你的時候,也不會主動聯絡你吧?我以前就告訴你了,你想要追她,就要做好長久沒有回應的心理準備,如果做不到就趁早放手吧。」

「我不會。」徐斯衍聽到「放手」兩個字,條件反射一般反駁。

「嗐,我覺得斯衍就是太要臉了,矯情。」原野忍不住***來,精闢地總結:「烈女怕纏郎,追女人哪能要臉啊,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我要是你,我就天天跟著阮懿,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我馬上就出現,逢年過節什麼的再去她家裡拜訪一下,入侵她生活的每個角落,喜歡不喜歡另說,起碼得讓她習慣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

阮懿也是買了禮物以後才來的御水灣。

和徐斯衍離婚之後,阮懿就沒有再和姜明珠他們見過面了,但微信上偶爾還會聊。

今天姜明珠和付曉芝輪番喊她過來,她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

阮懿剛拎著禮物走進院子,就聽見了一陣孩子的笑聲。

定睛一看,是周禮和周謙佑父子兩個人玩皮球。

周禮在家穿得很隨意,一件黑色T恤,一條運動褲,陪兒子玩的時候不像平時那麼嚴肅,嘴角還隱約能看到笑意。

很溫馨的一幕。

阮懿收回視線,一眼便掃到了坐在對面的徐斯衍。

兩人視線相對,阮懿很快便收回目光,將禮物交給姜明珠:「給千千的小禮物。」

姜明珠接過來,「謝啦,最近怎麼樣?」

阮懿:「挺好的,你們也還好吧?」

雖然有挺長時間沒見了,但阮懿很快就和其他人聊起來了。

徐斯衍則是一直盯著她看,靜靜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

阮懿說她開學之後要準備下個年度的職稱評選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泡在實驗室。

原野聽見這話之後,用力撞了一下徐斯衍的胳膊,擠眉弄眼:聽見沒,你機會來了。

——

阮懿在御水灣待了一天,吃過晚飯之後才離開。

斯衍沒來找過她,兩人除了必要的溝通之外,沒有說過多餘的話。

阮懿原本以為,今天就這麼平和地過去了。

但,晚飯的時候,徐斯衍喝多了。

這本身不是什麼值得稀罕的事情,但徐斯衍今天來的時候沒開車,是跟原野一起來的。

「阮懿,幫個忙可以不?」原野扶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徐斯衍停在阮懿面前,「他喝多了,蔣晨和劉助一時半會兒來不了,小魚工作室那邊臨時有事得趕過去,你把他送回嘉譽灣吧。」

阮懿:「……好。」

從御水灣回大學城,正好順路路過嘉譽灣,轉個頭就能把他送到,因此阮懿沒有拒絕。

原野跟阮懿說了句「謝謝」,馬上把徐斯衍扶上了車。

趁阮懿上車的時候,原野湊到徐斯衍耳邊說:「機會給你擺這兒了,你好好把握。」

徐斯衍好像醉得很厲害,上車之後一直沒睜過眼睛,也沒說過話。

阮懿時不時就要從後視鏡裡瞟他一眼。

如果不是看到他胸腔因為呼吸起伏,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死了。

九點出頭,Q4停在了嘉譽灣大門口。

阮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去後排扶徐斯衍。

徐斯衍醉得厲害,身體很重,阮懿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從車上弄下來,扶他進大門之後,已經氣喘吁吁。看書菈

阮懿把徐斯衍放在沙發上,準備去給他倒水,結果徐斯衍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將她拽到懷裡,緊緊抱住。

阮懿蹙眉,剛要開口制止他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手背上一溼。是一滴淚。

徐斯衍的眼睛紅了,長而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溼,配上他頹廢的表情,看起來像是遭受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

「對不起。」他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不願意被她看到這副樣子,「阮懿,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他的聲音在發抖。

阮懿第一次聽他的聲音抖成這樣。

她喉嚨口有些酸澀,「你喝多了,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

徐斯衍抱著她不肯撒手,嘴唇貼上了她的脖頸,手指沿著她的腰線摩挲。

阮懿被徐斯衍的動作弄得氣息不穩,可力氣又不足以推開他,她急促的呼吸,清晰地被他感知到。

徐斯衍似乎是受到了鼓勵,吻到了她的耳廓,牙齒輕輕咬了一下。

阮懿被他的動作弄得抖了一下,「徐斯衍,你——」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徐斯衍的唇堵住了她的,趁她說話張嘴的空隙,輕而易舉地入侵她口中。

阮懿的手指驀地抓緊了他的肩膀,指關節發白。

她是一個正常的、三十歲出頭的女人。

徐斯衍是唯一一個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人,眼下這種情況,她不可能半點反應都沒有。

至於徐斯衍的反應,她也感受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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