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所有人完全匯合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安軒和左菁是最後回來的兩個人,而且......秦簡盯著逐漸走過來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了一些很古怪的東西。

其他人也是,不過掩飾的程度不同罷了。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尤奇甕聲甕氣問,他先是看了看左菁,然後又將視線投向安軒,狐疑道:“是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安軒十分平靜的回答,他貌似已經習慣了這幅樣子,“這裡的小路太多,我們迷路了,耽誤了一些時間。”

“迷路?”師廖智側過臉去看左菁,彷彿是想從她身上驗證安軒所說的話。

但他失敗了。

因為......他發現左菁在有意逃避她的視線,雖然她表現得比較鎮定,但她離開前可不是這幅樣子。

在發現有人盯著自己看後,沒用安軒提醒,她就抬起頭,用比較正式的語氣說道:“我們確實是迷路了,等我們找到黃少爺居住的地方時,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你們沒進去?”師廖智皺眉問。

“沒有。”左菁一條手臂垂著,看上去沒什麼,但她的手指不停在有意無意的微微收緊,稍後又鬆開。

“好了。”安軒微笑說道:“我們這裡沒什麼情況,你們負責的地方怎麼樣?”

他扭頭看向秦簡,後者心中不禁微微一凜。

“秦老先生。”安軒問:“你不是說你想到了一些線索嗎?找到了嗎?”

“找到......找到了。”被安軒這樣的人盯上,就好比被一條毒蛇盯上,秦簡雖然不是真心與他合作,但也不想得罪這樣的人。

“我們在廢宅裡發現了一些很古怪的印記。”秦簡似乎想到了當時的場面,臉色也隨之暗了下來,“前面尖尖的,後面比較寬,是從昨夜......昨夜抬回來的那個轎子的位置延伸出去的,然後一直到湖邊消失了。”

“是小腳女人穿的那種繡花鞋。”師廖智補充說:“尤奇......尤奇他說......昨晚抬回來的那個女紙人就穿著那樣的鞋。”

“繡花鞋?”

“對,沒錯。”師廖智繼續說:“我用手量了一下,大概......”他伸出手掌,簡單比劃了一下,“大概就這麼大。”

“而且留下的鞋印特別深。”尤奇黑著臉,接著說:“我用力踩了幾個鞋印,連它的一半深度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紙人在我們離開後,自己從轎子裡走了出來,然後走進了湖裡?”胖子嚥了口口水,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他聯想能力比較強,已經產生畫面了。

這太匪夷所思了,黃少爺用紙人換走了湯詩柔,現在這個紙人......居然還活了?!

大家都不說話了,但這也恰恰意味著,他們都覺得這個猜測很可能是真的,因為沒有人反駁。

“還有人見到那雙繡花鞋了嗎?”江城弱弱問。

“沒有。”

“我也沒注意。”

“沒......”

“尤兄弟。”安軒接過話說:“你看到的繡花鞋......是什麼樣子的?”

“紅的。”尤奇立刻說:“是一雙紅色繡花鞋,”他頓了頓,貌似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上面......上面好像繡著兩隻鳥!”

“你說的應該是鴛鴦......”一隻手支著,另一隻手拄在下巴的位置,片刻後,始終未說話的陳強抬頭肯定說。

“看來黃少爺的病應該與這個娶進門的女人有關。”秦簡理清了思路說,“她很可能就是黃少爺的妻子。”

按照現有的資訊來說,這樣的推測是比較符合實際的。

“而且這個女人恐怕已經死了,所以黃少爺才執念未消,夜夜來到湖上唱戲。”師廖智摸著下巴補充說。

“是這個女人的死因有問題。”秦簡點點頭,說完瞥了眼湖面,白天的湖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好看,與夜裡詭異莫測的感覺截然不同,“她很可能是先被人害死的,然後......”秦簡大膽猜測,“被拋屍在了這片湖裡。”

“可這有一點說不通。”夏萌開口道:“既然黃少爺那麼愛她,也知道她是被害死的,為什麼不自己出手為心上人報仇?”

透過之前黃少爺的種種表現,大家已經心照不宣的當黃少爺是鬼了。

而且按照之前戲曲裡所唱的,那對痴情男女最後都死了,這也應該就對應了痴情的黃少爺,還有他的心上人。

“會不會......”江城眨著弱弱的可憐眼神,小聲問:“那個黃少爺不是什麼鬼,他是人,只不過不太正常。”

安軒偏過頭看著他,另有幾雙不明目地的眼神也射了過來,大家現在都清楚江城是裝的,他才不是什麼新人。

“郝先生是發現了什麼嗎?”安軒壓低聲音問。

“沒有沒有。”江城連忙擺手,“我就是猜的,隨便猜的。”

他舔舔嘴唇,用十分惶恐又十分單純的眼神看了所有人一眼,接著小聲說:“畢竟你們也清楚,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

聞言大家的眼神都微妙起來。

這話說的怎麼......怪怪的呢。

這種微妙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午飯過後,這次中年女人沒有來,大家十分自覺地就來到亭子中,坐下來,開始吃午飯。

午飯過後,又紛紛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直到江城的身影消失後,有人才收回視線。

這個人的思維貌似和其它人不怎麼一樣,換做師廖智秦簡這樣的人說,大家可能討論幾句也就過去了,但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這已經不能用不善於偽裝來解釋了,他就像是故意的。

他的話......大家一致認為,是值得深思的。

......

“你到底想做什麼?”

剛關上門,夏萌就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壓了上來,盯著江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你一定要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才滿意嗎?”

“當然不是。”江城平靜回答:“我有我的目的,沒必要與你解釋。”

夏萌的表情微微一愣,她所想的是江城會用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搪塞自己,但她沒想到,後者居然這麼平靜。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臥槽!”胖子大吼一聲:“這特麼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