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麼,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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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沫大腦一片空白,為什麼前天晚上和自己一夜情的弟弟會出現在面前。
他是裴鳴宇?
不是前天的弟弟嗎?
500塊錢都要靠身體來賺,怎麼會是信託的客戶?
天,她搞錯了!
朱姐按住她,讓她趕緊說。
蘇小沐狠狠地一閉眼,只希望他不記得自己。
她目光不敢對視,硬著頭皮低頭說明了來意。
她的聲音誠懇,敬意十足。
對方半天沒有回應。
她尷尬地站著,音樂聲蓋住了所有。
對面的裴鳴宇旁若無人在左右女人的臉上各親了一口。
蘇小沫心底泛起異樣,前天晚上她才和這張嘴吻得昏天黑地。
裴鳴宇接過一個女人手中的酒餵給了另一個女人,似乎這種事已經做了千萬遍。
他們自在地調笑著,視她為空氣。
朱姐又在戳她了。
她提高了音量:“裴少,您看是否方便把錢退給我。”
裴鳴宇還是沒搭理,旁邊兩個女人倒是發了話:“先來後到,懂不懂,排隊。”
兩個女人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眼裡充滿了蔑視。
裴鳴宇低頭在一個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麼,把這個女人笑得波濤起伏。
裴鳴宇不客氣地在那波濤上捏了一把。
這場景讓蘇小沐怎麼開口,她轉過臉去。
朱姐在旁邊乾著急。
蘇小沐用眼神祈求朱姐,讓她想辦法。
朱姐用口型回應:你闖的禍,自己解決。
蘇小沐一咬牙,一跺腳,把裴鳴宇從那個女人的身上拉起來。
男人彷彿故意站不穩,倒在她的懷裡。
一個喝醉的男人重量不輕,壓得她一個踉蹌。
“裴少,您能跟我出去一下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說。”
裴鳴宇從她的肩膀上抬起頭來,高出蘇小沫整整一個頭。
他用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眉眼帶著邪魅地笑:“倒是個新人,好像沒見過,床上功夫怎麼樣?”
蘇小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對方應該是認出了自己。
一隻手已經自覺地往她上衣裡探。
她條件反射般按住亂動的手。
“你住手,我有正事和你說。”
“說吧,我聽著。”
裴鳴宇一個用力,兩人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他拿起一杯酒灌進了蘇小沐的喉嚨,酒水順著嘴角流到了胸口,男人的眼神暗了暗,唇靠近了嘴角。
蘇小沫下意識地反抗,把剩下的酒澆在了裴鳴宇的臉上。
裴鳴宇愣住,眼神冰冷,一隻大手掐上了蘇小沫的後頸,讓她難受地向後仰著脖子。
“從來沒人敢潑我的酒,你是第一個。”
蘇小沫驚駭地睜大眼,看向她的兩隻桃花眼泛起了冰冷的光。
脖子上的手越發用力,蘇小沫憋紅了臉,像被掐住了七寸般難受。
朱姐著急地想上前,卻被其他人按住。
“裴少,這妞膽子不小,幹她。”
“敢潑裴少,不要命了。”
蘇小沫驚慌之下,摸到了一支酒瓶,猛地砸向了茶几邊。
呲啦一聲,破碎的酒瓶邊緣泛著利刃般的光芒。
周圍的人都被驚住,音樂停了,有人開了燈。
兩個女人看著蘇小沫手上的碎酒瓶,嚇得退後一步。
裴鳴宇按住她的手腕,嗤笑一聲,前天的性感小貓變成了小野貓了。
他突然湊進了蘇小沫的耳邊,吹氣入耳:
“怎麼,後悔那500塊錢了?”
蘇小沫的耳根熱得彷彿火燒,火燒火燎的感覺從尾椎骨向上竄。
她手一鬆,碎瓶子掉到了地毯上。
她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裴少,那天是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她的聲音又低了兩度:
“我們公司的錢能不能還給我?”
裴鳴宇抵著她,用手輕撩開她眼前的碎髮。
“500塊,再來一晚怎麼樣?”
她艱難轉頭。
“除了這個,其他都可以。”
朱姐看著情形不對,大喊道。
“裴少,我們真的找您有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包間裡面的小隔間,裴鳴宇終於和蘇小沫面對面坐下了。
蘇小沫已經鎮定了下來,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裴少,我一不小心把別人的錢打到了您卡上,現在要麻煩您把錢原路退回,可以嗎?”
“我還給您帶了禮物,是我最喜歡的手辦。”
裴鳴宇的嘴角輕撇。
如果不是打錯了錢,估計自己一輩子都找不到這個嫖他的姐姐。
這是想把前天晚上的事情一揭而過?
好。
很好。
“你們打錯了錢,關我什麼事,我那卡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裴少,這是別人的錢,確實是因為我的原因給您帶來了麻煩,所以也是請您幫忙。”
“您要知道,如果您把著金融機構的錢不退,那也是一種犯罪。”
裴鳴宇笑了,犯罪?
他的嘴角往兩邊勾了勾:
“你拿酒潑我算不算犯罪?”
“你擾亂我的聚會算不算犯罪?”
蘇小沐自知著急說錯了話,趕緊討好地笑著:
“是我的錯,我道歉,我不會說話。”
裴鳴宇兩條大長腿自在地敲在了茶几上,兩眼盯著蘇小沫:
“腿好酸呀……”
蘇小沫臉刷地紅了,前天她也說過同樣的話,裴鳴宇這是故意學她。
她猶豫了半天,半蹲在裴鳴宇的腿邊,雙手握空拳,給他輕輕地捶著腿。
蘇小沐把聲音再次放軟:
“裴少,要不我陪您到銀行再去辦張新卡,如何?”
這聲音軟的,快成了撒嬌的夾子音了。
裴鳴宇下腹一緊,前天在床上她就是這麼撒嬌的。
不過,嫖他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裴鳴宇突然笑了:“我有個好點子,要不你也讓我潑回去?”
蘇小沫毫不畏懼地抬起頭:“好,您請便。”
裴鳴宇冷笑了一下,叫了兩個人進來,低聲交代了一些事情。
那兩個人瞥了一眼蘇小沫,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他們搬進了一個高約半個人的大桶,桶裡裝滿了啤酒。
蘇小沫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整桶的啤酒倒下來,蘇小沫被淋成了落湯雞。
朱姐看得頭皮發麻,趕緊打圓場。
“裴少,您潑也潑了,那能把錢給我們轉回去了嗎?”
裴鳴宇看著蘇小沫的模樣,似乎很愉快。
他慢條斯理地笑了笑:“那我也得回去找到那張卡才行。”
“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