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空之地內無法飛行,即使是九階兇獸也同樣受到這種限制。

從池底浮出水面的兇獸,剛想要御空飛起,立刻就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調動獸能,身體都無法飄飛起來。

緊接著那九階兇獸轉而使用其他方法,念力凝聚在其傷痕累累的獸爪之上,猛的向著自己面前的虛空劃去。那兇獸划動空間的同時,本就猙獰的臉龐上,因為劇痛糾結在一起。

可是隨後那兇獸的獸瞳猛的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一道不足兩尺的空間縫隙,而且除了空間中的那一道縫隙,空間其他部分異常的堅固,憑藉它現在的狀態想要強行撕裂幾乎辦不到。

眼前這隻九階兇獸受傷頗重,之前一直潛在地之精華中盡力恢復,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它所知的非常有限。尤其它並不知道,自己所處的這部分割槽域中,空間已經被完全封鎖。

時間就這麼稍微一耽誤,左風和琥珀兩人也得到了珍貴的逃跑時間。如果這九階兇獸從水池之中出來後,就立刻全力追擊,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這九階兇獸處在巔峰層次太久,不論移動和攻擊,概念中都是那種巔峰存在的習慣。

最初它忘記了陷空之地的問題,發現自己不能御空飛行後,又準備撕裂空間穿梭而去,卻發現空間遭到禁錮。

撕裂空間失敗,它的傷勢反而更重了幾分,如此一來速度又再次受到限制。當兇獸衝出石室的時候,左風和琥珀已經逃出去有數十丈的距離。

不過兩個人所逃走的方向,這九階兇獸甚至不需要釋放念力去感知,單純憑藉本能的嗅覺就可以直追而去。

十分巧合的是,九階兇獸離開了石室,馬衝卻恰巧與其錯過。當馬衝踏入石室之中的時候,其中除了一池地之精華外再沒有其他存在。

“這邊!”

左風高聲喊道,前方出現岔路,兩人動用了全速,眨眼之間就已經來到近前。此時的琥珀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到左風身形輕輕一晃,立刻就已經判斷出左風選擇的路徑,於是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

緊接著有些眼熟的三條岔路出現在眼前,左風徑直挑選最寬敞的那一條通道鑽了進去。剎那之間琥珀就明白過來,心中也是佩服左風的冷靜,自己在看到兇獸後腦中幾乎一片空白,完全是下意識的只考慮逃跑。

兩人剛剛衝入到通道之中,身後就已經感到一股澎湃寒意洶湧襲來。兩人不需要回頭去看,已經明白那九階兇獸已經距離兩人不遠了。

不過這條通道本就不太長,轉眼之間兩人就已經來到通道盡頭,石壁橫亙在兩人眼前,兩人速度卻不減反增。

來到洞穴下方之時,左風猛的抓住琥珀向上拋起,原本琥珀就已經在起跳,加上左風這一拋之力下就衝入到了洞口之內。

丟擲琥珀的瞬間,左風就一腳勾在身邊的大石邊緣處。這大石正是那原本封堵洞口所用,這挑起的一腳力道十分巧妙,旋轉著向上方飛起。

左風已經以更快的速度衝出,搶在巨石前方鑽入到洞口之內。九階兇獸此時已經來到,眼看著左風飛身鑽入其中,一塊大石隨後轟然撞在洞口處。

那九階兇獸跟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妙,可是現在的它能夠發揮出的速度已經到了極限。匆忙之間左風挑起的大石,並未將洞口完全封死,不過現在又不是為了掩蓋洞口,只是為了要阻擋對方而已。

“給我站住,該死的人類小鬼”終於按捺不住的兇獸,口吐人言冰冷的說道。

“轟”

這樣的一塊大石,左風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一隻九階兇獸,在它的眼中與豆腐沒有什麼區別。帶著滿腔怒火,揮手之間巨石就化成齏粉。

可是,就是這樣一塊大石,還是稍微阻擋了一瞬,恰恰就是這一瞬間的緩衝,給了左風和琥珀兩人爭取到至關重要的逃生時間。

兇獸的聲音兩人聽的清楚,可又哪有閒心去理會。

琥珀和左風兩人幾乎同時從洞口鑽出,在琥珀略微遲疑的時候,左風抖手間已經丟出了一件物品。那那物品在出手的時候已經被靈氣催發,一道陣法隨後浮現而出,落入密室之中的陣法之內。

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分分秒秒將會決定生死,兇獸雖然被阻了阻,現在卻已經鑽入了通道,正向這邊撲過來。此時哪裡有時間從容啟動陣法,不待左風刻畫完兩人估計都已經死在當場。

琥珀因為緊張,已經忘記了自己手裡還有一枚陣玉,左風當然不會忘記,在洞穴通道之內的時候已經將自己手中的那枚陣玉取出。

陣玉之中存放這啟動密室陣法一道小陣,完全省去了刻畫陣法的步驟,當初左風準備這陣玉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緊急情況下時間的寶貴。

陣玉中的小陣落入密室的陣法之內,陣法光芒隨之閃爍著釋放出淡淡白光,隨著陣法運轉光芒開始不斷擴大。

兩人從洞口跳出的時候,目標正是陣法中央位置,只不過二人落入陣法的同時,兇獸也從洞口鑽了出來。

“快,快呀!”

琥珀緊張的大叫著,可是他的叫聲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因為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夠等待陣法的自然運轉。

琥珀無法做什麼,左風卻可以,他在衝入陣法的瞬間,已經取出了御陣之晶。御陣之晶的紫金色光芒,在陣法之中顯得有些突兀,可是陣法卻猛的開始加速運轉起來。

九階兇獸血紅色的眼眸之中充滿怒火,兩個平日根本看不上眼的人類小武者,卻能夠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跑到了這裡。

當他從洞口鑽出來的時候,即使以它此刻的身體,依然能夠發動攻擊。只是它卻不敢,因為左琥兩人此時所在的陣法,對它們一族來說太過重要,它害怕自己萬一控制不好力度將陣法破壞。

一念之差,如同它忘記了此地是陷空之地無法飛行,不知道這裡的空間禁錮封鎖,無法撕裂空間穿行於空間夾縫。

陣法的光芒猛然間變的劇烈,九階兇獸不敢動用任何獸能,憑藉著單純的肉體衝下來。在御陣之晶的激發下,光芒和周圍的空間猛的向陣法內收縮而去,左風和琥珀兩人就這樣消失在了陣法處。

緊接著陣法之上的光芒猛的向外噴發,鼓盪著向四周擴散開來,同時擴散開來的還有巨大的空間之力。

原本傳送雖然也會有著空間震盪,只不過正常的空間震盪會微弱許多。可是這裡的空間被人刻意加固,雖然傳送依然完成,可是帶來的波盪就要巨大了不少。

那九階兇獸撲下來,正撞在那鼓盪開來的空間震盪。伴隨著“噗”的一聲輕響,兇獸鮮血飛濺的被彈開,在它那憤怒且不甘的眼神之中,光芒瞬間斂去,陣法恢復平靜,兩名人類武者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它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點,即使是天涯海角它都想要追殺而去,可是它做不到。它對於符文陣法一竅不通,除了在這裡被氣得暴跳如雷它什麼也做不到。

“呼,呼呼……該殺,統統該殺!”

一雙猩紅的獸瞳死死的盯著已經完全靜止下來的陣法,劇烈喘息之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其嘴角流淌下來。

身體上一些本來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此時也有數處再次被撕裂,雖然心中極為不甘,可是它無奈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十分沉重。

身體的傷勢太重,並不適合隨便動手,尤其是被那空間震盪撞擊之後,除了外表上的傷口撕裂,內臟中的損傷也瞬間加重。

不敢再有任何停留,它咬著牙沒有怒吼來宣洩心中的憤怒,就像之前沒有呼喚其他兇獸幫忙一樣,它不希望那些低階兇獸看到自己此時狼狽的樣子。

默默的從頭頂的洞口爬出去,攜著滿腔的怒火返回到之前的石室。

只是一來到石室門口,它就立刻發現了一名人類武者正盤膝坐在池邊吸收著池水中的地之精華。

“嗷!”

終於壓抑不住,九階的兇獸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吼叫聲,這一刻的它將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到了眼前這人類身上。

雖然這九階兇獸也擁有不弱於人類的指揮,可是就算是換了任何人來這裡,都會立刻將眼前的青年武者,與剛才逃走的兩人看作是一夥的。

正在吸收地之精華的青年,自然是奪天山唯一剩下的弟子馬衝。在兇獸憤怒的一聲怒吼中驚醒過來,震驚的轉過頭來,正撞上了兇獸那殘忍嗜血的目光。

一瞬間,馬衝整個人心底冰寒一片,現在的他不是快要哭了,而是差一點就尿了。

“九階兇獸”這四個字在他腦海中飛快浮現,他不敢相信在這地底還有如此恐怖的兇獸存在,他的思路與之前左風一樣,同樣認為如此高階的兇獸,在上面坍塌之前就應該從這裡離開了。

那九階兇獸的吼叫聲並非召喚手下,而是發洩心中的怒火,自然不會有其他兇獸趕過來。聽到這吼叫的兇獸,一個個都顫抖的縮起來。

獸能繚繞而出,九階兇獸重重的踏出,向著馬衝逼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