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虞落的話,正在把玩手中銀子的兩名官差,神色一凜,忍不住就是上下,將虞落給徹底打量了個遍。

“喲,倒是沒看出來,這虞家的人裡,相貌倒是都不錯,之前那兩個妞兒,小爺都見過了,倒是沒想到,這裡還藏著個更的?

怎麼,想勾引我們家統領,然後在路上給你和你的家人行方便?”

聽著官差的汙言穢語,虞落在心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隨便他們怎麼說吧,就算說得再難聽,反正她身上也不會少一塊肉。

而看著自家女兒被兩人如此打量,葉佳媚和虞豪傑,早已默默來到了虞落的身邊,做出了保護的姿勢。

“不是,官差大哥想差了。”

“呵,你們這樣的女人,咱們哥兒幾個是見慣了的,若是識趣一點,這路上呢,就少遭點罪,若是不識趣的話,到時候死了也沒人幫你們收屍。”

說著,兩人直接轉過了身,“來吧。”

見狀,虞落急忙就要跟上去,誰知葉佳媚順勢一把,就將她給攔住了。

“你要幹嘛?”

“給點好處,這枷鎖我們不能戴,戴了的話,那我們就真的,成了人人待宰的羔羊了。”

“我去。”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自家女兒去?

雖然虞落頭髮亂糟糟的,身上還穿著髒兮兮的囚服,但虞豪傑怎麼會讓虞落去羊入虎口?

就這兩個小官差,已經是囂張得如此了,更何況還是他們的統領呢?

兩人轉身,看著跟出來的是虞豪傑,也沒制止,反正他們這開門紅的好處已經收了,才懶得管那麼多。

驛站大堂裡,身穿鎧甲,腰挎長劍的男人,順著兩名官差所指的方向看來,虞豪傑急忙貓著腰,就湊了上去,抱拳一禮。

“你要見本統領?”

這次接替吳大海押送虞落他們的統領,年紀約莫四十來歲,濃眉丹鳳眼,蒜頭鼻薄嘴唇,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小的見過大人,這一路上恐怕要辛苦大人了,大人也知道,我們這些人以前,沒怎麼吃過苦頭,這……是小的,孝敬給大人的,這大冬天的,大人還要押送我們,大人多買幾壺酒,暖暖身子也是好。”

垂眸看著手中厚厚的一沓銀票,就算隨便抽出一張來,他們這些官差喝酒,也得醉上十天半月了。

看著如此上道的虞豪傑,梁超本來冰霜的臉上,也漸漸的有了幾抹笑意。

“呵,如此懂事,本將自然也不會為難你們,只要你們老實聽話,在一個月內抵達蠻荒之地,本將自然給你們行方便。”

“那就多謝大人了,我一家幾口,還虞家二房三房的人,沒一個會功夫的,大人你看那枷鎖,能不能就……”

“這倒是好說,再接手你們之前,本將自然是將你們每個人都瞭解過的,對了,你叫啥來著?”

“小的虞豪傑。”

梁超點了點頭,“就是那國安侯府的二公子是吧?本將知道了,回去吧,等會就該上路了。”

虞豪傑聞言,連連感激,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還有些不敢相信。

看著虞豪傑回了那間通鋪,梁超的嘴角微微上揚,直接從一沓銀票中,抽出了兩張,就遞給了身邊剛剛那兩官差。

“這虞家人看來果然是肥羊,都走了這麼遠的路了,這虞二公子身上,竟然還有這麼厚一沓銀票。看來,虞家嫡出們身上,定然還有不少好處了。”

“是呀,雖然再有十天就過年了,我們不能和家人們相聚,但沒想到這一趟差事兒,也是難得的肥差啊。多謝頭兒的賞賜了!”

兩人收起銀票,垂眸一看上面的面額,兩名官差頓時忍不住,嘴角咧得更開了。

“去,拿著枷鎖和鐵鏈去虞家嫡出的屋子,看還能不能撈上一筆。”

梁超令下,兩名官差恭敬領命,笑嘻嘻的朝著虞正卿他們的通鋪而去了!

等兩人再出來時,面色黑如鍋底,一陣的罵罵咧咧,看著他們兩這模樣,梁超就知道,二人定當是沒在嫡出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了。

“頭兒,他們一毛不拔,賞了幾十鞭子給他們,呵,路上再逼逼。”

梁超點了點頭,“你們倆看著辦,本統領相信,除了身上的財物,虞正卿肯定別的地方,還有財物的,這人不用打死了,到時候多留口氣,讓他將多的都給吐出來。”

“是,還是頭兒厲害,小的都沒想那麼多。”

看著官差們將枷鎖又拿走了,還發了他們一人三個黑麵饅頭,虞強一家子都傻眼了。

“這……這怎麼又不戴了?吳統領不是說,他們很難對付嗎?”

“爹,定然是剛剛二哥出去,給了好處唄,你沒看到剛剛那兩名官差進來,就一腳將我踹翻在地嗎?能有這樣的轉變,除了銀子,還能有什麼?”

聽到虞勇才的話,眾人齊刷刷的朝著虞豪傑看去。

“這倒是事實,枷鎖戴上,若是他們想要欺負我們妻兒,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花錢消災也是理所應當的,誰讓我們現在在這種處境下?”

“多謝了,沒想到我們這一路上,倒是受了你們不少照拂。”

虞強帶著家人,就是對著虞豪傑一家三口,又是抱拳一禮。

渾渾噩噩的虞山河一家五口,就因為和虞落他們分在了一間通鋪中,也幸運的免去了戴上枷鎖的苦難。

雖然枷鎖不用戴了,但腳上的鐵鏈一樣不少,一行人出了驛站,就排成了兩排,往北出發。

而等虞家所有人出來時才發現,這一次他們的隊伍,又是增加了不少的人。

虞正卿看著那些穿著囚服的舊識們,眸光中一片感慨。

就在騎在馬背上,走在前方的梁超一聲令下後,所有人不敢怠慢,拖著沉重的鐵鏈,急忙小跑前進。

“為什麼他們沒戴枷鎖?!憑什麼就我們戴?”

跑著跑著,虞盈盈忍不住哭喊了起來!

之前明明吳大海押送他們的時候,全程都是走的,哪裡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