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棠寧被他困在懷裡
章節報錯
棠寧聞言沉思:“阿兄的意思是,想要拿陸大夫人來讓陸肇開口?”
她頓了頓就覺得這辦法可行,那陸崇遠向來以家族利益為上,他能捨了培養多年的陸執年和他的長子陸肇,恐怕也能捨了一個非陸家本族的兒媳。
如果陸家其他人他未必不會出手,可換作是陸大夫人,陸崇遠就算氣怒皇后所為跟她決裂,也不會徹底撕破臉皮,捅破皇后苟且之事,拉著皇后母子跟陸家一起去死。
那最後身敗名裂的,就只有陸大夫人。
蕭厭看著想通了其中關竅後就有些沉默的棠寧:“可是覺得我心狠?”
“沒有。”棠寧搖搖頭:“如果有朝一日,陸家脫困,他們對付阿兄時,不會顧及誰人無辜。”
換做以前她或許會心有不忍,可深知蕭厭處境,知道他跟世家你死我活,早無半分退路,朝堂博弈生死只在頃刻之間,稍有踏錯就是地獄深淵,她就不會那麼單純的覺得陸家之中誰人無辜。
她不曾因陸執年的事遷怒陸大夫人,哪怕她曾對陸家所為坐壁旁觀不聞不問,可同樣,她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來責怪蕭厭心狠。
因為她知道,一旦蕭厭出事,陸家不會放過她,不會放過姨母,甚至不會放過督主府和棠府所有人。
哪怕他們有人無辜,可陸家依舊會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阿兄所做,只是為了自保,跟世家博弈,容不得留情。”
蕭厭看著眼神堅毅的小姑娘,心中泛著柔軟。
滄浪和縉雲對視一眼後也是鬆了口氣,他們都挺喜歡這位主母,也欣喜她給主子帶來的變化,讓他身上多了些“人”氣,可是他們卻不希望棠寧一味柔弱善良,太過正直不懂變通,因為那將來可能會害死主子。
蕭厭朝著滄浪道:“安排下去吧,等陸皇后送線索過來,就去陸家拿人。”
滄浪點頭:“是。”
“你們下去吧。”蕭厭淡道。
誰知縉雲卻是開口:“督主,還有一件事。”
蕭厭瞧了眼坐在身邊的小姑娘,見她柔荑落在膝上,白皙小臉似是沉思,他還惦記著小姑娘在書院那邊的“投懷送抱”,想著等下怎樣能哄著她多留片刻,聞言隨口道:“什麼事?”
“是宋瑾修的。”
棠寧詫異抬頭,蕭厭也是難得分出一些心神。
縉雲說道:“宋瑾修今日午後帶著宋姝蘭去了西郊的通月湖,事後一個人返回了城裡。”
棠寧驚訝:“他把宋姝蘭留在了通月湖?幹什麼?”
縉雲有些遲疑地看了蕭厭一眼。
蕭厭沒好氣:“看本督做什麼?”
縉雲低咳了聲:“今日永順伯府的七郎君羅雲平,跟其他幾位京中權貴府中的人,相邀在通月湖上泛舟賞荷,那位羅七郎君早前曾跟宋姝蘭有過幾面之緣,還曾救過她性命,聽聞對她頗為讚賞…”
見棠寧像是明白了什麼,滿是錯愕的瞪大了眼。
縉雲斟酌著說辭:“那宋姝蘭打扮的落魄柔美,惹人憐惜,去後佯裝失意遊船飲酒,然後失足落了水,恰好被同在湖中的羅七郎救了下來。”
“聽聞二人渾身溼透,宋姝蘭紗衣落進了湖中,幾乎被羅七郎抱著進的羅家船艙,後來直至天黑也沒出來。”
棠寧震驚:“宋瑾修就走了?!”
縉雲點點頭:“他獨自回京,被宋家那個宋文黎帶人找上了門,宋家先前雖然劃掉了宋鴻的名,卻留了宋瑾修的,大概是見他還有前程,可這次不僅將他一併除了宗籍,還叫人狠狠將人打了一頓。”
棠寧滿眼難以置信,那可是宋瑾修,口口聲聲將疼愛宋姝蘭掛在嘴邊,上一世將她一切拱手給了宋姝蘭,這一世又為她鬧的家破人亡的親妹妹。
他居然親手把宋姝蘭送上其他男人的床?!
好一個君子,好一個玉臺公子!
想起宋瑾修之前指責她和阿茹的那些話,棠寧就黑著臉寒聲道:“他怎麼沒被人打死!”
縉雲聞言頓了頓:“快死了。”
“啊?”棠寧抬眼。
縉雲說道:“宋家人拿回了先前贈給他的那些東西,連他身上衣物都扒了,等他們走後,那宋瑾修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賒住的那處房子主人突然不願讓他住了,被攆出來時馬車輪轂又斷了,好不容易找到處落腳的地方,剛一進門就撞上地痞尋事,被人一棍子失手敲在腦袋上,當場就暈了。”
那滿腦袋的血,不死也得脫層皮。
棠寧譏笑:“那可真是老天有眼。”
蕭厭聞言卻是挑挑眉,老天有沒有眼他不知道,可倒黴得這麼清奇,倒像是有人替天行道了。
他對宋瑾修的事情不感興趣,如今陸家的事用不上他,宋家那邊也已經著人去讓他們“假死”了,宋瑾修已經沒了用處,他還得跟他家小姑娘琢磨他們的事,哪有功夫管個不相干的人死活。
蕭厭說道:“行了,這事知道了,宋瑾修那頭人若死了再來回,至於宋姝蘭,讓人看著永順伯府,看她想幹什麼。”
“是。”
“下去吧。”
縉雲這才跟滄浪退了下去。
棠寧跪坐在桌邊,忍不住說道:“宋瑾修簡直連臉都不要了,宋姝蘭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親妹妹,他當初可是為了她什麼都願意去做,將她捧得如珠如寶,如今居然送她去做這種事情。”
她滿是不可思議,又帶著鄙夷絮絮叨叨。
“那羅七郎是永順伯府的人,宋姝蘭這麼直接委身給他,宋瑾修難道不知道意味著什麼?”
“聘者為妻奔為妾,她這以後連個妾都不可能,跟人私下媾和,失了清白,還當眾勾引羅七郎,那人若有良心能將她當個外室養著,若遇到心狠的玩玩也就算了,那宋瑾修是不是瘋了……”
棠寧正低聲說話,冷不丁突然感覺到手上一熱。
蕭厭牽著她手說道:“宋瑾修本就是個走投無路的瘋子,做什麼都不足為怪,倒是小海棠,說說我們。”
棠寧怔了下,對著他突然黏稠起來的眼神,連忙抽手:“我們什麼,我們不就是這樣……”
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目光,臉頰浮紅,低聲嘟囔:“天晚了,我該回去了,要不然姨母會擔心的……”
小姑娘起身就想離開,卻被拉著腕子輕拽了回來,腳下踉蹌撞在蕭厭身前,忍不住驚呼了出聲。
不待掙扎,就被他長臂一展,直接困在了懷裡。
“我們怎樣,嗯?”
蕭厭語氣氤氳,染著撩人晃神的笑意:“小海棠與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