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遞過來的信封裡,裝著一張商業會談的名單,其中光頭哥,以及司馬聞都寫在上面,順帶還留了陳野的電話號碼。

項國峰的用意不用多說,這是讓他出氣呢,江寧心知肚明。

他眯了眯眼睛,收好了邀請函,以及這份名單。

項國峰才是辦大事的人,做事滴水不漏,懂得收斂鋒芒,連他都忍不住讚歎。

等老丈人一家人醒後,江寧把這事告知,大家又驚又喜。

“我柳峰這輩子,腰板就沒這麼硬過!”

“想當初,別說找省首辦事了,就算求見一面,都沒有這個機會!”

“因為鎮荒王的事,被人左右為難,連一個小小職員,都要低三下四地求人家!真他孃的揚眉吐氣啊!”

柳峰雙眼通紅,想到過去遭受的委屈,眼淚不由在眼眶中打轉。

“岳父,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江寧笑了笑,拍了拍岳父的肩膀,以示安慰。

“過去,現在就過去,名單上不是寫著了嗎?田大坤也在!我今天就讓他看看,我女婿多厲害!”

“哼,想到他昨天小人得志的樣子我就來氣!這老小子……好好收拾收拾他!”

柳峰冷哼,想到田大坤那副嘴臉,就覺得生氣。

“爸,雖然田叔有些過分,但……你們別鬧得太僵……”

柳如安擔心地說道。

“嗯,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老田也算對得起咱家了,跟你李叔一樣,在咱們走下坡路的時候,沒落井下石,還一直幫著咱們。”

“當下東海市形勢瞬息萬變,他也是迫不得已。”

柳峰嘆了口氣,嘴上罵罵咧咧,卻於心不忍。

田家也是傳統行業,而且做得雜亂,全都在走下坡路,田大坤也是被逼無奈被迫轉型。

人不是壞人,就是有點兔子急了咬人。

“那我們走吧。”

江寧淡淡的說道,在田大坤的人品上,沒有發言權。

但以他的心境來講,好與壞沒那麼重要,而這田大坤在本質上,還是因為利益背叛了友誼,這件事怎麼都說不過去。

他可不是什麼聖母,背叛就是背叛,沒有諒解一說!只是在這件事上,柳峰才是主導,他不會過多參與。

“老……老公,我就不去了!”

柳如安俏臉微紅,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嬌嫩。

“嗯?你怎麼了?”

江寧怔了怔道。

“哎呀,別問了!”

“還不是你,昨天……喝什麼酒呢!”

“弄的……人家……你們快走吧!我要睡覺!”

柳如安俏臉幽怨,那風情萬種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江寧的臉上。

“額……喝酒,跟去不去有關係嗎?”

江寧喃喃自語,沒想通這個道理。

但他也不糾結,與柳峰一起前去。

以省首名義召開的商業會談,保密性極高,安全係數更不用說。

在這商務會所門口,都有著大批的護衛守著。

“柳峰?你們來做什麼?”

江寧,以及柳峰剛下車,迎面便碰到了皺著眉頭的田大坤。

“我上哪去,還要跟你田家主彙報一下嗎?”

柳峰黑著臉,有女婿在身邊,說起話來也極有底氣。

“哼,老柳,你不是老糊塗了吧?還是老年痴呆?昨晚上被陳秘書攆出去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田大坤嘲諷道。

“田大坤,我的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還是當好你的舔狗吧……”

柳峰譏諷道。

“你,你說誰是舔狗!姓柳的,都一把年紀了,別在這找不自在!”

田大坤怒喝,一臉的鬱悶。

但他反駁的氣勢,卻顯得很弱,因為事實上,他就是一隻舔狗!

為了達到目的,不惜背叛老友的舔狗。

“是不是舔狗,你自己心裡清楚。那司馬聞不過是個小輩,可你倒好,連個長者的風範都沒有,真不怕人背地裡說閒話!”

柳峰笑道。

“你……”

田大坤氣得乾瞪眼,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跟著他看到江寧後,突然冷嘲熱諷道:“哼,柳峰,怎麼又把你這個好女婿給帶出來了?”

“難不成,你這女婿又誇下了什麼海口?”

田大坤似笑非笑地盯著江寧,這小子牛皮沒少吹,不知道這次又給柳峰許了什麼願!

他也想知道知道,然後當個笑話聽聽。

“田家主,你說話最好注意點,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的如意算盤全都化為烏有?”

江寧似笑非笑,不等柳峰開口,把話接了過來。

這場以項國峰名義舉辦的商業會談,其中有兩層含義,一是給岳父找面子,二是給岳父找合作伙伴。

而他的這句話也不是玩笑話,從項國峰道歉那一刻開始,網紅基地的事,就已經從司馬家到自己手中。

田大坤能否合作,那要看他臉色!

“額……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喝了假酒?以為我是柳峰,被你三言兩語地在這忽悠?!”

田大坤大笑,等笑完了以後,用手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滿臉的不屑一顧。

這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呢?動不動威脅自己?

“岳父,您之前不是說了嘛,讓他漲漲教訓,要不……這次商業會談,他就別參加了!”

“反正,您也不會選他當合作夥伴!”

“您說呢?”

江寧笑了笑,詢問了下柳峰的想法。

“嗯,是該挫挫他的銳氣!”

“女婿啊,就按你說的辦吧!”

柳峰意氣風發地點了點頭,女婿這是在為自己出氣呢,他必須配合。

江寧也不廢話,掏出手機就給陳野打了電話:“陳秘書,今天商業會談,田大坤這個人就不要出現了。”

陳野接到電話,聽出是江寧的聲音後,哪敢有絲毫怠慢:“是,江先生,我立馬就通知護衛。您放心,這個人進不來!”

“嗯。”

江寧點了點頭,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田大坤看著江寧的一番操作,不由得怔了怔,然後忍不住再次大笑道:“哈哈哈,小子,你剛才是給陳秘書打的電話?”

“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臆想症?大白天的在這做夢呢?”

“裝模作樣都裝不明白!你不是說認識項省首嗎?那你這個電話,應該打給省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