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嚮往自由、追求自由的探險者入住民宿,讓整個民宿瞬間熱鬧了起來。雲千尋赫然發現,這群挑戰者中居然還有兩位女孩。

晚飯時間,大家邊吃邊暢談起各自經歷的戶外探險的趣事趣聞,氣氛熱烈,充滿了歡聲笑語。雲千尋和孔敢木西也被他們的精彩故事深深打動著,不禁對他們不畏艱險、樂觀豁達的精神所感染,既心懷敬意,也羨慕不已。

李墨謙端著酒杯坐到雲千尋和孔敢木西中間,左右望了他倆一眼:“你們倆……什麼關係?夫妻?戀人?”

兩人對視一眼,臉頰都有些緋紅,雲千尋急忙解釋:“都不是,我們就是一起創業的夥伴。”接著她就把參加全國民宿創意提質大賽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李墨謙聽完一陣感慨:“你們這緣分倒是挺奇妙的。”

雲千尋忙岔開話題:“真羨慕你們,也挺佩服你們這個群體。”

李墨謙笑笑:“你們倆,一個大歌星放棄了北京優厚的工作,一個闖蕩上海又回來創業,同樣值得尊敬。”

“謙哥,你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希望能給我們民宿提出一些改進的好建議。”

“好,等我們待上幾天,一定直言不諱。”

“謝謝謙哥。”

第二天,李墨謙他們吃完早餐,婉拒了雲千尋和孔敢木西當嚮導的建議,表示要隨心所欲地四處闖闖,一群人轟鳴著馬達就出發了。

正當雲千尋和孔敢木西商議著今天要採購的食材,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撞開,三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婦女衝了進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四人衝到雲千尋和孔敢木西面前,為首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怒視著孔敢木西:“你要做生意我們管不了,但你佔了我家的田和林地,必須要給我個說法!”

雲千尋怔住,孔敢木西站起身,面帶慍怒:“五叔,這事去年村委會就調解過,我們兩家的地,以前的劃界本來就沒有那麼明確,後來村委會重新劃了,我家的土地證上已經標記得很清楚了,你現在又來胡鬧?”

那個被稱為“五叔”的人一臉蠻橫:“那是你們自己的說法,我不承認!我們農村只認上輩老人說好的劃界。你家多佔了一畝,要麼賠錢,要麼把地還給我們!”

“對!村委會偏心,我們不認!”五叔身後的三個人大聲附和。

孔敢木西瞬間怒了:“一畝?就算按口頭上的劃界,也只有三分地不到,你現在居然胡扯出一畝來了?”

五叔卻不管不顧:“還有,你們挖游泳池造成了山體滑坡,上面的林地是我家的,這也要賠償給我們!”

“對,必須要賠錢!”後面的人又大聲幫襯。

“你們簡直蠻不講理!有本事去找村委會,找鄉里,你們想要訛詐我,做夢!”孔敢木西大聲回擊。

“你一個小輩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要以為自己出名了,我們家裡的娃娃都出去打工了,就欺負我這個老人!如果你不賠償,不還我們地,我們就讓你的生意做不成!”

“就是,你們欺負人,我們這個大家族不能不管!”五叔身後的中年婦女尖叫著,還揮舞著手裡的鐮刀,嚇得雲千尋臉都白了。

孔敢木西卻冷笑一聲:“你們想怎麼樣?如果再胡鬧,我就報警!別忘了,二姥爺砍了我的水管,現在還在派出所呢!”

這話一出來,四人都愣住,面面相覷了一眼,五叔咬牙切齒地盯著孔敢木西:“好!我知道雲所長和你的交情,不過你也別得意,你等著,會有苦果子給你吃!”

說完,四人轉身匆匆離去。

被嚇到的雲千尋望著餘怒未消的孔敢木西:“他們……是你親戚?”

孔敢木西露出一絲無奈:“村子裡都是沾親帶故的。”

“他們……還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

“我們有理怕什麼,大不了讓村委會和派出所來處理。”

雲千尋不再言語,但心裡還是一陣擔心。

兩人打掃完房間,上了孔敢木西的車,去鄉里買菜。車剛開出不到一公里,他們就看到前方一百米處,被一個簡易的、用幾根木頭和幾塊石頭做成的路障給攔住了!

孔敢木西將車停住,雲千尋看到路障後面站了至少十幾個村民,大多是老人和婦女,有的手裡拿著鋤頭,有的拿著鐮刀,有的拿著木根,那架勢,著實有些嚇人。而為首的就是剛剛來到民宿對孔敢木西“興師問罪”的“五叔”。

“看來,他們是準備鬧事了,我先給村書記打電話。”孔敢木西緊鎖眉頭,拿出手機撥打了村書記的電話。

“要不,給我爸也打個電話吧。”雲千尋一臉擔心。

“不行,民警來了,只會激怒他們,事態會更嚴重。”孔敢木西既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

“你留在車上。”他轉頭對雲千尋叮囑了一句,開啟車門下了車。

雲千尋坐在車上,心裡惶恐不安。她看到孔敢木西走到那群人面前,邊說邊揮舞著手臂,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不過,五叔的情緒似乎比他更加激動,後面的群眾也有些“群情激奮”的樣子。說著說著,十幾個村民就把孔敢木西圍在了中間,五叔和幾個老人甚至還開始動手推搡著孔敢木西。

看到這一幕,雲千尋坐不住了,一咬牙跳下車,衝了過去。她用力扒開人群,衝到孔敢木西身邊。

“大家都冷靜一下!動手傷了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雲千尋衝著人群大喊。幾個動手的老人這才停手,不過依然情緒激動地怒視著雲千尋。

“姑娘,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多管閒事!”五叔對著雲千尋大喊。

“對,你管不著!”村民跟著附和。

雲千尋控制住驚慌:“我雖然不是村裡的人,但也是在這裡出生長大的,大家有什麼事要講理,這樣做是不對的!”

“是他們孔敢家不講理,你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五叔又大吼一聲,一群人便指著雲千尋圍了過來。

孔敢木西急忙反手抓住雲千尋,將她拉到身後,擋在她面前大喊:“你們有種衝我來,不要傷著無關的人!”

“好!你說,賠不賠錢?還不還地?”五叔叫囂著。

“一分都不賠!你們別想嚇我!”孔敢木西怒吼。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五叔手裡的木棍就落在了孔敢木西頭上!只見孔敢木西捂住頭,鮮血從他指縫間流了出來!雲千尋雖然瞬間嚇壞了,但還是鼓起勇氣衝了出來,用身子擋在孔敢木西身前大喊:“住手!”

她身後的孔敢木西卻沒有露出懼色,繼續怒吼:“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我不動手,有種打死我!”

幾個老人失去理智的老人和婦女,又舉起手裡的“武器”準備圍攻孔敢木西!

就在這時,一輛車疾馳而來,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一箇中年男子跳下車衝了過來,大喊著:“住手!”

村民望著來人,紛紛放下了手裡的農具。

那男子衝進包圍圈,掃視大家一眼,臉上帶著威儀:“你們幹什麼?是不是想弄出人命?”

村民們安靜了下來,男子望向孔敢木西,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怎麼樣?”

“高書記,我沒事。”孔敢木西回應。

高書記又轉向村民:“有什麼事去村委會說,如果木西出什麼事,我只能讓派出所來解決了!”

見其他人都沉默不語,五叔又跳了出來:“你們村委會包庇他們家,我們不服氣!”

高書記盯著他:“好,那我今天就看著你把木西打死在這裡,然後我們再給派出所打電話,怎麼樣?”

五叔愣住幾秒,不再說話。

高書記舒緩了一下語氣:“想解決問題,就要坐下來商量嘛,如果村委會解決不了,我就讓鄉長來,怎麼樣?”

大家面面相覷,繼續沉默。

“現在你們必須先讓路,讓木西去衛生院包紮傷口,如果他出了什麼事,你們都要負責。”高書記看了看手錶:“十點,五叔你們家的人來村委會,我把木西家的人也叫來,我們坐下來談,怎麼樣?”

五叔沉默幾秒:“好,如果問題不解決,我們還要堵路。”

這時一個大爺站了出來:“對,這條路是村裡的,不能只讓他們家佔用,要用就必須交錢!”

“什麼都好商量,先讓木西去衛生院!”高書記提高音量。

一群人對視一眼,五叔揮了揮手,大家退到一邊,跟著高書記來的兩個年輕人把路障挪開。然後,高書記把孔敢木西扶上自己的車,雲千尋也坐了上去,車疾馳到了衛生院。

經過醫生檢查,木西的傷口不算太深,給他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又給他開了一些外用和內服的藥。

雲千尋望著頭上包著紗布的孔敢木西,心裡既心疼,又憤怒,還有滿滿的擔憂。

“沒事的。”孔敢木西望著一臉惶然的雲千尋,擠出一絲笑容:“這樣的糾紛村子裡也時常會有,別擔心,村委會會協調解決的,不行還有鄉政府。”

“你被打傷了,應該報警!”雲千尋狠狠皺著眉頭。

孔敢木西又擠出一絲苦笑:“都是親戚,其實他們也不是什麼壞人,農村的事情,警察介入了,只怕事情會變得更復雜。我傷得也不重,關鍵得把問題解決,要不然會影響民宿的經營。”

雲千尋只能無奈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