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已經憋了半個月左右,雨頭已落,接下來就是瓢潑落下。

我對這場道門內亂的結局十分期待,希望龍虎山勝出的同時,也希望它們能元氣大傷。

只有這樣,五行門才能從中得到權重。

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背後也有張道之在處理,對我來說最大的利益就是柳家倒臺,道門就要直面整個申家。

袒露出來的東西,即便在遮掩,遲早也會露出一些角落。

而這些,能夠解開我打神鞭的謎,也能讓我找到真正害我們家的兇手。

想到這些,一路上我都有些激動。

時不時飄向柳家的人,除了點名邀請的八人,他們還來了不少人,共計二十多人。

要是能一網打盡,柳家也會元氣大傷。

途中張道之塞給我一張演講稿,讓我照著上面的念就行。

我開啟看了眼,都是一些官面上的廢話。

不過很講究,整個內容不得罪人,也不落面子,估計是張道之找人寫的。

五六分鐘後,一行幾百人到了四合院前,尊卑在這裡就分得很清,不知名的門派家族,只能站在外面,有身份,地位高的人,都被邀請了進去。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留在外面的人,臉上竟然看不到不滿,都是安靜的等待。

不得不說,教條和規矩真的是可怕的東西。

既然沒人鬧,我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不滿。

五點差十分的時候,張道之帶著柳乘風邱玉松這樣有身份的人出來,朝著辦事處所在的偏房走去。

牌匾上掛著紅布,兩邊是鞭炮。

我過去親手點燃鞭炮,炸完後我清了清嗓子,照著演講稿發表了演講,時間控制得也剛剛好,背完演講稿剛好五點整。

我伸手扯住垂落的紅綢結花用力一拉,紅綢飄落,紅木雕刻的牌匾露了出來,五行門三個大字被巧妙的塗成了五種顏色。

牌匾我也是第一次看,十分的高檔。

相比起來,我反而覺得後面的偏房完全配不上這塊牌匾。

熱烈的掌聲響,眾人也送來恭賀聲。

張道之臉上也露出輕鬆,但眼神裡,流露出藏不住的擔憂。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擔心。

邱玉松這時開口問我能不能上來說兩句,我點點頭,下了演講臺。

邱滄推著邱玉松上臺,老頭子依舊是有氣無力,開口道:「諸位,趁著人齊,我帶大家去看點東西,除了各門各派的主要負責人,其餘的可以回宴會廳等。」

邱玉松一開口,我就盯著柳家人,發現他們表情平靜,而且還很自覺的留下八人,其餘人都退了。

兩三百人,一下子就只剩七十多人。

西南門派家族的領頭人,基本上都站在這裡了。

「諸位請。」邱玉松說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神采奕奕。

老天師開口,無人敢不從。柳乘風也是一反常態,平靜得可怕,感覺是胸有成竹,他的這種表現,讓我心驚肉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到院子裡,盛天龍他們偷偷的就回了房間,我見到看不見也拉著白靈兒,一起去了她的房間。

見狀,我稍微鬆了口氣。

人群到了院子裡都是散開的,邱玉松喊了一聲道:「大家都讓一讓,我上點東西,讓大家都評評理。」

聞言,人群稍微聚集。

吵鬧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樣的寂靜,而且這些人在聚集後,戰位也很微妙,柳家陣營的人旁邊,必定有一個龍虎山陣營的人。

氣氛變化微

妙,我和張道之也退到一旁,風林火山緊跟著我們,龍虎豹熊四人被我派到了樓上,二樓兩個,一樓兩個。

「閻三靠得住不?」龍虎豹熊過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低聲問張道之。

「他親口答應,肯定不會違約。只是我們也不能全靠別人。我也暗中請了一些人。」張道之道。

我驚訝的看著他,問道:「道門內也能請保鏢?人不都在這裡了?」

張道之道:「我才下龍背上的那些年到去過北邊,有幾個交好的朋友,他們答應了過來幫忙,而且現在已經在周圍了。」

道門有西南,東北兩個大分部。

各自管轄的地域不同,所學的東西也有一定的差異,以至於西南和東北兩邊很少有往來。

看來不只是我在暗中準備,張道之也做了很多事。現在有三道保險,管他們打死打活,就算是龍虎山失利,我們也有自保的能力了。

想想,我心裡也不是那麼慌了。

人群的站位一直在變,主要是依附柳家的那些門派掌門,他們想要避開龍虎山的人,可那些人也不掩飾,緊緊跟隨。

整個局面,就是一對一。

見擺脫不了,柳家的人這才消停下來。

邱玉松見人穩定下來,才清了清嗓子道:「我們收集到了一些證據,麻煩柳至尊跟我們解釋一下。」

邱滄緊跟著拍了兩下手,門口立刻進來一行人,是掌握在龍虎山的道門衛隊。

他們過來之後,放下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在千屍山裡,我和白軒身上被割斷的繩子也在其中。

因為證據多,直接就由呈上來的人逐一解釋。

短短十分鐘,十五個證據清晰羅列。

邱玉松身上氣息驟然一變,威嚴的呵斥道:「柳乘風,你意欲何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所謂證據是你們拿出來的,言辭,也是你們準備好的。邱玉松,恕柳某不奉陪了!」柳乘風說完,氣沖沖的一甩衣袖,帶著柳家的人就要離開。

邱滄冷喝一聲道:「給我拿下!」

邱玉松身邊一直跟著的八人出手,但柳乘風冷哼一聲,身形一閃爍,直接出現在邱玉松前面,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