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吸水,海可幹。

這是一句老話,當然就算真的有龍存在,我想也不可能把海洋吸乾。

何況下面就是一顆蛟龍珠,但一頭蛟龍,吸乾方圓的水也足夠了。

龍吟聲一起,我立刻收了陣法。

因為下面的蛟龍珠,裡面的蛟龍殘魂已經被啟用了。

我收了陣法之後,在附近尋到一株小樹,樹的樹冠不大,展開也就一兩米,但畢竟是能在這種極地活下來的植物,韌性極強,根系延伸得很深。

察覺之後,我用木氣勾動,與它共鳴,以根系為眼,探查坑洞下面的情況。

上一次歸還蛟龍珠,我們沒有下去。

現在我的精神意識隨著根系下去,進入了一個類似祭壇的空間裡。

祭壇佈設相對簡陋,正中間是一個粗陋的古燈盞形狀的石臺,蛟龍珠就放在上面,此刻蔚藍無比,有絲絲水汽蒸騰出來,在藍光的照射下,顯化出一條蛟龍虛影,繞著珠子不停旋轉。

沒旋轉一圈,水汽就會朝著左邊飄去。

我精神意識隨著水汽飄動的方向探查,見到了一尊火神祝融的雕像。

比起祭壇的簡陋,雕像栩栩如生,雕工了得,就連祝融肩上盤旋的火龍都像真的一樣,好像隨時都會飛出。

我精神意識轉向另一邊,看到了一尊水神雕像,同樣是栩栩如生,腳下浪雲,像是隨時都會湧動出來。

仔細觀察,我覺得這兩尊雕像,存在的時間應該很久遠,似乎是上古之人的傑作。

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鎮壓這裡的火氣。

觀察一圈,我目光又落到了蛟龍珠上,端詳之下,終於發現了異常,那蛟龍珠周圍,有葵水的氣息。

也就是說,那靈嬰真的到過這裡,正是它身上葵水的氣息,勾動了蛟龍珠裡面的蛟龍魂魄。

只是它來這裡,就是為了摸一下蛟龍珠?

顯然不可能,但我精神意識遊走幾圈,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找不出原因。

不過這次探查,至少明白了龍吸水的原因,可以剋制解決。

我精神意識收回來後,鬆開小樹道:「下面是一個祭壇,有水神和火神的雕像,靈嬰也的確到過裡面,它身上的葵水氣息,勾動了蛟龍龍魂。別的地方,我還沒發現被動過。」

這樣一說,白軒他們也困惑了。

閻妞以為我不打算管了,急道:「姜掌門,務必請你幫忙開啟鏡花水月,檢視靈嬰去向。」

「你放心,我會幫忙。」我應了閻妞一聲,回頭跟著白軒道:「你可以跟上面彙報了,就說靈嬰到過這裡,意圖不明。讓他們派人過來看守查明。」

我要去青丘,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何況,這本該就是道門的事。

要不是靈嬰關係重大,我又垂涎它體內的葵水結晶,鏡花水月我都懶得開。

白軒聽了我的話,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龍虎山接管大權,他的話,也算是上達天聽了。

白軒退開後,我逆轉周圍的屬性,全部化為火屬性。

這裡本就是一片火地,火屬性很快就凝聚起來,比我催動的都要強盛。

周圍的氣溫也頓時變得燥熱,像是在蒸籠裡一樣。

我單手抓住小樹苗,定位後把火屬性全部打入進去,硬生生對沖掉葵水結晶的氣息。

失去葵水氣息的勾引,蛟龍龍魂就收了回去。

我緊跟著在以木引水,構築起水陣,這一次沒有龍吸水,整個水潭的土石裡都在源源不斷的滲出水,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水潭裡就積滿了水。

水火

的平衡,也就此恢復。

我鬆開小樹,頓感驚訝。

剛才的瞬間,水火交融,地下可謂是冰火兩重天,熱入蒸籠,寒入進入冰川。

然而即便如此,它也沒有出現萎靡的跡象,依舊是生機勃勃。

我回頭對打完電話的白軒道:「你讓人注意一下,不要挖到這棵小樹。感覺它很不一般。」

白軒他們也察覺了,半個山都是光禿禿的,唯獨這棵小樹存活。

這是以前我們幾次上來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估計道門的人也都忽略了。

畢竟它真的很不起眼。

白軒點點頭,我開始佈設鏡花水月。

沒有用錢常有給我帶來的碗,而是直接用五行水燈凝聚十二個水球,以此替代。

我之前擔憂的情況也沒有出現,整個過程很順利,而且用五行水燈替代後,顯化出的畫面更加清晰。

靈嬰進了祭壇,然後又出來了。

進去的景象無法復刻出來,所以在他出來的時候,我停止了陣法,仔細觀察,結果也沒發現他手裡多了什麼。

陣法繼續運轉,靈嬰出來後騰空化作一道陰風,卷著朝著北方飛去。

閻妞見狀,對我行禮道:「多謝姜掌門搭手。」

我微微點頭回應,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蓋世天跟她做的交易,目的就不是為了懲罰她和閻三,是為了尋到靈嬰。

加上我的小心思,這事做起來,也是為了自己。

閻妞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身化作一道陰風離開。

它一走,我也沒打算留在這裡。

正好毛小辮他們也準備離開,我讓他們順路送我回去。

車上,我提起封家的事。

毛小辮一聽封家,眉頭微皺:「如果真是他們找你茬,你自己要防備,這個封家,來歷很神秘,就是道門裡都沒有多少記載,不過我聽說封家功法獨特,有些像傳說中的以武入道,個個身手了得。」

以武入道。

這可是傳說裡的東西了。

據說習武之人,武功內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也能飛昇成仙。

只是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甚至只存在於傳說裡。

形成完整的功法,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會道術的武林高手?」我想了一下,組織出了這一句話。

毛小辮一聽,愣了一下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我一聽,也是深吸了一口氣。

四合院外面,我下車後讓他們留下來吃飯,但毛小辮說有事,我也就沒有挽留。

我才進門,盛家的一個青年就跑過來道:「掌門,有個老頭子來這裡等了一個小時了,說要見你!」

老頭子?

我一頭霧水,進了正堂,一眼就看到盛家弟子說的老頭子。

是黃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