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一臉的驚慌,聞言一把架著唐少,轉身往山下跑。

我看了下,差點笑出聲了。

唐少那小子,雙腿都軟成麵條了,他剛才站著的地方,黃土上還有一灘尿漬。

我心道:就這玩意,還想找我麻煩,下次在來,我去鬼門借個小鬼,還嚇不死你!

我嘚瑟了一下,準備穿回衣服,結果就在這時,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動不敢動。

我清晰的感覺到,我身後有人。

這種感覺,並非是察覺到氣息,完全是憑藉第六感。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剛才一通吵鬧,驚動了八人隊。

身後的,就是它們。

我不敢回頭,雙腿更是像灌入了鉛一樣,被驚得失去了知覺。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體內道氣運轉,全部集中在脖子上。

因為我害怕不知不覺間,後面的人一刀落下,把我的腦袋砍飛。

這可不是想象力豐富。

因為換成是我從背後出手,肯定會砍腦殼。

畢竟對於修道者來說,特別是我這種修道者,不是腦袋搬家,想死都難。

短短數秒,我的脖子就綠得通透,像一塊打了燈的翡翠,異常的美麗。

下一秒,我腳下土石一軟,整個人毫無徵兆的掉進土石裡。

只是不等我遁走,身後的人就道:「尊貴的貴賓,我接到江雪小姐的委託,前來保護你!」

熟悉的調調,熟悉的語言,我半截身子一下愣在土裡,回頭一看,見身後站著的是地藏教的黑袍人。

他臉上帶著一個鬼臉面具,感覺他們也有規矩,戰鬥人員,臉上都會帶著面具,行政人員就可以露臉。

往深處想,我懷疑他們的戰鬥人員不露臉,很可能是因為有一部分就是道盟裡的人。

不是有可能,是很可能。

見是地藏教,還是江雪通知過來的人,我鬆了口氣,催動道氣施展土遁術,結果剛才被嚇得腳攤手軟,一下子沒有遁出來,尷尬的伸手道:「拉我一把!」

黑袍人也被我逗笑了,伸手把我從土裡拉出來道:「施展遁術,一定要熟練才行,否則把自己玩兒死的案例數不勝數!」

我拍了拍大腿上的泥土,撿起草叢裡的衣褲穿上,給自己辯解道:「這不是被你嚇得腿腳發軟,不利索了嗎。不然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穿上衣服,我才問:「這裡是怎麼回事?」

黑袍人道:「天龍山的人來了,殺了道盟看守,但不知道是誰又在背後出手,殺了天龍山的八人隊!」

「水塘裡的八人隊死了?」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黑袍人道:「死了,要是沒死,你也等不到我!」

「切!」我不以為然的道:「他們又不是七人隊,對上我誰生誰死還說不清呢!」

黑袍人笑了笑,沒有反駁,只是他的笑聲裡,已經把要說的話都表現出來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道他這是不知道我的厲害,知道了就不會笑了。

我畢竟是老闆,黑袍人不好繼續打擊我,岔開話題道:「老闆,剛才那幾人對你全是惡意,要不要我替你清理了?」

「不用,他們是我同學,就算有矛盾,也不至於扯上生死。」

我這樣一說,黑袍人也就不提了。

我道:「你陪我下去塘底看看!」

黑袍人朝著山下看了一眼道:「你的人快來了,我不方便露面,不過你放心,你需要的時候,我都會出現。」

他這句話,讓我徹底放心了。

現在看來,二十億一年,還是非常值得。

當然,最重要的是少了他們這樣的敵人,這才是最大的利益。

黑袍人話說完,腳下就有符文閃爍,人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我留意了一下,他用的是正規道法,只不過很冷門,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人。

「果真是玄門正派的人!」我嘀咕了一句,但也不覺得奇怪。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他還不是鬼。

黑袍人隱匿後,我等了幾分鐘,杜恆就帶著二十多人匆匆而來。

他們身上有壓制地磁的裝置,可以聯絡道盟總部。

不過江雪都讓地藏教的人來保護我了,道盟自然也是收到了資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死了接近二十人,道盟還是不聞不問。

心有困惑,不過杜恆他們在,我也沒說什麼。

我提了一下小胖的事,杜恆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急忙安排安保部的人去查。

緊跟著我安排人把屍體整理了一下,免得親屬過來看到後心情難過。

處理好這些,我才帶著杜恆朝水塘走去,見到七人隊,他們的反應跟我一樣,驚慌失措。

我鎮定的道:「都別慌,他們已經死了,杜恆,你陪我下去看看這八人隊的廬山真面目。其餘人留在上面戒備。」

地藏教的高手說有必要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我也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安保部的人聽我說是八人隊,還有人認真的數了起來,發現真的是八個人後,鬆了口氣的同時,看我的眼神也變得崇敬起來。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我來這裡很久了,還有人專門給我彙報了訊息。

實際上我跟他們一樣,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

從水塘堤壩下去的時候,杜恆依舊很緊張的問:「盟主,你確定他們都死了!」

「確定!」我胸有成竹的到。

而且大步向前,都不帶猶豫的直接走到八人隊跟前。

杜恆身為安保部長,自然也得跟上,不過表情就沒有我這麼從容了,直到站在八人隊面前,它們都還沒反應,杜恆這才鬆了口氣。

我定定的等了半分鐘左右,確定這些玩意都已經死了,這才抬手把它們頭上的竹笠掀起來。

八人隊的臉露出來的那一瞬間,我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杜恆更是驚呼一聲,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嘴裡呢喃的道:「怎麼會是他們,怎麼會這樣!」

我不停的深呼吸,不管多大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去思考。